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城内老百姓，自己生死都顾不上了，你认为小鬼子会在乎他们生死吗？”

参谋摇头回答：“不仅不会在乎，还会让飞机多炸几个老百姓给他们陪葬。”

说完就盯着周参谋长问：“首长，虽然我们在控制区放烟，可以暂时挡住鬼子信号烟，但肯定持续不了太久。”

周参谋长早有准备，看着战场很自信命令：“只要能挡一两分钟就够了。”

“信号烟雾弹不是毒气弹，除了放信号烟，对战士们的杀伤几乎为零。”

“命令跟在主力部队身后的地方部队，马上找到这些信号烟雾弹，摧毁它。”

日军指挥部，一个参谋急匆匆跑进来，表情凝重而又绝望。

“将军，前线出事了！”

不等旅团长开口，他就把自己在前线看到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

“八路军在前线放烟，好多皇军占领区都被烟雾笼罩，飞机在几百米高空根本看不清地面情况。”

“部队朝八路军占领区发射的烟雾信号弹最多坚持一分钟就被他们摧毁，没办法继续放烟。”

“如果没有八路军制造出来的浓烟遮挡，烟雾弹只要放几十秒信号烟就能被天上的飞机发现，然后锁定攻击目标，八路军再去摧毁它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但现在有浓烟遮挡，飞行员还没看到烟雾弹放出来的信号烟，烟雾弹就被摧毁，根本起不到指引目标的作用。”

旅团长急着走出作战室。

几百米外战场上空果然灰蒙蒙的，遮天蔽日，什么也看不到。

一开始看到这些烟雾时，旅团长还以为它们是战场硝烟弥漫开以后形成的。

现在他明白了，这是八路军人为造出来的。

飞机是自己守住大同城的唯一希望，如果他们没办法给地面提供支援，自己惨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旅团长赌不起，而且不甘心飞机来大同上空盘旋一圈就回去。

沉着脸命令：“还有办法！”

“浓烟全都集中在一百多米高空，再往下走只有烟柱，它们挡不住飞行员的视线。”

“命令天上的飞机进行超低空飞行，搜寻攻击目标。”

“命令一线作战部队，等飞机穿过浓烟开始超低空飞行后再发射信号烟雾弹。”

“没有浓烟遮挡视线，烟雾弹只要能放十几秒信号烟，飞行员就能找到它们，锁定目标，然后发动攻击。”

副参谋长知道这是解决麻烦的唯一办法，但这里面也存在大量隐患，犹豫着提醒。

“将军，飞机进行超低空飞行，八路军装备的轻重机枪都能威胁到他们，很可能会有飞机在攻击过程中被击毁。”

旅团长冷哼一声反问道：“那你告诉我是大同城重要还是几架飞机重要？是城内一千多日本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三架飞机重要。”

“只要大同安全，皇军就能在这里创造大量财富，有钱了，一百架飞机都能制造出来。”

副参谋仗瞬间明白旅团长的意思：“将军英明，卑职现在就去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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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嗡嗡……”

战场上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就好像飞机要砸下来一样。

突然，一架银白色飞机冲过浓烟出现在大家视野。

隔地面太近了，平时看起来巴掌大小的飞机，此刻比汽车还要打。

从大家头顶掠过的瞬间，飞机产生的巨大气浪竟然吹到了地面，把好几个战士的军帽都吹掉了。

同一时间，阵地的日伪军也开始发射烟雾弹。

进攻部队和地方部队反应很快，看到有紫色的信号烟从地面升起就扑过去，第一时间摧毁信号弹。

速度再快也需要时间，周参谋长算了一下，战士们摧毁最后一颗烟雾信号弹用了半分钟。

“翁嗡嗡……”飞机带着轰鸣声从周参谋长头顶掠过，速度太快，还没反应过来，一颗丨炸丨弹已经脱离飞机的束缚从天而降。

火光在刚刚有信号烟升起的地方腾起。

过了两秒，“轰隆隆……”的爆炸才传到周参谋长耳朵。

“可恶……”周参谋长沉着脸，咬牙切齿骂道。

“鬼子太狡猾了，竟然想到了超低空盘旋轰炸，以此躲过浓烟对飞机的影响，难道他们就不担心飞机被我们打下来吗？”

“马上给城内所有作战部队下命令，再有飞机进行超低空飞行，集结所有轻重机枪和防空机枪对空射击，给我打下来。”

“现在的我们的火力水平可不是半年前，加上部队再刚才战斗中的缴获，每个团都有至少四十挺轻重机枪。”

“城内一共有七个团的部队，加起来就是三百多挺轻重机枪。”

“这么多轻重机枪分散在战场上，同一片区域至少能集中五十挺对空射击。”

“五十多条机枪火舌同时覆盖一架飞机，瞎猫撞死耗子也能把飞机打下来。”

“既然鬼子飞行员想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他们。”

十分钟后，两架飞机再次冲过烟幕，在大家头顶一百多米高空盘旋，等信号烟出现。

“哒哒哒……”

不知道哪一支部队最先开枪，转瞬之间，战场就被密集的机枪扫射声笼罩。

周参谋长还是低估了部队的装备水平。

晋西北五个主力团，参战前每个团装备三到五挺重机枪，不到二十挺轻机枪。

攻城战时，李浩给四个参与攻城的主力团以此补充了二十挺重机枪和四十挺轻机枪。

拿下城头时，日军为了掩人耳目，把大部分轻重机枪都留在城防工事，正好便宜了攻城部队，四座城门又缴获一百多挺轻重机枪。

几个小时的巷战中，参战部队或多或少都取得了一些战果，缴获的轻重机枪肯定超过五十挺。

这么算下来，参战部队光在战场缴获的轻重机枪就超过两百挺。

加上自己本来装备的，肯定超过四百挺。

天上的火力密度是最好证明，不管战机飞到哪里，地面都有至少七十挺轻重机枪盯着他扫射，在它周围形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子丨弹丨网。

“打中了！”一个参谋突然叫道。

指挥部东南方向一架战机突然冒出黑烟。

飞行员显然是被打怕了，驾驶受伤的战机拼命进行爬升。

但飞机的动力似乎受到影响，爬升速度很慢。

趁你病要你命，地面部队没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对方还在自己机枪的有效射程，都拼命朝开枪，想要一举摧毁它。

黑烟慢慢变成大火，“轰隆……”一声，只有尾部在燃烧的飞机爆炸了，瞬间变成一团火球，沿着飞行方向朝地面砸下去。

爆炸太突然，搞得飞行员逃生机会都没有。

另一架飞机没受伤，但也被打怕了，拼命朝高空爬升。

冲出浓烟的最后时刻，很“幸运”被子丨弹丨打中要害，冒着黑烟消失在大家眼前。

虽然不致命，但这架飞机能不能在带伤的情况下安全回到机场，只有天知道。

日军旅团长亲眼目睹这一幕。

恨得直咬牙，眼睛涨得通红通红，快要喷出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