你明明吃过西瓜,现在却不肯给我吃!”
云川瞅着不断踢着腿的精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会梦到吃西瓜的畅快场面。
怀孕的八个月的女人自然不能殴打,只能哄骗,云川再摸摸精卫的脑袋道:“听话,等我把太阳射下来之后,再给你弄一种好吃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精卫一把拉住云川的手道:“说话要算话,不能骗我。”
云川听得房子外边已经有了鼓声与牛角号的声音,就拍拍精卫肥腻的爪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短短时间里,阿布已经召集了云川部的所有人,一时间,常羊山上到处都站满了人,而天空中的一大两小三颗太阳依旧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地喷吐着热量。
站在一个巨石上的阿布挥挥手,底下的鼓声,号角声立刻就停止了,然后,阿布就手持一个巨大的扩音喇叭冲着山下大声吼道:“轩辕族收留了赤妭,而这个赤妭就是引起这场灾害的元凶,只要她活着一天,这世间就不会下雨了,我们的禾苗也会干枯,再也长大,成熟的希望。
现在,族长见我们可怜,不惜得罪天神,也要诛杀天上的两颗太阳,也请你们看清楚,要记得族长对你们的恩德,也要记住族长为了让你们过的更好做出的牺牲。”
云川衣袂飘飘的出现在巨石上,此时,巨石上已经被族人安置了两架大竹弓,这两架大竹弓可能是云川部最大的竹弓了,仅仅是竹弓就足足有十余米长,现如今,已经被族人用力拉弯,上面空空如也,没有安置大竹箭,就等着云川挥动锤子敲下机括,好让那两支不存在的羽箭飞出去杀太阳。
云川来到大竹弓边上,装模作样的挥挥手,阿布立刻大叫道:“看清楚,族长的混元羽箭已经安置好了。”
云川不记得自己曾经对阿布说过混元这两个字,不过,现在不是考究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需要挥动木槌将机括砸开。
木槌重重的砸在机括上,就在此时,鼓声大作,号角雷鸣,无数人伸长了脖子瞅着巨石上的那两架竹弓,只见竹弓猛地往回收,似乎已经把羽箭射出去了,由于是空射,竹弓在收回力道之后,不断地前后震颤,粗大的竹子在空中来回抽动,甚是骇人。
云川砸开了两个机括,目送两支并不存在的羽箭飞向了太阳,然后转过身对阿布道:“距离太远,让羽箭飞一会!”
说完话,云川就背着手下了巨石。
人们带着怀疑的目光先是看看天空中依旧完好的三个发光体,再看看一向办事牢靠的族长,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族长能把天上的两颗太阳射下来。
阿布继续举着大喇叭大声吼叫道:“好了,都会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族长还要呵斥太阳,让他老老实实给大伙照亮呢。”
云川刚刚回到房间,精卫就呼扇着一双大眼睛凑过来,惊讶的道:“你真的把太阳射下来了?”
云川淡淡的道:“明天清晨,你再看就知道了。”
因为天气太热,人们就不怎么喜欢穿衣服,云川部的族人还好些,多少会穿一件薄薄的麻衣遮羞。
当初为了让族人不要赤身裸体,云川废了很大的力气,好几次之所以会殴打精卫,就是因为这个婆娘在夏天炎热的时候不喜欢穿衣裳,喜欢裸露这上身在桃园里干活,更喜欢一丝不挂的跟睚眦,赤陵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在大河里游水。
于是,每当精卫裸露一次,云川就殴打睚眦,赤陵一次,时间长了,他们也就知道穿衣裳了,间接地,精卫也就知道穿衣裳了。
流浪野人们是不管这些的,那些奴隶们也是不管这些的,尤其是在烈日下修建城墙的时候,不要说劳保用品,他们连裤衩都懒得穿,一群人光溜溜的在大太阳底下劳作,还一个个笑的嘻嘻哈哈的。
感觉到热的不成了,就跳进城墙外边的水坝里泡一会,泡好了就继续出来干活,把一个被人强力奴役的场面弄得充满了人间温情。
午后,太阳最猛烈的时候,所有人都钻进了水里,这就导致云川部新修造的六个巨大的水塘里人满为患。
他们很满足!
毕竟,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天上只剩下一个太阳了,即便此时很热,也比天上出现三个太阳要好的太多了。
精卫羡慕的瞅着第二个水塘里正在打水仗的睚眦,赤陵他们,她也想打水仗,回头看看躺在水里漂死猪的云川,就叹息一声,也把身子漂在水面上,露出一个大肚皮被水流裹挟着慢慢的向水口漂。
每天可以在水里泡两个小时,这几乎是精卫最愉快的日子了,只要泡在水里,她的大肚皮就不再是她的负担,反而可以让她更加惬意的躺在水面上。
养好伤的咆没有加入进来,她依旧在烈日下扛着石头,自从她的伤势好转之后,她就被仆妇们安排来修建城墙的工地上来了。
“咆,没有人监视我们,可以歇歇了。”一个女武士实在是忍受不住炎热,就对咆低声道。
“你如果不想被人家拿去喂夸父,你就去偷懒吧。”
女武士愣住了,拉住咆的手道:“女萎说云川部的夸父不吃人,还说不会把我们拉去喂夸父。”
“你相信那个仆妇?我告诉你,修建第六块城墙的人总数有三十八个人,一连七天都是三十八个人,但是,就在前天,变成了三十四个人,少了四个人,我查看过,这四个人正是干活最不卖力的四个人,你来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
女武士吓了一跳,连忙扛起自己的石头,跟在咆的后边继续往城墙上运送石头。
女咆丢下石块,将它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又把部下肩头的石头放下来,瞅着城墙外水塘里的人悠悠的道:“告诉所有人,最近,千万不要生出逃跑之心,别看现在没有人看着我们,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骗局,就像临魁欺骗族长一样。
只要我们逃跑了,就会中他们的圈套,最终会被他们拿去喂夸父。”
女武士不解的道:“他们如果想拿我们喂夸父,不用等我们逃跑就可以啊,没必要等我们跑了,再抓回来喂。”
女咆呆滞了起来,在城墙上站立良久之后才道:“一定有事情,一定有事情,他们给我们好吃的食物,给我们衣衫,给我们床垫,那就一定要从我们这里拿走更多!”
女武士瞅着女咆道:“女萎说了,我们要抓紧修建城墙,等城墙修建好之后呢,就准许我们从那些流浪野人中间挑选一个男人,建一所房子,共同生活,生娃娃。”
“男人算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奴隶而已。”
“女萎也说了,到时候选好了男人,只要我们能降服那些男人,愿意把他们当丈夫看待,还是把他们当奴隶看待,完全看我们自己的本事,前提是要打得过才成,打不过被人家蹂躏也是活该。
说实话,我挺想过这样的日子的。”
“你已经忘记女魃了吗?”
“女魃?听说人家现在是轩辕部族长的女儿了,那个女萎还说,云川部的族长云川说女魃就是一个妖精,是一个灾祸之源,只要她到了那里,那里就赤地千里,不下雨,只有把她杀掉,或者驱逐到域外,其余的人才能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