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他这屋子正好能看到老陈家的门前。
就瞧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朝着漆黑的方向行去。
而这两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陈松的父母。
陈松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心里边就合计着,兴许他们就出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吧。
静静地等了将近一分钟,陈松并没有看到双亲往回走,反倒是村子里那零星的犬吠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整个村子里都陷入了一片的冷寂。
“咋回事呢,爹娘弄啥去了,这半天也不回,不能出了啥事吧,老子还是看看去吧。”陈松赶紧这就把灯给打开了,随身拿了跟棍子。
撒丫子出了家门,顺着爹娘消失的方向就寻了去。
寻了约摸有五六分钟,说来也巧得很,压根就没看着陈久长夫妻二人的身影!
越追,陈松心里就越叨咕着,这爹娘到底是干啥事去了?
晚上不还是爹自己说的,这几天不太平让他们别瞎跑吗?
他们这是…
想起老爹说的那个传说,还有母亲杜月娥给自己交代的那番话,陈松难免的有些担忧起来,脚底的步伐只增不减,行走起来风声不断。
“唰唰唰!”
前边正路过一个大树。
陈松一扶着树,蹭身就上到了枝头上了,看看前边,黑咕隆咚的,爹娘根本就没往那儿跑。
侧身往左面一看,只见到黑黢黢的山脚下,左边一个颤巍的女人正搀扶着一个身影有些佝偻的男人,朝着山里的方向去了。
这…这不是爹和娘吗?
陈松一手扶着树干,眼睛眯缝到了一块儿,闪身形他就从树上跳下去了,朝着爹妈的方向追赶。
辩正过方向了,他的身法很快,很快就追上了陈久长他们。
陈松过去就想问问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爹艰难的喘息了一声,脚步有些踉跄的强行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爹,你…你没事吧?”杜月娥连忙搀扶。
“我,我没事儿…走,我们快走…不要让他等久了。”陈久长沙哑的声音,掩盖不住的是极度的痛苦。
杜月娥再次用力扶住,咬咬牙说:“那你撑着点,他跟我说,就在进山口把东西交给我们。”
“嗯…”陈久长点头,在杜月娥的搀扶下,他们走进山口。
陈松在后边目光凝动一下,从爹娘的话里,感觉他们好像要见什么人…
这大晚上的,他们是去见谁?
而且,看老爹的情况,分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啊,可…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爹不还是好好的么?
眯缝着目光,陈松也朝着山口跟进。
这时,陈久长杜月娥颤颤巍巍的走了十几步。听到这沙沙的脚步声,在入山口不远的一块巨石后边,行出一个手拿布袋,打着手电的老人。
在看清楚了这个老人面相的那一刹,陈松轻轻皱了皱眉,这…人,这不是萧老神医么?
此刻,萧老医生拿着布包已经等待了好一会儿了。
就见,双方见了面,陈久长杜月娥打了招呼。
萧老医生看了看二人,随即摇头轻声叹息着把布包递了过去,“这里面是能压制久长的草药,回去之后,好生用药浴煮沸,泡上二个小时,能暂缓毒危情…”
陈久长面色苍白,眸中感激,拱手示意,他很虚弱,虚弱到说不出话来。
“又麻烦萧大伯了,谢谢…多谢。”杜月娥接过布袋然后鞠躬。
“不必道谢…唉…”萧医生发自肺腑的一阵惋叹,“久长这病啊,病的奇,每隔六年在这七月半的时候就会发作一次。每一次比上一次还厉害几分。这怪症,照说想治好,成功率非常之低…算上来,发作过三次,眼下也距离十八年一次的周期将近,你们务必要多加小心!”
“是是,那…那…我们会注意的。”陈久长艰难出声,扶着杜月娥借着力,“萧老伯,你老人家也要小心些,最近不太平。”
萧医生闻言,轻轻点头,动动嘴,把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久长你这个病,小松那孩子,或许有办法能化解…你…你唉…你可以找他呀,自家的儿子…的医术,你这是…何必…”
说这话时,萧老神医情绪有些激动,他不明白给了两次压制的药了,帮陈久长缓解病痛。
而在不久之前,萧神医见识过陈松高超的医术和治疗手法,那绝不在自己之下呀!
他们若是告诉陈松这件事情,陈松得知之后,一定能使出比自己更加高明的手法,陈久长也就不用受到这每六年一次的痛苦了!
可偏偏让他们费解的是,陈家这两口子,对此事在陈松面前是闭口不提的。
“萧老伯,这事儿…我自己清楚,我不想让小松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一个人…”陈久长因窒息声而沙哑,豆大的汗珠子快速滑动,他痛苦的身子不止的颤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但这些都被他强行忍住了。
“承受,这些就行了…”
说出这些话,陈久长气息停滞,难耐的忍忍心神,才顺下了这口气。
见此,萧医生也不好多言,只是无可奈何的轻轻摇头,又叮嘱他们几句,然后双方别过,萧医生就此离去。
“沙沙…”
听到萧医生远去的步伐,陈松心里的不安早就像是潮水一样狂涌了上来,他双眼圆瞪的看着陈久长他们。
原来爹娘来这里,是因为爹得了奇症,他们是来拿
第180章半路夜话
他们是来拿药的!
而,爹这个病听起来时间也非常之久了,每六年就会发作一次,已经发出了两次,如今就是第三次!
陈松心里咋舌于这个古怪病症的诡异之际,同时心里又暗生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意。
老父亲病危这么长时间,自己竟浑然不察,那就是最大的不孝!
这一刻,陈松就想冲出去,给老爹诊断一下,看看老爹身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
可是,仔细一回想,老爹说他宁愿自己承受这些痛苦也不想伤害到陈松,陈松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老爹的神色不是在说假话,他的确是担心自己受到了伤害。
通过这些话,陈松不难感觉到,老爹的情况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他恐怕觉知到了什么。
陈松不想这样莽撞的过去,让老爹更加的痛苦。
然而,让陈松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病痛的老父亲,什么也不做,陈松做不到。
“唰!”
陈松抬手一抖,一股子灵气从他的手掌的劳宫xué
中散发了出来。
在空气里环旋的一刹,灵气径直朝着陈久长的后背浮涌了过去。
“咳咳…”切身体会到,一股无比温暖的气流从身后的油然而生,陈久长心里一颤,他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