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性地点了点头，整个人的意识都有点混沌不清了；齐帅一个人出现在了西北，这足以证明他没和蒋姐在一起；是他托负别人照顾了？还是蒋姐已经离世了？

我不敢想，惶恐不及地躲避着那些不好的想法；后来白市长和国安厅的领导也来了，当他们看到箱子里的那些资料，和得知老k落网的消息后，全都兴奋不已；角落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因为我要的，绝不仅仅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傍晚我回到了家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抽着烟；漂亮的霞光洒落在院子里，一片片绿植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

整个世界都平静了，那些曾令我痛苦不堪的往事，也都已离去；可我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害怕，害怕她真的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害怕小曼回来的时候，问我关于蒋姐的消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心里也没有答案；我也不希望别人给我答案，尤其那些不好的答案。

快日落的时候，小曼回来了；她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我。

再次打量这个丫头，她真的长大了；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穿蒋姐喜欢的衣服款式，留蒋姐那样的披肩发，就连化妆品的香味，都如出一辙。

看到她，我仿佛又看到了蒋姐的影子，她们虽然长得不像，但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她早已学会了蒋姐身上的一切，沾染了她的气息。

“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啊？还有，你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疤啊？”她急切跑过来问我。

“没事，不小心蹭了一下。”我把她拉到我旁边，轻轻拍了拍她脑袋说：丫头，一切都结束了，咱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了。

“真的？！”她瞪着漂亮的眼睛，又着急拉着我问：那我姐呢？是不是老k抓住了？是不是用不了多久，齐帅就会带着我姐回来？

“嗯，会的！我相信她会回来，一定会的！”站起身，我不想把那些悲伤的情绪传染给小曼，就避重就轻地说：我还没吃饭呢，你订点餐吧。

“老吃外面的不卫生，我给你做吧！”丫头撸着袖子，竟然大摇大摆地进了厨房。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带着小曼忙于工作，对于未来的一些事，我刻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我期盼着老k的审·判日，期待着齐帅回来；不管带来的消息是好是坏，但总要有个结果。

间谍组织和盗矿组织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林正道很信守承诺，他不仅撤出了我们的市场，而且直接退出了整个医疗器械行业；转而牵线搭桥，让scr跟我们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共享先进技术。

石川旗下所有的厂子，又开始忙碌地运转了起来，有了之前scr对我们员工的专项培训后，生产速度和质量，甚至比之前更上一层楼了；scr想借助我们的国内平台和资源，以及他们的先进技术，在市场上抬高定价狠捞一笔。

但经过我们之间激烈的交锋后，最终我们获得了定价权，他们选择了让步；最后我们把产品价格，压·在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程度。

这么做，我不为别的，我也不缺钱；我只希望多做些善事，利国利民的好事，为蒋姐行善积德，将来能得到一个好的福报。

四月中旬的时候，姐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军队这次采购的配件，与军方研发的机器主体已经完成磨合，各方面均已达到军方要求；因此让我们这边放开电路板的生产，军方会大规模采购，具体的订单，过几天他们那边会亲自派人来跟我们接洽。

四月末，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因为那天，在相关部门把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开始了对老k的公开审·判！

我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齐帅应该就会出现了；而他的出现，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消息呢？

开庭审理老k的当天，庭审现场还来了不少领导，而我作为对间谍组织，以及对老k身份十分熟悉的人，坐在了证人席上。

当然林正道也来了，随行的还有林霞；老k作为一个多年窃·取高达集团商业情报，出·卖给黑石商社的人，林正道自然要来看看，这个隐藏在暗处毒瘤，被绳之以法的场面。

案件审理从老k在国外，杀害齐家继承人开始，他说他老早就盯上了齐家继承人，因为那人跟他的长相年龄都相仿，最初进入齐家，就是为了藏身，躲避追杀。

可后来贼心不死地他，又开始经营自己的老本行，发展间谍系统；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栀子，然后和盗矿组织同流合污。至于经谁介绍，他没有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一定是黑石商社。

总之那天，老k是带着一种绝望的神情，几乎没有太多遮掩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只是在庭审结束时，他抬头的刹那间，眼神朝着一个方向，突然愣了一下。

我也赶紧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了一个男人；当时他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然看不到这人的脸，但从体型和他转身走路的动作看，他一定是齐帅无疑！

老k最终的宣·判结果我没有听，因为他犯了这么多重罪，肯定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循着门口那个男人离去的身影，我几乎忙不迭地就朝外冲；只是到了门口的地方后，却发现外面早已空空如也。

“齐帅！你给我出来，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站在门口，我扯着嗓子就朝外喊。

可是他没有回应我，这让我很难理解；现在老k都已经完蛋了，他也彻底安全了，怎么还要躲躲藏藏不见我呢？

“齐帅，你老实告诉我，当初是不是你把蒋玲带走的？她们母子现在是死是活？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出来见我啊！”一边大喊，我一边朝着外面跑。

法院外面的马路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我甚至以为刚才在审·判庭里，自己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齐帅；可我的感觉告诉我不会错，他一定来过，而且那人一定就是他！

爱也好、恨也罢，老k终究还是他父亲；在面对一个养育了自己近30年的男人，即将面临死刑的时候，作为儿子，他无论如何是要过来看一眼的。

可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离开了，消失了……

这是为何呢？他为什么要跑呢？

后来立国出来了，他急匆匆跑到我面前问：小俊，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刚才我看到齐帅了，他去了庭审现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跑了。

“你…你看错了吧？！”立国吃惊了一下说：真要是齐帅，那他怎么可能不来见咱们？！现在整个间谍组织都被连根拔起了，没有任何人还能威胁他的安全。

“也不一定！”我深皱着眉，用力摇了摇头说：或许他还惧怕黑石商社吧，因为黑石商社的人，一旦找到他和蒋玲，就能威胁到我，进而从我手里得到亦真，威胁林正道；这样的话，航道信息就会继续保密下去。

立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省里已经决定，等老k的案件结束后，首先就把航道给查封！只要断了黑石商社的这个念想，估计齐帅就能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