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指,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说,“影清,你千万别这么想。富珉俊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没你这回事,他还是会对你爸爸下黑手的。”
谭影清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助的看着我,神色茫然的说,“张斌,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很想救我爸爸,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这些人恐怕谁都帮不上忙的。
其实,我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若是没有大到一定的权力,你又如何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我想了一下,说,“影清,你和富珉俊的事情我看还是应该尽早告诉你家人。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他们有权利知道。”
“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谭影清一脸纠结,神色中充满了痛苦。
“影清……”我正想开口,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们回过神来,就见汪诗诗走了过来。
汪诗诗打扮的依然是很花哨,不过,神色中却充满了疲惫。
看来,连日来为谭广成的事情奔波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谭影清迅速和我分开,上前来,紧紧和汪诗诗紧拥在了一起。
这对母女俩此时都呜呜的痛哭起来,声音里满是无助。
好半天,两人才平复了情绪。
汪诗诗拉着谭影清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轻轻说,“张主任,谢谢你对影清的照顾。”
“别客气,阿姨。”我笑了一声,不免问道,“阿姨,谭书记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汪诗诗脸色忧郁,微微摇摇头,颇有些茫然的说,“我奔波了很多天,腿都跑断了,可是根本没什么效果。”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说,“阿姨,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个事情得慢慢来,等理清了头绪再说。”
汪诗诗凄然的一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已经想好了你,明天去京城找富珉俊总裁。这次他来省城视察,和我们老谭建立了很好的朋友关系。富总裁上面的人脉很广,应该可以帮得上忙的。”
我一度还以为听错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汪诗诗竟然要找富珉俊帮忙,她没搞错吧。
“不,妈,你绝对不能找那个混蛋帮忙。”谭影清反应非常激烈,言辞很坚决的叫道。
汪诗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困惑的看着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影清,你,你怎么这么骂人家富总裁呢。”
“我,我,我就是骂他。”谭影清支吾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汪诗诗仔细打量着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忽然抓着她的一只手,很严厉的问道,“影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我,我没有。”谭影清神色飘忽,迅速躲避汪诗诗的眼神。
我叹口气,走到谭影清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影清,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还有守着那些秘密的必要吗。难道,你真要等阿姨明天去找富珉俊求助吗?”
谭影清眉头紧锁着,两个拳头攥成了一团。
她低着头,沉吟了片刻,直视着汪诗诗,缓缓说,“妈,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富珉俊帮忙,因为就是他,害的我爸被调查组抓走的。”
“什,什么?”汪诗诗有些懵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有些激动的说,“影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谭影清咬了咬嘴唇,看了她一眼,说,“妈,我们去客厅里吧。我会当着你和爷爷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的。”
汪诗诗轻哼了一声,扭身就进去里面了。
看来,她对谭影清还是有些生气的。
我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外面。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家人在一起互相商议,而我这个外人是不该在场的。
很快,火狐狸也跟着出来了。
她冲我眨了眨眼睛,用带着钦佩的口气说,“张斌,你真不愧是妇女主任啊,这思想工作做的真到家。谭大小姐总算将那些秘密说出来了。”
娘的,这算调侃吗。我只是一笑置之,没多说什么。
谭广成的事情,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眼下,却有一件事情是我非常担忧的。
我一直紧紧攥着那两个破碎的戒指,心情很复杂和沉重。
这两枚戒指是我们这个师门里最为主要的两件法宝,而如今却被我给毁掉了。
我真不敢想象,回家后,该如何向养父做出交代呢。
没过多久,就见谭成功带着谭影清,汪诗诗从客厅里出来了。
三人的神色都充满了黯然,谭成功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无比的愤怒。
我注意到,他的拳头一直紧紧捏着。也许,一直在克制着,才没让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想想这也难怪,自己最心爱的孙女,却被一直当成重要贵客的人给伤害了。现在,又暗算自己的儿子。也难怪,会如此的震怒的。
三人走到我们跟前,谭影清看了看我,说“张斌,我们要去一趟京城。你有时间吗,能陪我们一起去吗?”
“这,我恐怕去不了。”我为难的说道。
谭成功淡然一笑,说,。“影清,小张还要上班呢,你怎么能让他陪你去呢。再说了,这次去京城还是人数越少越好。”
谭影清低着头,也没说话。
我有些差异,疑惑的问道,“谭总,你们要去京城干什么呢?”
谭成功冷哼了一声,说,“我有个老战友在京城里还是有些能耐的,本来我没打算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找他。可是,这富珉俊这个禽兽欺人太甚了,我绝对不能让我儿子和孙女就这么任由他欺负。”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谭成功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网。尽管人家没说的太明白,但我也依稀猜测的出,谭成功的这个老战友肯定手握大权。
我看了看他,说,“谭总,那我祝你们这次能够顺利成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谭成功几步走到我跟前,用赞许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笑吟吟的说,“小张,借你吉言了。放心吧,只要我这个老战友开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看他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寻思,有这么一层关系,这老头怎么在家里闷了这么多天,干嘛不早做打算呢。
其实,我后来才明白。谭成功这样的人思想是比较老套的。他轻易不愿意去找人托关系,为人做事都比较正派,不愿意使用走捷径,托关系的办法。
随后,我和火狐狸就目送着他们三人坐着车子走了。
从谭影清的家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了。
我心情无比的烦闷,有些失落的走在大街上。戒指破碎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上演在我的脑海里。
火狐狸跟在我的身边,她完全就是个小宠物一样,对我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