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会所大厅,我转头问她:董天河到了吗?
小优子赶忙说:到了,正在跟那些老板们开会。
她说的“老板”,就是我们盗矿组织的那些下线;我点点头,跟着小优子上了楼,在路过一个房间时,我竟然无意间,透过半敞着的门,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
当时她没看到我,往前走了两步,我问小优子:董天河是带着女儿过来的?
小优子立刻点头说:嗯,说是今晚开完会,要带着女儿回老家过年。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说:安排两个人,把董天河的女儿控制起来,不要让她打电话,更不要让她把任何消息,传递到栀子耳朵里。
听到这话,小优子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我转头问:怎么?
“她…她可是栀子的女儿,我…我们……”我明白,突然让她们跟栀子作对,那种骨子里的奴性,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小优子,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那些姐妹,做好今晚的事,她们身上的毒,我都会给解了,明白?!”我皱眉看着她说。
“明…明白!”她狠狠咬了下嘴唇,算是跟我一起破釜沉舟了。
接着我们继续往前,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房间里正传来董天河低沉冷冽地怒吼!
“这么严重的事,你们为什么不上报?都他妈活腻歪了吗?!老方让你们反,你们就真的跟着反?!”
他话刚说完,我带上面具,就和小优子进去了;里面是一个小型会议室,桌子中间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他整了容,面貌似乎跟之前不大一样了,但那双眼睛,我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他的确是董天河!
董天河的身后,还带着两个膀大腰圆、带着墨镜的保镖;我一进去,他立刻就抬头看向了我!
“我的好女婿啊,咱们好久不见了!这次谈话,我记得没让你过来吧?!”他似乎也第一时间认出了我,眼神阴厉地说。
我知道他恨我,他把当初亦舒的死,肯定归结到了我身上!
可不知为何,曾经在我眼中,高不可及的董天河,现在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或许是我见多了老q、姐夫、林正道那种人物,亦或者我现在的公司,早就是当初天河规模的数倍了;我在成长,而董天河却还是原来的董天河,甚至是落魄的他;再次见面,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和慌张。
拉出一条凳子,我直接坐下,掏出烟点上说:开会这么大的事,唯独不叫我,董叔叔,您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蛇头,放在眼里了?!
听到这话,他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抖着眼角的青筋说:放肆!你只不过是我们董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亦舒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顿时冷笑:害死亦舒的人,是你老婆栀子,你怎么能归咎到我身上?!有本事,找你老婆报仇去!
“王俊!多日不见,你是不是太膨胀了?!虽然我现在不是蛇头,也不再掌管天河,但你的命,却永远都握在我手里!”深吸一口气,他双眼猩红地看着我又说:既然你来了,那你身上的罪过也不小;堂堂一个蛇头,你的人却集体背叛到了老方那里,这是你的失职!
“好,我的失职!那董叔叔,您打算怎么办呢?难不成还要把我们这些人,全部都干掉?”我冷冷一笑,周围的那些下线,见过过来,瞬间也都有了主心骨。
董天河眼眉一凝,血红的眼睛狰狞地盯着我说:王俊,说话前请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我的地盘,整个会所里,有几十个杀手;我想弄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年轻人,不要觉得自己取得了丁点成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点点头,直接选择了沉默,倒是要看看这个混蛋,还能折腾什么幺蛾子。
他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看向众人说:把你们都宰了不现实,毕竟组织还需要你们出力;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在场的每一个人,罚半年的分红,王俊作为蛇头,管理不利,罚一年分红!
一听这话,下面的人顿时按捺不住了,尤其坐在我旁边的豹子,拳头捏得咯咯响;冲突,几乎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命令!
眼看豹子盯着董天河,恨得牙齿都开始打颤;我赶紧从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他胳膊,让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会议室空间狭小,董天河又带了两个保镖;一旦打起来,只要那俩保镖拼死挡在前面,为董天河赢取片刻的时间,他就有可能把电话打给栀子;那样的话,我这招“栽赃陷害”给老k的计划,在栀子那里就不奏效了!
点点头,我只是笑着说:行,作为蛇头,我应当承担这个责任,罚我一年的分红,不过分!
听我这么爽快的答应,董天河倒是开心了;或许他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任他要挟摆布的年轻人吧;掏出烟点上,他深吸了一口说:你们呢?蛇头都甘愿受罚,扣你们半年分红,不过分吧!这世间,背叛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笑面虎最会察言观色,也最懂人情世故;他见我没发布命令,就立刻附和董天河说:董老大都发话了,我们怎能不照办?就依您的意思,下半年,我们一分不拿!
“这才像句人话!”他冷哼了一声,或许我们这些服用毒药的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拿我们当人看,那种冷酷和蔑视,更是把豹子憋得脖子通红!
这事儿安排完,董天河站起身说:“希望你们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别忘了,你们的小命,可一直都捏在我手里!”说完,他从椅背后面,掏出一个塑料盒子,往桌上一扔又说:这个月的解药,都分分吧;吃完了赶紧离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小优子,你跟我出来一下。
待董天河领着保镖,把小优子叫出去之后,笑面虎第一个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说:蛇头,他把小优子叫出去,到底想干什么?!
小优子现在怀了笑面虎的孩子,也成了他真正的女人;况且在众多女杀手中,小优子可是最漂亮一个;作为男人,笑面虎这么紧张,是可以理解的。
我摆摆手说:“不要担心,我估计是董天河,信不过咱们这些人,所以才单独把小优子叫过去,核实一下情况。”毕竟我们这些下线,都是半路参与进组织的;而小优子却是栀子,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
说完之后,我又问笑面虎:之前我安排小优子的事,应该没什么状况吧?!
笑面虎呼哧呼哧喘了口气,压着愤怒说:董天河一进西堰市,小优子就派人盯着了;这次他就开了一辆车,带着自己的残疾女儿,还有两个保镖过来的;咱们会所周围,也没发现可疑人员。
讲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表说:外面的大学10点关门,现在已经夜里11点多了,大街上没什么人,蛇头,咱们随时可以动手!
他们都知道我要反,而这次我亲自过来,目的也不言而喻;因此笑面虎一提动手的事,周围的兄弟个个摩拳擦掌;他们对栀子和董天河的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刚才,董天河还要扣他们的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