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看了我一下,大大的眼眸里,带着点愧疚说:对不起啊,我刚才开玩笑的,没伤到你自尊吧?
“自尊?”我眉毛一挑,很惊奇地问:什么是自尊?好吃吗?没事,我不要脸的,你不用顾忌我感受,跟以前一样就行!
她却抬起手,狠狠掐了我一下说:以后你就是我丈夫了,不要脸怎么能行?你身上的那种社会习气也要改改,不然很难融入我们的圈子。
我抿嘴一笑,无所谓地说:“好好,我的好老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随意敷衍着,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刺痛!都说社会是公平的,其实哪里有什么公平?这世上最大的谎言,就是“人生来平等”;而人生最大的不平等,就是出生的时候。
而我更不想去谈什么面子和尊严,为了保护蒋姐,我不就是出卖了面子和尊严,才求得了她的平安吗?或许昨天,当我离开蒋姐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尊严,就彻底丧失了。
所以我觉得无所谓了,他妈的生活,爱怎样怎样吧!只要能保护好那个女人,能干掉曾经欺负我们、破坏我们感情的人,我就知足了!
下了车之后,回眸愿望,我才发现站在董家门前,俯瞰西湖堰的景色,到底有多美!青蓝色的湖水,被广阔的高尔夫球场环抱,再远处是群山,是山上鳞次栉比的别墅洋房;而近处,是金色和白色粉饰的豪华别墅。
别墅没有院子,和电影里美国郊区的住宅很像;别墅独占一个小山坡,周围被草坪和花园环绕,红砖在草坪间,切开了几条小路,两只我叫不上来什么品种的小狗,在草坪上慵懒的打着滚。
“走吧,先带你到家里熟悉熟悉,大姐他们应该先到了,爸妈估计得晚一会才能过来。”她拎着包,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跟亦舒牵手,她表现的很自然,但又稍稍带着点扭捏;她的手指很细,虽然不像蒋姐和沈梅那样软软的,但很光滑;摸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攥着一把软玉筷子。
可沿着红砖小路,还没走到一半,草坪上的两只小狗,竟然龇牙咧嘴地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亦舒当时吓得,赶紧躲到我身后;我皱眉说:不是你家的狗啊?瞧把你吓得!
她声音颤抖地说:是大姐养的,这些狗对我很凶。
听到这话,我直接一个健步冲过去,对着一只黄毛狗,像踢足球一样直接踹飞了出去!“没个羊屎蛋子大,你怕个逑!”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一楼的客厅里,顿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你个混蛋!敢打我的球球,我杀了你!
下一刻,我就看到董亦真那个残废,摇着轮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龇牙咧嘴地朝我冲了过来!
当时我无比震惊地看着她,就以她这种速度,要是参加残奥会,肯定能拿金牌,为祖国争光!
眼看着她要冲到近前,我没想到胆小怕事的亦舒,竟然一下子挡在了我面前。
“贱人,你给我躲开!”董亦真尖锐的声音传来,轮椅几乎到了近前。
那一刻,我赶紧从侧面冲上去,一把揪住轮椅说:大姐,说话客气点儿,不然的话,我这就把你轮椅掀翻,让你爬着回屋。
“你!你个乡巴佬,信不信我让爸爸弄死你!”她红着眼、仰着头,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我杀了。
“我不信!我现在是你爸爸的宝贝疙瘩,他可不敢动我!”抿嘴一笑,就冲刚才亦舒挡在我身前的举动,我就得给她出口气。
“伯生!你给我出来!这个乡巴佬欺负我,还踢我的球球,你给我出来打他,打死他!”眼看搬出她爸爸不好使,这会儿又开始召唤她老公了。
听到叫喊声,吕伯生忙不迭地出来了;他还是之前那副德行,把自己打扮的人五人六的,那半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董天河呢!单从外表上看,他还真有几分派头。
“哟,妹妹、妹夫过来啦?”吕伯生笑着,手里依旧夹着他标志性的雪茄。
“你还笑!伯生,这一对狗男女欺负我,你快帮我收拾他们,尤其这个乡巴佬,给我往死里打!”她气得在轮椅上一窜一跳,活像个小丑。
我笑得更甚了,直接走到吕伯生旁边搂住他肩膀说:“大姐,你确定让吕伯生打我?”我比吕伯生,硬是高出一头,而且体格比他壮;我得意说:姐姐,我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亦舒,不信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能连你带轮椅,直接从坡上扔下去!
“你!”她龇牙咧嘴,但表情明显怂了,像她这种仗势欺人的残废,一般都欺软怕硬。
眼看着自己老婆下不来台,吕伯生赶紧打圆场说:行了,你们姐妹先回屋,我单独会会这个一上门,就来下马威的妹夫。
虽然董亦真不相信,吕伯生真敢跟我动手,但她依旧不依不饶、死要面子说:那你好好收拾他,什么东西,还敢来我们董家撒野……
亦舒赶紧走过来,轻轻拽了下我袖子;我摆手一笑说:没事,你先回屋,我有分寸。
她这才点点头,刚要离开,轮椅上的董亦真,猛地又嚎叫:贱人,你眼瞎啊!没看到我还在这里吗?把我推回去!
“亦舒,你不用管她!我跟你说了,只要我来了这个家,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侮辱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我看她轮椅摇得倒挺快,腿残了,自己的手也残了?惯得这身臭毛病!”
“可是……”亦舒犹豫地看着我。
“没听见吗?你听我的,还是听这残废的?”
亦舒点点头,完全不顾身后,她大姐的叫骂,直接返身进了别墅。
董亦真气得没办法,只得在后面摇着轮椅,嘴里叫骂着什么小贱人,有人跟你撑腰了是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我的话你都敢不听,回头我弄死你!
直到那个残废进屋之后,我才认真看着吕伯生说:怎么?要为狗报仇?
吕伯生顿时大笑:踢得好!踢得我心里痛快!那个贱人残废,我忍她好久了!你这么一踢,算是给我出了口恶气。
我一愣,没想到吕伯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说:那边聊吧。
我点点头,虽然吕伯生对我态度还算可以,但这个人,满肚子都是坏心思,我万不能掉以轻心,尤其现在,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
坐下之后,他给我递了根雪茄;我没接,而是掏出自己的烟,点上说:怎么?夫妻生活不愉快?
吕伯生抽着雪茄,仰头看着远处说:能愉快的了吗?谁他妈想天天跟个残废**?每一看到她,我就有股说不出的恶心,但没办法,为了权势,我还得忍着。
我冷冷一笑说:你现在这么有钱,就不能出去找?以前可是你告诉我的,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听到这话,吕伯生竟然一拍大腿,无比苦涩道:老弟啊,你不知道,我吕伯生这辈子算完了,现实确实有钱有势,可有什么用?董天河下了死命令,让我天天陪在这个瘸子身边;就连到公司上班,都得带着这么个累赘,真不够丢人的,都丢到家了!而且这个瘸子,天天就跟熬鹰一样看着我,生怕我他妈把她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