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蒙我了,我都是老太婆了,那还能跟那些小姑娘比。”
“反正我就接受你了,别人咋想跟我没关系。”
“是没关系,我可听说了,你的那些同僚,跟你一起参加酒会什么的,根本不敢把老婆夫人在你面前显露,哦,除了五六十岁的,哈哈哈哈”。
陈伯康看到她笑的花枝招展的,一下就呆了,那眼睛就像是在对他召唤,那嘴唇就像在诱惑他赶快上前。
“唔”虞晚晴被突然而至的吻给惊住了,娇艳而羞涩,陈伯康很慌张,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会这样大胆,强自镇定,走到另一边,两手使劲的揉着脸。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坏啊。”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恶。
“我不这么认为,你是个好人,爱国的人,有侠义心的人。”
“我有你说得这么好么,别忘了我可是个汉奸!”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你别安慰我了,如果有一天,你的上级命令你收拾我这个汉奸,你怎么办?服从还是拒绝!”
“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
“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我相信你。”
“那你呢?”
“我不知道,但我会让你无事的。”
虞晚晴没想到他会这样,这可是明确违反军统的规定,是要被视作背叛行为的。
“对了,你这次被暗杀,背后好像有海军司令部宪兵队的影子。”
“是吗?看来你们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这消息我也收到了。”
“是南造云子?”
“是啊,一个厉害的老巫婆,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总归是要想个办法才行,不然,等李士群回过身来,天天抓到我办事,那就不好做了。”
“你准备对她下手?”
“去年就有过,只是太狡猾,才换了另一个人。”
“赤木亲之也是……?哦天哪!”
虞晚晴太惊讶了,今晚带给她的信息太让人没法理解。可总有些地方想不通,为什么他还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特别是……
“你们上海站已经全军覆没,为什么你没事?”
“呵呵,你总算还是问出来了。”陈伯康对她反应速度还是很佩服的,拥有这样的头脑,这样的机智才能够在上海生存下来,“很简单啊,我不受陈恭澍管。”
“原来你是单线联系的。没想到你们戴老板这么器重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呢,还是我的福气。”
“当然是夫妻(福气)喽,不然咱们俩怎么能进一个房间?”
“去,就知道嘴贫。你这张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又来跟我说这些。哼!我可不是那些黄花大闺女。”虞晚晴话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很享受的。
“反正你知道我的心就行了,哪管那些是不是黄花闺女的事。”
虞晚晴现在很混乱,对他的话听一半丢一半,即使让自己听了很动心,逗得自己很开心,终究是要回到任务中来的。只是这个人带来的意外消息,居然是组织内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晚晴,你的这个履历有几个地方不明白啊。”
“你说。”虞晚晴收拾好心情,专注的看着他。
“你的年纪是36岁,可怎么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啊。”
“这也能算是问题?老娘保养得好,没听说过色如处子吗。”说着得意的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看得陈伯康心跳如鼓。
“你这个27年到37年写的很简单,也就是说,你23岁到33岁的十年间,你的工作,或者嫁给什么人,都没写清楚,很模糊啊?”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来帮我圆这个谎啊。”
“什么意思?”
“就是把我说成是你的一个远方亲戚,或者一个以前的老师,你从小对我就有暗恋之情,最近才找到我,进而得到了我。”
“我……”陈伯康一下就发怒了,有种想要掐死她的欲望。“是你上级让你这样做的?”
“不是,是我擅自改的。”
“为什么?”
“我觉得这样更好,更适合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陈伯康愈发的想要发狂,想暴跳如雷,想找个人出气。这个女人太狡猾,还以为她留下来不会怎么样,没想到第一下就给自己来了个大的,还大的无法无天。这些东西对付日本人,汪伪汉奸没问题,可是只要戴笠一旦知道,就不会是好事!
“你想害死我。如果你真的想我死,用不着这样埋汰我。”
“怎么会!”
“你知不知道,只要这样一做,戴老板就会知道的,你让我怎么办,是自刎,还是背叛。!”
“我没想过要你这样!从来就没有!”
“那你想要怎样!”
“我想要你跟我一起走!”
“到哪儿?”
“加入我们!”
陈伯康有惊讶,有感动,有怀疑,有迷惑,感到空气一下就变得沉重无比,连呼吸都困难了。她的话能不能相信,暂且放在一边,单凭自己到了那边会是个什么结果,他是想过的,是被镇压的对象!
难道自己杀鬼子除汉奸,最后得到的就是被镇压!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今后的人生。
这一次的谈话,结果是不欢而散。两个人都清楚,这个原因不在他们自身,而是两个人身后所处的阵营造成的。
但虞晚晴所不知道的是,陈伯康陷入到一个难以自拔的困境,究竟是跨出去,还是停留在原地。虽然老潘给了他一个特别党员的称号,虽然自己还没有收到关于成为正式党员的通知,而且时间早已过去,不知道为何没有了下文。
那个党曾经离他这么近,却忽然间离他这么远,让他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伤。自从汪精卫给自己封了官职后,他就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即便戴笠能为他说明一切,解除他的麻烦,可也不能挡住别人的嘴。
人言可畏啊!
今天是元宵节,要赴汪精卫的宴,还是坐李士群的车。这件事他跟虞晚晴说了,免得她紧张兮兮的。那天自己受伤,给她说明了情况,就在在昨天,又把一些事说的比较深入,但能感觉到她的内心,这是一个有坚定的信仰共产主义的人,为了理想不惜一切。
陈伯康不知道自己告诫她的话,是不是对她起了作用,真担心她四下走动,引起南造云子的怀疑,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坐在车上,闭眼装作睡觉,脑子里却在想着,南造云子为什么要暗杀自己,租界已被控制,丨警丨察署又是听他们的命令,难道因为汪精卫给自己封了官,觉得自己听命于汪精卫?
这次赴宴为什么会有自己,听李士群说,是汪精卫亲自点的名,还在会上专门提过,说是要培养接班人。
是真是假,陈伯康还不好判断,但这个话传出来,让他浑身冷汗淋淋,这是在往死路上逼自己啊。这个消息不用自己上报,戴笠也会知道的,不管怎么看,怎么弄,好像能让自己摆脱这个罪名的只有戴老板了。
***会救自己吗?怎么救?随便发两篇文章,还是站出来大声宣布,自己是***员的身份。哎,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