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跪？”

看了看夜总会里的服务生，莫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苏先生说了，就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去考虑……”

“跪，就爬上去见他……”

“不跪，我只能让夜总会的保安，把你扔出去……”

噗通！

十秒钟的时间很长吗？莫晴现在的选择，还很多吗？

反正，脸面，早就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了。

双膝跪倒，莫晴手脚并用的，跟在了陈经理的后面。

夜总会中，着装笔挺的服务生、陪酒的女孩儿，还有往来的客人，都在指指点点。

如果目光可以是一柄利刃的话，莫晴现在早就已经被凌迟。

一路爬着，莫晴跟着陈经理，走进了一个房间。

只是，那里，却没有苏墨。

十几个女孩儿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要么聊天，要么就是玩儿手机。

她们都在等待着下一个客人的到来，然后，被选中，坐到某个人的身边。

“这……”

莫晴不明白，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

“好了，换衣服吧……”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来我夜总会，当然是换夜总会的衣服……”

陈经理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莫晴，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一切都是韩小辉的安排，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羞辱莫晴。

从橱子里面，拿出一件近乎透明的黑纱短裙，陈经理把他扔在了莫晴的身上。

“没办法，只有最小号的了，你凑付穿吧……”

其实，莫晴的身量并不娇小。

而陈经理这样做，也是想让她，更加的难堪。

“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不能……”

莫晴的要求，被陈经理冷冷的拒绝了。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女孩儿，换衣服的时候，都不会避着我……”

“至于你，也不能例外……”

又是一阵犹豫，莫晴最终，还是毫无办法的点了点头。

很快，黑色的内衣，已经出现在陈经理的视线之中。

“这个，也不能穿，不是我的意思，是苏先生的意思……”

一边说着，陈经理抬起手，有些不屑的挑了挑莫晴内衣的肩带。

如果有可能的话，莫晴真的想夺门而出。

但是现在，既然苏墨提出了要求，那就说明还能让自己见他一面。

只要见了面，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反正陪过那么多男人了，现在，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而房间里的其他女孩儿，很快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

她们可能不熟悉苏墨，但是却都认识韩小辉。

这个得罪了西海辉爷的女人，谁也不知道，今天她会经历什么。

“跟我走吧……”

“嗯？”

“难道你忘了，应该跪在地上，爬过去……”

当着那么多女孩儿的面，莫晴再一次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她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像一条狗，所谓的丧家之犬，绝对不是苏墨。

但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再去找苏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他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

名钻夜总会很大，而这也是，莫晴走过的最颜面扫地的一段路。

哦不，确切一点说，不是走，而是爬。

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至于身上那件半透明的黑纱短裙，更是遮挡不住任何的东西。

但是除此之外，莫晴又似乎毫无办法。

朋友，已经问了一个遍，只要一提钱，所有人的语气就突然间冷了下来。

而自己的好闺蜜萧潇，更是不等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站在房间的外边，陈经理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然后，毕恭毕敬的，走了进去。

“苏先生、骆少、辉爷，那个莫晴，已经到了……”

“嗯，让她进来……”

韩小辉看了看苏墨，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今天晚上，只要苏墨并不反对，莫晴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当然，在那之前，更是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像一条狗一样，莫晴爬进了这个房间。

但是，当她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苏墨之后，又猛的站起身来。

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一下子，扑倒在了苏墨的脚边。

“苏墨，我错了……”

“哼哼……”

现在，苏墨不知道是应该冷笑，还是应该苦笑。

前段时间的一幕一幕，又重重的撞进了他的心里。

结婚纪念日，廉价但是仍然充满爱意的蛋糕。

客厅里散落的内衣和丝袜，还有男人的裤子和皮鞋。

甚至，还有卧室床上那个嗡嗡作响，令人直犯恶心的电动玩具。

酒店、饭店，莫晴毫无廉耻的跟在蒋浩羽的身边。

梅林县城，又跟另一个男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一个又一个片段，让苏墨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啪！

最终，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莫晴的脸上。

莫晴没有躲，事实上，她现在也不敢躲。

苏墨有气，就让他发泄出来。

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拿到今天晚上最需要的东西，钱。

“苏哥，让我来……”

韩小辉几步走到了莫晴的身边，重重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腹上。

剧痛，让莫晴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她颓然倒在的地上，双眼中，全是恐惧的目光。

“莫晴，你来找我，干什么？”

“在你们全家人的眼中，我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吗？”

“先是何大强，又是蒋浩羽，你身边的有钱人不少……”

“为什么，还要大半夜，爬到我的面前来……”

终于，苏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他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蹲在了莫晴的旁边。

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苏墨，你知道的，莫城把蒋浩羽的车撞坏了……”

“三十万的修车费，现在还差十万没有着落……”

“我求遍了所有的朋友，也只是借到了五百块钱……”

“现在，我只能找你，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哈哈哈……”

仰起头，苏墨的口中，发出一阵大笑。

这跟当初自己在南桥的境遇，何等的相似。

只要一提钱，朋友，就不再是朋友。

不管平日里的关系如何密切，雪中送炭的人，终究还是少之又少。

“你怎么不去找何大强，你怎么不去好好的求求蒋浩羽……”

“莫晴，你怎么不再去一趟梅林，找那个和你出入酒店的男人……”

“或者，你现在根本就是人尽可夫……”

“为什么，不趁着身上的这件衣服，去夜总会的另一个房间……”

“陪人喝酒，甚至陪人上床，然后，凑够你需要的钱……”

微微的眯起眼睛，苏墨看莫晴的目光，已经和原来完全不同。

眼神如刀，几乎，就要插进莫晴的咽喉。

而对于苏墨的这些话，莫晴现在无言以对。

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苏墨把它点滴不剩的，倒在了莫晴的身上。

莫晴觉得这不是苏墨，以前，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