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赶到那,刚收拾利索,我头都是毛毛细雨才对,但谁知道这狗日的天居然一下子玩这么大的雨,几秒钟就给我淋了一个透,我旁边有个树林钻了进去,想着等雨停了之后回去。
这时候周围已经没人了,我不远处是升国旗的地,不知道是今天忘了还是怎么的,那旗杆上面还飘着红旗,虽然说我对着国家有很多不满,但是看见国旗淋在雨里我心里还不是滋味,可是没等我下定决心跑过去的时候,在那树林里一瘸一拐的窜出一个壮汉,朝着那国旗颠去。
这人我很熟啊,就是上次我跟何凡救下的傻子,可是他怎么在这?他一瘸一拐的到了升国旗的地方,冒着雨就要解国旗,想着把国旗弄下来,可是不知道是弄了死扣还是咋的,反正在那纠结起来,解不开了。
傻子腿上有伤,这么淋下去肯定是不好,我冷着一张脸,现在走是最好的机会,但最后摇摇头,还是窜了出去,到了傻子身边,傻子见到我并不惊讶,只是憨憨的冲我笑着说:“国旗,俺娘告诉过俺,国旗不能淋雨!”
最爱这个国家的,往往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
要是以前我看着傻子那憨呼呼的样子会有些心疼,看着他左腿还在雨里微微打颤,但手还倔强的要过来撕扯那已经成了死扣的绳子,这兄妹俩一个尿性,倔的很。
我冲着傻子骂道:“滚回去,到树林里,我解开,快点!”
傻子很听话,扭头就跑,钻到了刚才我俩过来的树林里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那绳子给解开,然后把国旗给弄个了下来,卷起来,抱着就跑到树林里面。
到了之后,我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正好迎来了傻子那憨憨的笑容。
我拿着国旗冲着傻子扬扬,问道:“你怎么进到党校里面来的,这里面不让闲杂人进来的啊?还有,那天咋会是,砍你的是谁?”
傻子挠挠头说:“俺当初是干保安的,所以能进来,砍俺的那些人,俺不知道。”
我看着傻子的眼睛,淡淡的说:“你骗我。”
傻子还是那憨憨的样子,说:“俺怎么骗你了?”
到了摊牌的时间了么,我靠在树上,慢吞吞的说:“第一,别说你是干保安的了,就算是干公丨安丨的,你也不可能随便进到党校里面,第二,你知道砍你的是谁,第三,你是当兵的。”
傻子听见我说这话之后,脸上憨憨的笑容收了起来,我浑身紧绷着,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傻子下一刻又憨厚的笑了起来,说:“你说啥,俺不懂……”
我松了一口气,说:“你叫什么?”
傻子说:“暗叫方瀚,三点水,浩瀚的瀚,俺妹妹说了,这个字很难写。”
我说:“方瀚,恩,那天在树林里要砍死我的,是你吧?”
方瀚听见我说着话,那脸上的笑终于是完全都收了起来,他本来就壮实,那憨厚的模样一收起来,冷下脸来,自然而然的带出一种压迫感,他慢吞吞的说:“你都知道了。”
我想从身上摸一根烟,但是发现身上都湿透了,只好作罢,说:“是啊,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估计你是当兵的,你伪装的很好,说跟方洋事的时候,我也很感动,但是,一个保安,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武力值?而且,我知道,那天你根本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给我一个态度,让我在监狱里面好好对你的妹妹,是吧?”
“当然,你不想弄死我,但有人想弄死我,所以出现了那天晚上在树林里面的一幕,你要是真想弄死我,大可直接在我身后劈一刀完了,神不知鬼不觉,但你还偏偏用拳头跟我打,这明显是不想让我死,但你要要做做样子,只能拖到苗苗来,因为你知道,苗苗来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后退了。”
“其实我也是昨天才意识到那天在树林的是你的,昨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那天我刚准备出来上党校,你就会给我打电话,还有,为什么你会在党校会被砍,这些事加一起,不难分析出来,我说的对吧,方瀚?”
方瀚听了之后,脸上那憨憨笑容又浮了出来,不过他这次说话很冷,他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不怕俺弄死你?”
听见方瀚这么一说,我浑身绷紧,但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说了句:“怕,当然怕,不过,你要是弄死我,早就动手了,哪怕是在这党校里面,你想弄死我,恐怕像是杀只狗那么简单的吧。”
说完这话,我的就盯着看看起来像是傻子,但其实精明无比的方瀚,这人绝对是比方洋更难对付的一个人。
方瀚听完我的说的话,脸上笑意更浓,说:“你说的什么,俺不知道,俺是知道那些小流氓不敢进来这里,所以才跑到这里来的。”
你可真厉害,躲别人砍躲到党校的,你也算是头一号人物了。
我问方瀚,到底想要干什么,方瀚憨憨的说:“其实俺没想啥,就是想着什么时候,你能让俺见俺妹子一下,我俺想她了。”
我说:“这没事,等我回去时候,我立马给你安排,行不行?”
方瀚说:“你是个好人。”
我说:“得了,赶紧打住,不用给我灌**汤了,你以后还要继续砍我么?”
方瀚说:“不是俺砍的你,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刚想骂他无耻,但是旁边一道亮光打了过来,手电筒,而方瀚像是只灵巧的狗熊一样,在树林里三下两下,跳着就消失不见,那光束甚至连他的身子都没有照到。
过来的是两个值班巡逻的,穿着军装,看见我自己在这,手里拿着国旗,有些诧异,但是动作一点不客气,那光打在我脸上,搞的我像是坏人一样,其中一个人问我:“干嘛的,叫什么名字,在这干嘛,手里的国旗是怎么回事?”
我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那俩人听说我是见下雨了,过来降国旗的,嘴里嗤笑着,明显是不相信,后来我直接被带到那警卫室。
到了之后,值班的人先给我做了很详细的类似于丨警丨察笔录的东西,然后打了一个电话,核对了我的信息之后,才肯放我走,至于国旗,就被留在警卫室里面。
这群狗日的还不人道,明明是有雨披,但是不给我,这雨邪门的下着,像是夏天的暴雨一样,虽然现在小了一点,但也能淋透人,我苦着脸说:“那个,借给我一个雨披吧,伞也行啊,明天我再还回来,行吗?”
其中一个人说:“不行,这是公家财产,我们不能私自外借,还有一点,我们现在虽然确定了你是党校的学生,谁知道你趁着下雨在干什么,你要是不想走,可以在这呆着,反正我们还是要继续调查的。”
调查你麻痹,老子做好人还被诬赖了!
我生气的自己跑回了宿舍,前脚进去,就看见何凡后脚跟着进来,他身上也淋了个透,我纳闷的问他:“何凡,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也淋透了?”
何凡说:“没去干嘛。”
我再问,何凡也不肯说,我赶紧找毛巾擦,陈冲在一边说:“你说你这好人当的,一个老头,干嘛这么上心,对了,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了,家里说事情基本上已经安排好了,打点好关系了,不会出现什么岔子了,等明天我们把检讨一交,这事就翻篇了,在熬过这几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