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还是平安无事。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坐在车上静坐了几分钟。车窗外风声啸啸,路上的行人很少,汽车也很少。
在车上他一动不动,臆测到如果是自己是那个杀手,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应该是最佳的,基本上没有干扰,也没有什么可遮挡的,射界开阔,光线明亮,只要一颗子丨弹丨就能解决掉自己,还能轻易的脱身。
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压了压戴着的礼帽,眼光瞄向远处,空荡荡的,又回头看了眼,依旧是空荡荡的,将手伸进口袋,握紧手枪,信步而行。
前方就是家了!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行,家离他越来越近。只要进了门,他就是安全的,没人敢冲进来,除非明确是来抓捕自己的。
忽然,一辆汽车在正前方停下,急速造成的刹车声响起,从车上迅速冲下来两个人,向着陈伯康跑过来。
三十五米,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
这两人突然掏出手枪,对着陈伯康就开火。呯呯呯的声音不断响起,吓的路过的人不辨东西的,抱头鼠窜四下乱跑。
陈伯康早在这两人一下车,已经警惕起来,在这两人向自己跑过来,开枪射击的时候,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就选好的躲避的位置。
迅速举起枪,开火还击!
他的反击速度显然出乎预料,让刺杀他的人停顿了一下。可就这一迟钝,陈伯康发挥出了他射击技术精准的优势,一枪就击中了其中一人,吓得另一人立刻趴在地上,躲避子丨弹丨。
正当陈伯康想冲过去,将另一人击毙,身后又传来一辆轿车的声音。等他回头看去,发现车上下来了几人,向自己的所在跑过来。
心中一凉,淡然的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1942年的大年,这算是个好事吧,至少没那么冷清。
枪战在继续,子丨弹丨四处横飞。这一过程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枪战的双方都极为紧张,都非常意外。
刺杀的人没想到行动目标的枪法非常精准,就这么两个回合,自己这边已经倒地一人,轻伤一人,万幸的是自己这边已经将目标击伤,不能迅速移动了,再有一点时间,就能将目标击毙。
陈伯康也很意外,没想到对方是接受了死命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在自己中了一枪,下身流血不止。不过还好,再过一分钟,巡捕房的人就回来了,自己还能坚持一下。
接下来的场景,让陈伯康意外了,袭击刺杀他的人撤了,撤的干干净净。恍惚间,有人在呼喊自己,拉扯着自己移动。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内,正在弯着腰弄着什么。他有些想笑,笑自己还活着,笑居然又是一个女人救了自己,上一次好像是安红霞救了自己。
现在,安洪霞已经走了,那这个救自己的人是谁呢?
“难道是她!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咳咳咳”,心情激动之下,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背影转过身来,漂亮的瓜子脸蛋,上面打的粉还是有点多,可是却让人百看不厌。这个虞晚晴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为了自己的任务,真的不要命了吗?
“你怎么了?”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他失血过多,人变傻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眼睛眨了眨,又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啊?
“水……水……我……要……水。”
听到他艰难地说这话,虞晚晴恍然大悟的站起来,跑过去倒水,端着水过来,伸出手从右肩穿过头,到搂住左肩,将他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将杯子送到他嘴边,轻轻的给他喂水。
喝了几口水,感觉很累。靠在她的身上很软,很舒服,暖烘烘的,有点恋恋不舍,轻轻地晃晃头,示意不再喝水。
“我睡了多久?”他不想让她离开,在她放下杯子的那一刻,问道。
“睡了一天了。”
“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别乱说话,好好休息!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谢谢了。”
“谢什么谢!,你都救了我好几次了,还杀了好几个人。我不过就是把你拖回来了,怎么能跟你救我相提并论。”
“现在你总算是明白我说的了吧?”
三天过去了,正月初三,陈伯康这一躺就是三天。还好,他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足够他买药品,买补品,失血过多还没影响到生命,恢复起来就快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正常的行走没有问题。
这次受伤,没有送到医院,而是虞晚晴亲自护理的他,给他包扎伤口,清洗伤口,做得有模有样,从她熟练的动作看,显然是接受过这种训练,让陈伯康对她越发的感兴趣了。
家世不简单,受过特工训练,接受过护理学习,应该还会打枪,谈吐不凡,条理清楚,应该受过高层次的教育,还是个有多年***党龄的人,极度坚定信仰共产主义,不会轻易的屈服于人。
跟她打交道太难了!
这是陈伯康总结她这个人之后,做出的判断。
“你怎么了,扭来扭去的,不好好躺着,干什么啊?不怕把伤口撕开啊!”虞晚晴发现他不停地扭动身体,赶紧走过去,按住他的身体。
“我……我痒痒。”
“那痒啊?”虞晚晴见自己误会他了,不好意思的问道。
“后背。”
“你别动,我来帮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下身痒了,想伸手去挠,没想到又被她看见了。她关心的问,什么地方不舒服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忍住瘙痒扭过头强行不看她。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陈伯康感觉自己恢复得很快,相信再有两天自由行动没有问题。虞晚晴也说了,因为他的身体很强健,加上药品和补品跟得上,营养很足,恢复起来自然很快。
陈伯康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在山东自己就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就那样自己还没死成,看来想死还是不容易的。只要活着,就要做活着的打算。
“你知道是谁要杀我吗?”
“不清楚。”
陈伯康一愣,她没说不知道,而是说不清楚,那就是说知道一些了。她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反应过来是自己说的话,笑着对他说:“你不要胡思乱想的,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其他的,好吗?”
声音很温柔,让人听着就舒服,他顺从的点点头。
“对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的伤,是怎么弄得?”
“你身上没有吗?”
“你还别说,经过这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战斗,我身上还真就没留下什么伤,连块弹片擦伤什么的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上天都在照顾我啊?”
“是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留下点伤痕,那就是在作孽。”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赞美人的话都不会说,就知道贫嘴。”虽然在指责他,但话语间的态度还是挺自豪。得意之下,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戳了一下,还不解意,又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
“嗯,这什么味,这么难闻!”
原来拍打在他身上的被子,挤出了里面的空气。
“你有多少天没洗过澡了?都要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