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
“在南京的时候我是另一个小队的,跟他只见过一两次,这次被派到上海也没有见过面,都是电台联系。”
“哦、”
“那就先把电台跟密码本交代出来吧,我派人去取。”
“华特路36号。”
“去。”
“你们站长的个人资料说一下吧。”同时示意旁边的书记员详细记录,这是找到他的唯一线索。
“站长...”
“孙季良,35岁左右,176身高,长相一般......”
“他也是最近军统提升的时候刚升职,以前只不过是个小队长,只不过是运气好才被安排到上海。”
“哦、”
“说说。”
张亮这是明显有着嫉妒心,这小子以前跟着自己队长没少听关于孙季良的坏话。
“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能有今天完全是沾了燕文川的光,不然怎么可能爬的这么快。”
“跟他同期的队长,现在最高的不过是副科长,他现在已经主持一方事物了,这一步可是不好跨越。”
“我甚至怀疑,上峰是因为燕文川在上海才安排他来上海的,这里面具体有什么事情还不好说。”
“哦、”
“跟燕文川有关系,他们有没有见过面?或者一起执行过什么任务?”
这个话题他很有兴趣,毕竟他现在最恨的就是燕文川,能找到他跟国党往来的证据自然很是期望。
“没见过。”
是啊,自己站长都见不到面,怎么可能见到燕文川跟他眉来眼去呢?
“你们站长都什么时间联系你们?”
“呵、”
“你想通过电台把他钓出来?没用的,我们六组是行动组,旁边还有五组的情报组负责监视我们的,一但出现问题他们会尽快上报,并且切断一切联系。”
“想要通过电台找人很难,至于情报组的藏在哪里这就不知道了。”
“估计消息现在已经被传递上去了,能不能抓到人还要看你们的行动是否迅速。”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不是又断了线?
“你就没一点办法?只要你有贡献我可以允许你活着,甚至可以给你多安排几个女人享受。”
“当然李主任的老婆你就不要惦记了,你想想,死了什么都没了,这花花世界可是充满着诱惑,女人到处是,只要你提供一个有用的线索,甚至可以放你回去。”
丁默村在诱惑他,这种色棍可能不怕死,但是对女人很是执着,宁死也不放手。
果然,
听到这里张亮身形一顿,能活着谁想死呢?
只是...
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有个远方表弟在其它小组,平时我们都是偷偷联系,内部并不知道我们这层关系,这次来上海后见过两面。”
“由于纪律放面相互没有透漏信息,只是约出来聚聚而已。”
“他应该很接近孙季良了,只要顺着他的线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人就是这样,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这个过程经历后,不是浴火重生无所无惧,就是卑微如驱虫使劲往地下钻,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显然张亮就是到了这种境界。
“哈哈哈...”
“说说、”
丁默村这支票开的真是舒服,简简单单就有可能换来丰厚的回报。
“杨树林,平时我们都会在大都会见面,表弟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们还是很谈得来。”
呸,狗屁性情中人,不就是一色棍吗?说的这么高大上。
“怎么约?”
“电台321...632...”
“收到消息后他会晚上七点准时到大都会一楼等我,长相......”
为了换取自己的自由算是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凌晨一点。
沐恩教堂。
急促的敲门声把正在熟睡的孙季良唤醒,这样的方式他实在是讨厌,不仅讨厌这个声音,还讨厌这背后带来的消息。
脸色不好的穿着睡衣来到外间,看到来人明显有些差异。
居然是电讯科长***亲自过来汇报,显然情况很是严重。
“什么事?”
“站长,五组汇报就在十分钟之前,六组的所有成员被76号抓捕,牺牲六人其余四人被捕。”
“组长张亮应该是叛变了,不然这些组员也不会这么准确的被找到。”
“废物!”
“叛徒!”
孙季良举起手里烟灰缸甩在地上,他心里很是彷徨,志得意满的来到上海,本以为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豪情壮志,却不想屡屡受挫。
锄奸这样简单的行动都没做到,还损失惨重,这让他颇受打击,内心有挫败之感。
这上海滩真是步步惊险,稍有差错就万劫不复。
良久...
“通知其它小组暂时取消一切行动等待命令,其余组长下令通知,谁在敢背叛党国就让他们的家人陪葬。”
“汇报上峰...”
“张亮背叛党国予以惩罚。并附带处罚申请,出师不利、贻误战机请总部严惩,有必要的话可以把我调离上海。”
“......”
他也是没办法,这个时候不表态,等着上面处理自己,那可能更加严重,这样可能轻点...
“恩,怎么你亲自值班,树林呢?”
“这、”
杨树林是电讯科组长,平时都是他负责安排值班事物,并上报孙季良的。
至于这个杨树林是刘世荣给他安排的,说是为人机灵,办事谨慎可以重用,从目前来说办事还算得力。
就是这小子有个不好的毛病,好色。
好色之心是男人都有这不奇怪,孙季良也没当回事,不要耽误工作就行。
他像往常一样交代好工作,就出门寻欢作乐去了,孙季良平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处长亲自安排的人,也不好管束太过严厉,不过今晚这情况赶上他倒霉。
“哼。”
“明天他回来你告诉他,最近收敛一点,不要再出去鬼混,小心让76号的人抓住。”
凌晨三点。
四维赌坊里还有不少博明天的赌鬼在这里奋斗,一个看上去很是精明的男子手里拿着筹码到处溜达。
这样的举动明显被赌场的管事注意到,这个人像是很会赌,已经赢了上千块了,还在到处撒网。
赌场是赚钱的要是都像他这样,那岂不是赔死了。
“六爷,那小子好像很嚣张,不懂收敛,是不是...”
被称呼六爷的男子四十开外,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手里把玩着两个铁球,一双眼睛精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