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辉哥是以为我今天找他,就是想要他替我出这个头,给齐从军一点教训吧。
所以在短暂的愕然后,他直接就像跟我许诺似得说道:“行,这件事我知道了,等晚上我就带人过去给这小子上上眼药,你放心吧。”
“不是,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辉哥曲解了我话里的意思,我忙开口解释,而他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那你的意思是……”
或许是我心里真的对辉哥,不,确切点说,是对辉哥的家庭背景充满着恐惧吧。
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向在对待光子他们那样的理直气壮。
以至于最后,我只能相当委婉的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给说了出来。
说实话,当时在说完这一切的时候,我紧张极了。
特别是在辉哥那两道剑眉在微微隆起的时候,我更是有些害怕,不管怎么说,人那可都是**太子爷,就刚才那个被辉哥称作脾气就那样的年轻人,估计就是传说中的保镖了。
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动怒,那怒火又岂是我这种人所能抵挡得了的?
不过庆幸的是,辉哥的眉头刚皱起来没多久就松开了,这也让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就这事啊,我知道了。”
“你答应了?”
“当然,我们是兄弟嘛,兄弟有请求,我自然得答应喽。”
辉哥回应的相当爽快,爽快到让我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同时我也从辉哥的语气中,仿佛是听出了一点失落,至于为什么会失落,这我就无从得知了。
原以为这次跟辉哥的‘谈判’,会有多么的惊心动魄,却没曾想,竟然是这么快就谈妥了,这让我一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辉哥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可怕?
即便是这样,但辉哥的家庭环境是绝对不能够被忽视的,而我对他的莫名恐惧以及敬而远之,我也是因为这一点吗?
至于他最后那句话里的兄弟,让我实在是有点扎心。
就我这样的,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兄弟呢?
挥别了辉哥之后,我并没有回宿舍,而是一个人溜达到了校门口,心里有些闷,就寻思着出去散散心。
而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早上答应十七姐的事,于是打了辆车就朝着十七姐家的方向进发。
因为我爸跟狗叔去了外地,所以十七姐现在想要买一些新鲜的鱼可就得费点功夫了。
我琢磨着不能空着俩手去看望奶奶吧,于是半道上在经过一个菜市场的时候,我就顺带脚用仅有的一点钱买了一条并不算大的鱼。
奶奶见到我来了自然是很开心了,只不过我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得。
十七姐把我拉到一旁说:“奶奶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脑子已经开始褪化,所以她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别介意。”
这话的意思应该就是说奶奶得了老年痴呆症吧。
人老了,大部分都会这样,这一点我能理解,于是就点了点头,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做奶奶最喜欢吃的‘全鱼宴’了。
奶奶没以前会吃了,而且还嗜睡。
前一秒还吵着闹着要我给她盛一碗鱼汤,可当我把热腾腾的鱼汤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已经睡着了。
十七姐跟我一起把奶奶扶到房间睡下之后,我们这才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她问起我在学校里的情况,我自然是报喜不报忧了,等没有话题的时候,我怕到时候尴尬,就询问起她现在跟龙哥怎么样了,最后还开玩笑似得问十七姐,什么时候能够喝上他们的喜酒。
我本来只是没话找话而已,毕竟龙哥跟十七姐之间是恋人关系这件事,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不是。
岂料,就在我话音刚落下之际,十七姐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紧接着,我看到她的眼眶开始有些微红了起来……
十七姐在我的印象中,那简直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中豪杰。
像她这样天生丽质的女生,在这样困苦的家庭环境中还能勇敢面对,在我看来,肯定是不可能会有什么事让她伤心难过的。
可没想到,当我提到龙哥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失神,而眼眶也微微湿润了起来,这就让我觉得,肯定里面有事。
我当时很想追问,但理智跟素养不断在提醒我,当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想着揭秘,因为有的时候,你的好奇心,往往会让对方原本已经快要愈合了的伤疤,再次血淋淋的呈现在你的面前。
而到了那个时候,受伤的有可能就会是你们两个。
“咳咳,那个什么,十七姐,时间也不早了,我现在是寄宿生,所以得马上赶回学校了,要不然到时候宿管组的老师点名发现我不在可就糟了。”我说着就站了起来。
而十七姐或许还因为我刚才无意间提到了龙哥的缘故吧,她恍恍惚惚的也跟着站了起来:“哦,好,那我,那我送送你吧。”
我没有拒绝,十七姐一直把我送到了公交车站旁。
看看马上快要到发车的时间,我犹豫的就说道:“那个……十七姐,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身体,要是有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一路上十七姐都有些晃神,等我开了口之后,她才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我刚要上车的时候,她突然又叫住了我:“对了小风,过几天嘉仪会回来一趟,你要不要……”
“你到底上不上车啊,不上车我就发车了。”
十七姐话说到一半,司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
这可是最后一班车了,我要是错过了,那今晚可就回不了学校了,毕竟身上仅存的一点钱,都给奶奶买了鱼,总不好意思问十七姐借钱吧。
“司机大叔,马上,不好意思,马上。”
我一边略带歉意的跟司机道着歉,一边想了想就跟十七姐说道:“到时候看吧,高中的课程比较多,所以不一定有时间,这样吧,等她回来了,你给我打电话,有时间我就出来。”
十七姐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司机大叔实在是有够烦人的,就好像多等上那么一两分钟,就得让他身上少块肉似得。
无奈下,我只能朝着十七姐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
其实我知道,十七姐是那种相当现实的人,倒不是说她有多势利,也不是说她多唯利是图,只是要比我们这种没有步入社会的学生仔更世俗一些。
以至于从她早上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到之前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琢磨出来,她铁定是找我有事。
而且这件事,很可能跟龙哥有关系,只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我自己并不清楚罢了。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宿管组的老师刚准备锁门,我自然又是编织了一系列的说词,才算是蒙混过关。
或许是今天白天干仗累了吧,光子他们今天睡得出奇的早。
这倒是让我耳根也清净
了不少。
躺在床上,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阮嘉仪。
算算日子,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现在的阮嘉仪变成了什么样。
在想到阮嘉仪的同时,我又想起了上次跟我爸赴宴时见到过那个姓阮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