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几人已经在鲁运升的引领下走进了院子向着一个装饰得十分考究的小楼走去。
陆雨闲着没事,随口问道:“卞兄,你们崆峒派还有内门和外门?”
卞良吉点头道:“是啊!内门是通过选拔的精英弟子,功夫即便比我差些,但也没差多少。但外门么……”
说到这他忽然冲着陆雨挤了挤眼睛,小声道:“你要是捐上几万块钱,也能进去学点功夫锻炼锻炼身体什么的。”
噗!
陆雨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原来崆峒派这种名门大派也弄这些圈钱的花样啊?!难怪卞良吉说鲁运升在外门也算是佼佼者,如果招收的都是一些捐钱加入的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那可不是佼佼者么?!
一群大爷大妈在如同仙境一般的崆峒派广场上跳广场舞……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要太美啊!
见陆雨一脸迷茫的表情,卞良吉郁闷道:“喂喂!你想什么呢?!崆峒外门也是教功夫的好吗?只不过学不到门派中一些独门功夫而已!我说的交钱,是说只要想学武的都可以去学!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陆雨一脸不信的点了点头,道:“哦!我懂~!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另外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的?”
“废话!看你那贱兮兮的表情就知道了!肯定是以为我们崆峒派外门招收的都是一些大叔大婶!”
陆雨嘿嘿一笑:“你误会啦!我哪能那么想呢?!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崆峒派晨练的时候……是播放最炫民族风还是小苹果?”
“滚蛋!”
说笑之间,鲁运升已经引着他俩走进了客厅。
鲁家家境殷实,这客厅装饰的也十分讲究。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挑空屋顶上垂下,将整个客厅照得通透。
古典欧式的沙发前,雕花的茶几上摆放着水晶茶具,看起来十分精致。
陆雨知道,这应该算是如今市场上比较讲究的茶具了。
这个世界如今最好的茶具自然是陶瓷的,尤其是华夏所生产的精美瓷器更是深受欢迎。
另外,鎏金、鎏银或者玉质的茶具也十分受推崇,毕竟金银珠玉本就是财富的象征。
至于水晶的茶具,则是另外一番风情。透过透明的水晶,更能够清晰的看到茶叶在水中的情况,也更加直观的看到汤色。也是各种高级场所比较常用的。
待请陆雨和卞良吉坐下之后,鲁运升笑呵呵道:“陆先生和大师兄先稍坐片刻,我这就去把那块茶砖拿来。”
陆雨客气了一句,随后舒服的往沙发靠背上一靠,道:“卞兄,你这大师兄的待遇不错啊!到什么地方都有土豪亲自接待!”
卞良吉白了他一眼,道:“少废话!说的好像我是到处招摇撞骗一样!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来泾阳,原先我还真不知道这位鲁师弟家里的情况。在山上习武的时候大家都一样,钱财和地位什么的基本也没有人在意。”
陆雨默默的点了点头。
要是论起身份地位,卞良吉是军人世家,父亲更是军中要员,这种身份地位想必放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对待。
不过若是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些几乎隐没于世俗的江湖门派倒是真有几分的风骨。
闲聊了几句之后,鲁运升也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重新回到了客厅。
卞良吉笑道:“原本这块茶砖我是准备带去南京的,但听说你要来,我就让鲁师弟又收了起来。”
说着盒盖打开,一块大约十多厘米长,五六厘米宽,厚度在两厘米左右的黑色长方体形状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三人面前。
鲁运升解释道:“陆先生,这块茶砖是我在收拾一座建在山里的老旧破屋中找到的。当时是想把那座破屋拆了重建,拆到一半工人便在墙里发现了这么一块茶砖。”
破屋……
陆雨挑了挑眉毛:“鲁先生,请问那座破屋可还在?”
鲁运升摇头笑道:“那时工人们也没把这当做是一回事,所以破屋早就已经夷为平地了。而这块茶砖则是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议论才得知的。我知道大师兄喜欢喝茶,又刚刚成为茶人,所以才打电话请大师兄来帮忙掌掌眼。”
听说破屋被拆,陆雨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既然这屋中能够找到茶砖,说不定便还有其它更多的线索。
只不过事已至此,再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陆雨小心翼翼的将这块不大的茶砖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又轻轻掂量一下,忽然笑道:“卞兄,有没有兴趣尝一尝这用来砌墙的茶砖是什么滋味?”
尝一尝……
卞良吉一愣,看了看陆雨,又看了看这块黑乎乎的茶砖,喃喃道:“这茶还能喝吗?”
陆雨微微一笑,忽然转头看向鲁运升,道:“鲁老先生,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块茶砖好像并不是在墙里被发现的吧?”
鲁运升被这么一问,脸色顿时不易察觉的变了变,干笑道:“陆、陆先生此话何意?”
陆雨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砖重新放下,道:“此地并没有外人,难道鲁老先生还要遮掩吗?这块茶砖保存的如此完好,想必所处的环境亦是通风干燥极佳之处,若是被砌筑在墙中又岂会如此?”
鲁运升抖了抖脸上的皱纹,急忙道:“可能……也许这是巧合、对!巧合也说不定!”
卞良吉亦是满脸疑惑道:“陆雨,你这是干什么?鲁师弟没有理由骗我啊!这要是在其余地方发现的,他为什么不说呢。”
陆雨呵呵了一声,道:“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块茶砖不但保存完好,而且更丝毫没有陈腐发霉的味道。甚至其表面的金花都保存的没有半点损坏。别说砌筑在墙里,便是放在阴凉的地窖中恐怕都不会是这种情况。”
“金花?”卞良吉一愣,他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但鲁运升却全身突然一颤,看向陆雨的目光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鲁运升的表情变化亦是被陆雨准确的完全捕捉,在看到这种表情之后,他心中更加笃定,道:“鲁老先生,我说的对吗?”
鲁运升干笑了一声,道:“陆先生说的是什么?呵呵……”
这个时候,就连一旁的卞良吉也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问道:“鲁师弟,到底什么情况?!”
鲁运升目光闪躲,支支吾吾。
陆雨索性再进一步说道:“既然鲁老先生不愿意直说,那我就代为说一下吧!”
此话一出,卞良吉和鲁运升顿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只不过前者是好奇,后者则带着浓浓的不安。
陆雨再次拿起这块茶砖,微笑道:“此茶有三不能制!”
“其一不能,乃离了泾河之水而不能制!”
“其二不能,乃离了关中之天候不能制!”
“其三不能,乃离了西陕之人而不能制!”
“言而总之,此茶乃为西陕而生,泾渭之水所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而不能成!”
说罢之后,陆雨笑呵呵的看向鲁运升,道:“鲁老先生觉得我说的可对?”
鲁运升面色已然大变,张口结舌已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