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以后就多承蒙齐叔叔照顾了！更希望您能信守承诺，不要再跟以前那样，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端起茶杯，我跟他碰了一下；说实话，我根本信不过齐总这人，当初天河切断蒋姐的原料，在那么艰难的时候，他非但不帮我们，反而还落井下石，这个人的人品确实有待考量。

他喝了口茶，拿包站起身说：放心吧，我齐某一言九鼎，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

蒋姐也站起来，很谦逊地一笑说：那既然谈妥了，咱们就这样吧，小俊身体刚恢复，还得多休息。

“好！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饭，尤其王俊，好好干，争取把石川集团，干到咱们省内首屈一指！”说完，他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这才转身离去。

齐总走后，我皱眉抽着烟，总感觉这个齐总不太正常！

蒋姐拿起包，挽着我胳膊说：还抽烟！赶紧掐了，咱们去吃饭。

我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直接跟蒋姐一起出了茶馆；走在夜色朦胧的路上，她亲昵地挽着我胳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说：公司是栀子给你的吧？目的是什么？

这女人精明的厉害，她知道天河不会平白无故让我继承；深吸一口气，我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什么可疑的人才说：跟组织内部有关系，一些事太过机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她微微皱了下眉，噘着小嘴瞪了我一眼，但很识趣地没继续往下问。

我就一笑，伸手搂着她说：姐，你觉得刚才齐总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的？”她疑惑地看我。

“我继承天河，他怎么那么高兴？”

“不在你面前高兴，难道要跟你翻脸？石川一旦吞并天河，那就是厦城首屈一指的企业了，兴华完全不具备跟咱们竞争的能力；所以他只能讨好，只能选择跟咱们合作；不然，兴华根本活不下去。”蒋姐抿嘴说。

虽然这话有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有些地方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就像，天河是我帮他继承的似的。

直到后来，我的这种感觉应验了，这个齐总，真的不是什么好鸟！

跟蒋姐一起走到公司停车场，我们刚要上车，准备去附近饭店吃饭的时候，我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是陈枫打来的。

算算日子，我已经好久没跟这个老同学，我最亲密的朋友，好好聚聚了；蒋姐警觉性地问是谁，自从栀子联系到我以后，蒋姐似乎对我的每一个来电，都异常关注。

我笑着摇了摇手里的电话说：陈枫。

她一笑，悄悄松了口气：接吧。

我把电话接起来问：怎么了小疯子？

陈枫还是那副无拘无束的屌样儿：你说怎么了？咱们兄弟两个，多久没好好聚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嗝屁了呢！话说忙什么呢？一会儿有没有空？

我看了眼蒋姐，她点头说：我先回家，你们小哥俩是该聚聚了。

我这才对着电话说：有，待会儿到哪儿找你？

“我还能去哪儿？一会儿来研究所！”

说完他就把电话撂了，我看着蒋姐说：一起去吧，顺便吃个饭。

她撇着嘴，拉开车门说：你们男的凑一起，我跟着起什么哄？别玩儿太晚，早点回家。

一边说，她朝我眨了个眼，就钻进车里，一脚油门窜走了。

我不得不佩服蒋姐开车的技术，依旧是那么溜，那么闪电；跟她外在沉稳优雅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目送她离开后，天色也渐黑了下来，我叼上烟进了车里，直接就往研究所那边走。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去研究所时，亦舒还活着，我刚到董家；而转眼间，却发生了那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

半个多小时后，我把车开到了闸北科技园；如今的研究所，比起以前壮大了不少，周围多了两栋楼，还有一个半球型的模拟试验基地。这应该都是沈梅的功劳，当然，也离不开师父和陈枫的努力付出。

下了车，我直接就去了二楼实验室，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都已过下班时间了，这里竟然依旧人流攒动、繁忙无比。

很多人穿着大褂，在实验室里来回穿梭；各项仪器和实验器材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多都是生面孔，有老人、有小伙；当然，实验室这种地方，男性占据了绝大多数。

推开一号实验室的门，我就看到陈枫跟个猴子似的，在那里又忙活又嚷嚷；“加呀，还愣着干什么？”

他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儿，手抖着说：师父，你确定这次材料的比例调好了？别再跟上午一样，突然来个爆炸！

陈枫挠着鸡窝头，皱眉把那小伙儿推开，拿起桌上一杯黑色粉末说：瞅你那点儿出息，你怕个屌！做研究哪有不受伤的？这点探索精神都没有，将来还想出人头地，在厦城买房买车？

说完，他眼睛一闭，手腕轻轻一抖，那包里的黑色粉末，瞬间撒进了一个金属容器里；紧接着就是一道刺眼的黄光，然后缕缕青烟从容器里冒了出来。

“师父，这回没炸，是不是成了？”那小伙儿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我感觉成了！”一边说，他伸手就朝容器里摸。

“师父，戴手套！”小伙赶紧递上胶皮手套。

陈枫接过手套戴上，又从白大褂里掏出眼镜，往鼻梁上正了正，这才把手伸进容器里，捏出一把暗灰色的东西！

那小伙立刻凑近，仔细端详了一下说：没错！s—新材料！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咱们给搞出来了！

“瞅你那点出息！咱们这个研究所的科研能力，决不输一些一流的工科院校；既然热爱科研，以后就好好学吧，保你不后悔！”陈枫自信满满地说着，又指着金属容器说：把材料倒出来，一会儿给2号实验室送过去。

说到这里，他转头间刚好看到了我：哟，过来啦！

“哦，刚到！”我笑着说。

他把手套和眼镜摘下来，又看了看腕上的表说：走吧，带你去转转。

我跟着陈枫，一起出了实验楼；走在研究所的大院里，我感慨说：没想到半年时间，这里的变化竟然这么大啊！

他手插裤兜，很屌地仰着头说：凭良心说，都是沈梅的功劳；当然，你也功不可没；要不是你从天河，源源不断地给我们输送资金，我们哪儿有钱搞这些？

“现在咱们研究所，发展到什么规模了？”我好奇地问。

“科研团队近百人，专家级以上的学者15人，当然，其中有10人，都是师父的同学朋友。”陈枫眯着眼说。

“这么牛掰？！”想想今年年初的时候，实验室的规模还那么小，整个研究团队，除了十几个实习生之外，也就师父和陈枫两人而已。

陈枫笑着，带我往前面那个球形的建筑，走着说：师父现在很少搞科研，都成了挖人专业户了；现在搞得一些大学的校长，见他都躲着走，生怕这老家伙，跑人家学校里挖墙脚。

我吃惊地说：大学教授也能挖过来？

陈枫却高傲道：没有真才实学的，咱们还不爱要呢！这年头，有钱什么挖不来？尤其你那老婆蒋玲，她是相当有魄力，自从咱们并入石川集团以后，那几乎烧钱给咱们做科研；这些事，她没跟你说过？

我摇摇头，私下里蒋姐很少跟我提公司里的事；尤其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我又身中剧毒，谁还有闲心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