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我对不起你,不能再陪着你了;尽管那句话,我说了很多遍,但现在,我依旧要再重复一次: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也要去嫁人,将来生个孩子;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个孩子吗?所以你一定要去做。”说完,我把下巴压在她肩上,紧紧拥抱着她。
“傻子,万事都没有那么绝对的!我这次过来,是带着希望来的,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吗?”她推开我,牙齿咬着嘴唇,眼睛闪亮亮地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地看着她问。
她笑着把手插进兜里,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走着说:你临走前,是不是给了立国一个耳坠?
我赶紧跟上她,并排走着说:嗯!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应该是亦舒,作为蛇头的信物,功能跟之前的存储戒指差不多。怎么?立国那边有新发现?
她拉着我的手,笑盈盈道:何止是有新发现啊?那个耳钉里,竟然藏着一个,能打开叫什么“k”文件的密匙;立国说那个文件,现在警方已经破译了。
那就好啊,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喜讯!但我同时又疑惑问: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警方要拿这些东西,跟栀子那边做交易,给我换解药?
我觉得不可能,破获盗矿组织案,可牵扯到国家利益;警方和政府,不会因为我一个小人物,而把来之不易的证据,拱手送回去。
听了我的话,蒋姐摇头笑说: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立国说了,那个“k”文件里,藏着解毒的药方;现在老程已经把配方,交到了厦城军医院,正在为你配制解药!
这个消息一出,我瞬间就愣住了!亦舒临死前,说解药在她爸爸的……难道就藏在她爸爸的戒指里?而那天在船上,虽然对方是假的董天河,但信物不能作假,如果他不带着真正的戒指过去,估计他连船都登不上去。
而恰好那天,我又从假的董天河,戴的真戒指里,拷贝了资料!所以我歪打正着,刚好把解药的配方也给拷贝出来了?!
所有的事情这么梳理下来,竟然出奇的合理!原来解药一直就在我们这里,就在那个“k”文件里;而这件事,我们不知道,栀子和董天河更不知道;所以到现在,他们还傻傻地威胁我,让我为他们服务!
天无绝人之路,这种事真的存在啊!
董天河、栀子,看来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惊喜过后,在进村的那条小路上,我一把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抓过来,紧紧抱进怀里,无比激动地说:姐!你怎么这么坏?!你明知道我有救,干嘛不早说?我真想把你吃了,你这个…这个可爱又讨厌的傻妞儿!
她得意地扭动着身子,把脸埋在我脖子里说:谁让你当初那么无情、那么自作主张?我就是要吓唬吓唬你,让你张长记性!往后再遇到事,还敢不敢瞒着姐姐了?
“不敢了,姐,你真是我的小福星!”抱着她,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当时那种绝处逢生的心情!
我能活下来了,能陪着跟我一起经历磨难坎坷的爱人了,我的父亲,那些亲戚朋友,一切都还在,一切都没失去!
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大自然赋予的一切,世间万物的美好,我依旧有机会生活在这里!
我猛地抱住她的腰,直接在原地旋转了起来;她吓得“啊啊”大叫,那声音婉如百灵鸟,清脆动人。
后来估计是用力过猛,我胸口又开始发闷,脑袋一阵阵眩晕;我赶紧把她放下来,弯腰猛地一呕,那些黑色的血渣渣,又一次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她赶紧拍着我后背,又忙着从包里拿出纸巾,一边给我擦嘴一边说:你看你!这么大了一点都不知道稳重,你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啊?赶紧回家,明天一早我带你回厦城,如果事情顺利,明天估计解药就配出来了!
我擦了擦嘴,深呼吸了两口气,就对着她笑;想一想将来,我又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又能欺负她、照顾她、疼爱她,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后来我们去舅舅家,简单告了别,就开车往回走了。
回去路上是蒋姐开的车,她也是一直笑,因为我开心而开心;她一边笑,又开始抹眼泪,嘴里总念叨我是个“傻蛋”,说什么将来一定要管着我、拴着我之类的话。
我幸福地靠在她肩上,手不自觉地摸着她白色的裤子,柔软的大腿;她红着脸,一边开车一边骂我得意忘形、耍流氓、不要脸、把手拿开……
我们下午回了家,然后又带着她在村子里转;她是真心喜欢我们这儿,喜欢平滑的青石板路、小桥流水,喜欢浓荫密布的村庄,那些朴实的乡里乡亲。
晚上的时候,我们全家人还吃了个团圆饭,这边是父亲、我和蒋姐;刘婶那边的两个闺女和女婿也来了,尤其朴实的大闺女,虽然耳朵聋了,但特别孝顺;她说既然成了一家人,她就会拿我爸当自己的亲爸一样照顾。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已到来,第二天我满怀期待地跟着蒋姐,坐飞机回了厦城;而多事的厦城啊,在那里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呢?是这种美好生活的延续吗?
当飞机降落到厦城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命运,又一次和这座城市联系了起来。
当时是刁曼开车接的我们,手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只是她见到我就哭了,机场那么多人,她朝我扑过来,抱着我哽咽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变的;姐姐猜的没错,你是有苦衷的!那个改变我命运的男人,又怎么会那么无情呢?
我摸着她的头发,爱惜地说:好啦,傻丫头!一切不都过去了吗?机场都是人呢,不哭!
她松开我,含着眼泪,咬着银牙说:那个亦舒就该死,她这么害你,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许胡说!”我捏了下她的脸,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下;当然,我理解刁曼的心情,我被害成这样,的确与亦舒有关;但她毕竟是我妻子,我也知道那丫头的初衷,并不是想害我;长舒一口气,我搂着她和蒋姐的肩膀说:走吧,两位美女,咱们回家。
我们往机场外走的时候,好多人都羡慕地看着我;他们肯定在猜测,这男的跟这俩美女,到底什么关系?艳福不浅啊!
所以我很得意,这才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更会珍惜光阴,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奢侈的事。
我们在厦城的一个海鲜餐厅吃了饭,师父、沈梅和陈枫也去了;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他们也不知情;所以那仨人吃饭的时候,总是大眼瞪小眼,总觉得这顿饭吃得没有名头,稀里糊涂。
不过我发现蒋姐和沈梅的关系变好了,吃饭时她们大都在聊工作上的事,偶尔也开几句玩笑,虽没好到成为姐妹的地步,但在场面上都说得过去。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我还问她说:姐,你真的从心底里,原谅沈梅了?
她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笑说: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现在她又不是我后妈了,也不图我什么,还有什么好记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