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曼走后,我才发现蒋姐的办公桌底下,大包小包放着不少东西,应该是衣服;而且她的气色超好,也说不上来哪里好,仿佛更有女人味了。
“今天去逛街了啊?”我手插裤兜,朝她笑着说。
“嗯!齐叔那边我联系好了,现在走吧。”一边说,她弯腰拿起地上的包,理了理耳畔的发丝,又抓起桌上的合同说。
“包里装的什么东西啊?”凑过去,我想帮她拎着;可她却一闪胳膊,嘴角带着坏笑说:不告诉你,回头你就知道了。
这女人,竟然还会搞神秘了!
跟齐总见面的地方,我们约在了公司斜对面的茶馆;他比我们早到,看来对于接手兴华,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哟,蒋总、王总,快进来坐!”见我们过来,他赶忙把我们,让进了喝茶的包间里。
茶馆的环境不错,包厢靠窗,因为是夏季,即便到了7点钟,天依旧没黑,漂亮的夕阳斜挂在天边,分外迷人。
蒋姐把手包放在桌前,轻轻一笑说:齐叔,齐帅怎么没来?
齐总赶忙给我们倒上茶说:他出国了,怕控制不住,再…再打扰你们;但我事先说明,我是一直不赞成他骚扰你的,为这事儿,我没少训他。
听到这话,我不屑一笑;现在有求于我们,你当然这样说;在这之前,齐帅可没少骚扰蒋姐;不过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是爱翻旧账的人。
喝着茶,齐总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最后特别不好意思地问:“丫头,那个…合同带了吗?哦对了,这是齐帅临走前,特地嘱咐让我交给你的。”一边说,他赶紧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白色的金属盒。
“这个是……”蒋姐眼睛一眯,手有些颤抖地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齐总满含笑意道。
我想那个时候,蒋姐已经猜到那东西了,所以她才那么激动!因为这东西,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
她白皙的小手,止不住激动地按住盒子两侧的卡扣,轻轻一用力,金属盒顿时“咔啪”一声,盖子翻开后,盒子里垫了厚厚的一层海绵;而海绵中间,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儿里,是一汪淡青色的液体。
“齐帅临走前说,保质期还有一年零六个月;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俩可要努力啊!”齐总语重心长地看着我们说。
“齐叔,这…这真的是凝血素?”蒋姐难以置信地看着盒子,因为太过震撼,手甚至都不敢去触摸了。而我了解她的心情,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的隐疾,终于有希望了!而我又何尝不激动呢?只要生一个孩子,满足她的心愿,就足够了!
“这东西真的管用?”虽然内心波澜万千,但我依旧强迫自己,压制着激动问。
“这是临床证明,和西方权威机构给出的鉴定!”一边说,齐总又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
尽管我已经相信了八分,但毕竟关系到蒋姐的生命,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接过那些资料,我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我才激动地把证明推回去,重重地咬牙说:姐,签合同吧!
我想上天是眷顾她的,这个苦命的女人,愿望终于达成了!
蒋姐小心翼翼地将铁盒盖上,然后又谨小慎微地把盒子,放进了包里,这才拿出兴华的转让合同,推到茶桌上说:齐叔叔,谢谢您,也帮我谢谢齐帅!这是合同,字我已经签了,章也盖了,您签字吧!
看到桌上,整整齐齐的一叠合同,齐总就如蒋姐看到凝血素一般,颤抖着满是皱纹的手,拿到自己跟前,反复看了好多次以后,才长长舒了口气说:好,真好!也不枉齐帅,这些年为了你的病,在国外那么折腾。一个兴华集团,足以弥补齐帅这些年的付出了,所以丫头,好好跟王总在一起吧,你不再亏欠齐帅什么了。
皱着眉,这话我很不爱听,当初齐帅,只是一厢情愿跑到国外学医的,怎么就成了蒋姐欠他的了?我佩服齐帅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热血冲动,也佩服他这些年来的坚持;但有一说一,这绝不是蒋姐欠他的。
但此刻,蒋姐却表现的很大度,可能是拿到了凝血素的缘故吧,她似乎也不想在口头上,去计较那么多了;盈盈一笑,她高雅而又不失礼节地说:这样就好!也算是我和齐帅,有个不错的结局吧。还有齐叔,回头你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往后我们还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当然,仅限于朋友。
“嗯!明白!”他点头一笑,从包里拿出签字笔,迫不及待地在合同上签了字;收起合同,齐总再次长舒一口气,仿佛心愿达成了般,很舒爽地笑着说:那丫头,咱们找地方吃个饭?
“不急,是这样的齐叔,虽然兴华转让给了您,但我们集团还有很多订单,需要兴华的机器厂房和工人,来进行生产;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继续合作,暂时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蒋姐很淡定地笑着,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打算的。
可还不待齐总开口,我立刻插话说:姐,不用麻烦齐总,机器厂房,以及工人,咱们有的是,交给我就行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天河现在千疮百孔,各项生产陷入停滞,工人要吃饭、机器要保养维修,而蒋姐目前的困难,恰恰是对天河最好的帮助。尤其天河比华兴要大,各项技术和机器设备,也比兴华要成熟;这么大的一笔订单,我怎么舍得让蒋姐放出去?
听到我的话,蒋姐眉毛一挑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天河的资产继承书,递到她面前说:看看!
她眉头很可爱地一皱,接过继承书反复看了几眼后,顿时张大嘴巴说:你…你继承了天河集团?
“除了我还能有别人吗?现在董家,只剩我一个人了,虽然亦舒去世了,但我们并没解除婚约,法律上应该由我来继承的。”我抿嘴笑道。
“你这个家伙,这么大的事,你…你还跟我卖关子!”她激动地咬着嘴唇,因为有齐总在,她没好意思跟我闹。
这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齐总竟然比我和蒋姐还高兴!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着说:你小子啊,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当初齐帅跟你作对,就是自讨没趣!真没想到,就连老天都眷顾你啊!
齐总的大笑,让我特别不理解,我继承天河,跟他有个半毛钱的关系?尤其我们两家,在商业上还是敌对关系,他应该防着我才是啊!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把天河,并入石川集团?毕竟现在,天河的名声很不好,而石川又在市场上风头正劲;这个时候合并,无疑是最好的时机,既能彻底抹掉天河那摊子烂事,同时还能壮大石川集团的影响力!”齐总看着我,无比欢心道。
“嗯,您猜的不错,天河并入石川,那我们整个集团,在全省都能排的上号了;只是齐总,您就不担心我们壮大后,在市场上挤压兴华的生存空间?”我掏出烟点上问。
“不会的,商业战场,合则两利;将来兴华跟石川,只存在合作关系!王俊、玲玲,好好干,遇到什么难处,我们兴华会第一个站出来,帮你们解围!”讲到这里,齐总竟然重重地拍着胸脯,无比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