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临安殿下,啧啧,那可是个惹事精,今儿打压一下夜姬,明儿刺一刺王妃,后天又和许玲月大战三百回合,这位公主殿下可闹腾了。
“偏偏水平稀烂,谁都斗不过。那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劲头,我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妙真哼一声:
“不奇怪,怀庆不是说了吗,临安就是只麻雀,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看着巴掌大那么一只,不成气候,可你一不注意,她就飞起来啄你脸。
“真不知道许宁宴喜欢她什么。”
李灵素嘿嘿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像临安这种娇憨可爱的纸老虎,对你一心一意,受了委屈就在你面前含着一包泪,可怜巴巴希望你出面做主的女子,男人最喜欢了。”
李妙真觉得这完全不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冷哼一声:
“就会装柔弱扮可怜,恶心!”
“这你就错了,装柔弱扮可怜的是许铃月,但男人同样吃这一套,谁不喜欢一个清丽可人的妹妹对你依赖呢。说到许玲月啊,自从大婚之后,她就不装了,现在和许宁宴的生母斗的非常激烈。”
李妙真眉头一皱,“她和许宁宴生母有什么矛盾?”
完全是两个没有“利益”关系的人。
李灵素侃侃而谈:
“因为许家婶婶和许宁宴生母的关系有些微妙,虽然两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可时间久了,许家婶婶难免会想,这个女人回来了,我辛苦养大的崽,就不是我的了。看着她对许宁宴嘘寒问暖,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明明什么都没干,就因为一个身份,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抢了。而从姬伯母的角度来说,我只是想弥补二十多年的亏欠啊。
“国师也不是省油的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许府,当着临安的面和许宁宴喝喝茶,论论道。哦对了,那个狐狸精可狡猾了,她现在已经成了临安的军师。
“专门替她出主意”
李妙真上下审视着师哥,表情古怪: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都是苗有方告诉我的。”李灵素挑眉道。
好家伙,苗有方改行做收集情报的暗子了?专收集许府女眷的宅斗相关?你俩上次被许宁宴吊在许府外还不够,想被吊在京城城门口是吧李妙真满脑子的槽点。
李灵素咳嗽一声,道:
“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提也罢。妙真啊,功德修的如何?”
李妙真“嗯”一声:
“还算不错。”
转修地宗心法后,她才感觉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路,做好事和修行两不误,太适合她了。
李灵素叹息道:
“地宗功法虽然适合你,但入魔的危机不可不防,所以,师哥替你想好解决之道了。”
李妙真诧异的看着卧龙,心说你不是个会关爱师妹的人啊,你想整什么幺蛾子。
李灵素掏出一本褐色封皮的书,薄薄一侧,大概十几页的内容,悄悄塞进李妙真怀里,低声道:
“师哥从灵宝观里偷出来的,人宗心法,你收好。”
人宗心法李妙真斜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地宗入魔没法子解决,可人宗业火缠身,你可以找许宁宴双修啊,光明正大的睡他。师哥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李灵素挤眉弄眼。
尽管很厌恶狗贼许宁宴,但既然师妹对许宁宴有好感,他也不会棒打鸳鸯。
再说,师妹性子刚烈,可比洛玉衡还有王妃难对付多了。
许宁宴要是把持不住.往后的日子可就有意思了。
“神经病!”
李妙真随手把人宗心法丢到院内的花圃里。
“懒得理你,我走了。”
李妙真御剑而去。
圣子一个人坐在屋顶,落寞的喝着虎骨酒,想着黄昏后又是数场狭路相逢的激战,心里就一阵发怵。
喝完虎骨酒,圣子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施施然下了屋顶,在花圃里一阵翻找,发现那本人宗心法不见踪影。
“咦,她明明丢在这里的.”
皇宫。
御书房,怀庆坐在铺设黄绸的大案后,淡淡道:
“今日钱首辅递了份折子上来,给朕罗列了不少才华人品兼备的年轻俊彦,希望朕能从中选出一位,册封为后。
“许银锣怎么看?”
我觉得册封为后,这个措辞有些问题堂下的许七安说道:
“给我看看。”
见他还真要看,怀庆脸色一冷。
你看什么?
看完替我选一个?
怀庆看向掌印太监,淡淡道:
“把画像搬出来给许银锣过目。”
掌印太监立刻捧来十几甫画卷,在小宦官的辅助下,逐一展开。
许七安徐徐扫过身份优越,地位超然的公子哥们,没好气道:
“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怎么配的上咱们的陛下,钱首辅脑子是不是坏了。
“他首辅当腻了?”
怀庆故意唱反调,淡淡道:
“朕觉得都挺好的,个个一表人材,年少有为,大奉出色的年轻人,也不是只有许银锣,对吧。
“你觉得哪个最顺眼,就替朕挑一个吧。”
其实钱青书挑的这些人确实不差,可以说是京城最拔尖的二代。
自身能力也不俗。
比如这位叫“钱俊”的公子,十岁诗经倒背如流,十二岁考取童生。
去年虽然会试落榜,但想来今年能凭借一篇《我的首辅父亲》一举夺魁,成为状元……
许七安摇头:
“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配得上陛下呢。”
怀庆“哦”了一声,语气冷淡:
“朕也是普通女子,总要成亲生子,这些人都是大奉未来的栋梁,如何配不上朕!”
许七安随口说道:
“能配的上陛下的,当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怀庆双手撑在大案,身子略微前倾,美眸明亮,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逼问道:
“那许银锣认为,谁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直接就a上来了.许七安望着画卷里的公子哥们,几秒后收回目光,看向脸色严肃,美眸灼灼凝视的怀庆。
怀庆骄傲、矜持,自尊心强,和临安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有些东西她想要,但绝不会说出口。。
这一点,比“讨厌双修”的洛玉衡有过之无不及。
而从许七安的角度,他知道怀庆的性子,比洛玉衡还骄傲,比李妙真还刚烈。
一个对皇位都有野心的女子,恐怕很难接受夫君宠爱别的女子,所以许七安就一直没a怀庆。
没想到,她现在自己a上来了。
转念一想,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忙于春耕,粮草问题也因为开启的关税,日渐解决,怀庆自己又成了九五之尊,再没任何顾虑和阻碍。
她下一步要追求的东西,显而易见了
许七安叹息一声:
“可惜了,可惜了”
怀庆眉梢一挑,道:
“可惜?”
许七安摊手:
“放眼大奉,能配得上陛下的,除了本银锣还有谁?您要嫁人就早说啊,我索性把你和临安一起娶过门。现在如何是好,姐姐总不能给妹妹当妹妹吧。”
他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自己错过了某个大机缘。
掌印太监和小宦官们,齐齐低头,大气不敢喘。
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聆听这种“高端机密”时,最好把自己定位成过耳便忘的工具人,事后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说。
此为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