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和炮兵待命，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暴露目标。”

枪声刚在成头响起，进攻的八路军就倒下一大片。

但他们并没有被子丨弹丨打死，而是主动趴在地上躲避迎面飞过来的子丨弹丨雨。

看到这一幕，大队长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我就说这是八路军试探性进攻，我们一反击他们就躲起来，没有一点强攻我们的底气。”

“看着吧，最多两分钟他们就会主动撤退。”

“哒哒哒……”大队长话刚说完，打脸一样的重机枪扫射声就在城外响起。

进攻阵地上，至少五挺重机枪发出怒吼，长长的火舌在夜色笼罩下特别耀眼。。

加上同样在射击的轻机枪，嗖嗖飞舞的子丨弹丨就好像下雨，狠狠撞上城墙。

有的子丨弹丨打在城墙砖上，火光飞溅，碎石飞舞。

有的子丨弹丨贴的城垛飞上城头，在大家头顶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如果有人这时候露头，肯定会被当场打爆。

有的子丨弹丨正好穿过城垛口，打在正在射击的士兵身上，掀起阵阵惨叫……

趴在地上的进攻部队趁机爬起来，继续向城墙进攻。

大队长眼睛迅速瞪圆，既震惊而又羞愤。

八路军进攻部队不仅没撤退，反而打出猛烈的火力掩护他们继续进攻，这和自己刚才的判断截然相反，就好像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得自己啪啪直响。

还没反应过来，“轰轰轰……”的爆炸声也响了，最近的弹着点隔这里不到三十米。

飞溅的火光中，一个机枪小组瞬间被炸飞，一个机枪手直接被炸得飞出城墙。

“八路军开炮了，这是真正的进攻，不是佯攻，保护大队长离开这里！”中队长也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很着急命令。

附近待命的几个警卫马上扑过来。

刚准备架着大队长撤退，他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慌什么！不就是几颗迫击炮炮弹吗？”

“八路军有迫击炮，我们也有，而且还有二十五门，有什么好怕的。”

“命令炮兵用同样数量的迫击炮进行反击，干掉八路军炮兵部队，我要报白天炮兵被他们重创的一箭之仇。”

“编号为一，三，五，七，九的重机枪小组马上开枪反击，压制住八路军的重机枪火力。”

“轻机枪和步枪对付八路军进攻部队，给我干掉他们。”

战况完全不受日军大队长控制。

五门迫击炮刚打出去不到十轮炮弹，城外又冒出五门新的迫击炮加入战斗。

它们打出来的炮弹就好像长了眼睛，正好砸进城墙后面的炮兵阵地。

大队长转身跑到城墙另一面，举起望远镜正好看到第二轮炮弹砸下来。

迫击炮射速太快，第一轮爆炸结束，阵地上的炮手刚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转移，第二轮炮弹已经从天而降。

巨大的火球迅速从地面腾空而起，硝烟飞快的向周围弥漫，把一个又一个炮位包裹在其中……

“哒哒哒……”

城外越来越密的重机枪扫射声把大队长目光拉回战场。

进攻阵地也多出来五挺重机枪，和前面冒出来的重机枪一起朝城头射击。

不断有士兵中弹倒地，特别是操纵轻重机枪的机枪手，他们是八路军进攻火力的重点打击对象。

一挺机枪盯着一个城垛口扫射。

几十颗子丨弹丨下雨一样飞向城头，瞎猫撞死耗子也能有一两颗子丨弹丨从城垛口钻进去，打中后面的士兵。

进攻部队也在继续向前逼近，虽然伤亡很大，但并没有丝毫撤退的意思。

大队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左手紧紧握着指挥刀，右手捏着拳头，用力砸在城垛上后继续下命令。

“炮兵再出五门迫击炮参战，城头剩下的重机枪全部加入战斗，务必压制住八路军的进攻火力，打退他们。”

越来越多的部队加入战斗，战场上的交火声也越来越密。

两分钟后，一阵更加剧烈的爆炸在身后响起。

大队长已经来不及转身去看身后发生什么情况，光城墙上的战斗就让他无暇分心。

十挺重机枪全部加入战斗后，八路军进攻阵地又冒出来五挺重机枪。

而城墙上已经没有多余重机枪可以继续投入战斗，面对八路军强大的进攻火力，他只能命令部队以不敌对手的火力进行硬撑。

“长官，八路军又多了五门迫击炮加入战斗！”炮兵参谋跑过来报告。

“八格牙路，谁能告诉我八路军哪来这么多重机枪和迫击炮，竟然比我们还要多？”大队长带着震惊和不甘骂道。

剧烈的枪炮声中，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大队长只能咬咬牙把这个问题压在心底，等以后再去弄清，然后一脸痛苦命令：“我们也再加五门迫击炮投入战斗。”

城东是守备团的主攻方向。

怀远独立团和涞水独立团的部队全部集中在这里，加上王新从易县带来的部队，浑源独立营，守备团警卫连，侦察连，特务连，独立连，重炮营……

光步兵都有四千人。

火炮和重机枪更多了，有自己装备的，也有打日伪军出城部队和据点缴获的，数量绝对比城东日伪军要多。

日军大队长想通过拼消耗来打退进攻部队，几乎没有可能成功。

战斗十分钟后结束了，进攻部队潮水一样退回阵地。

进攻路上零零散散倒了近五十具八路军尸体。

这些都是城东日伪军的“战果”，但大队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作为防守一方，消灭敌人四五十人，自己伤亡不超过二十人，这样的战斗结果才算正常。

可守城部队的损失远远超过这个数。

“长官，伤亡和损失情况都统计好了！”中队长低着脑袋走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大队长非常不想知道这个结果，怕遭受打击。

但军情紧急，八路军的第二次进攻随时可能开始。

作为城东指挥官，必须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指挥部队作战，不然就是瞎指挥，肯定会吃大亏。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然后才命令：“说！”

“城头驻军一共损失89人，其中45个是皇军，剩下的是皇协军和丨警丨察。”

“还损失三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

“炮兵伤亡29人，损失迫击炮四门。”

作为防守一方，还有坚固的城防工事保护大家，损失竟然比进攻部队多了一倍，大队长快要被气疯了，肚子里全是火气，脸上也被涨得通红，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部下低着脑袋站在旁边，面对这个结果，有人一脸愤怒，有人一脸憋屈，还有人一脸无奈……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都知道长官正在气头上，谁开口谁都会遭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种气氛，而且让大家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长官……八路军又开始进攻了……”

大队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命令：“全体做好战斗准备，听我命令再开枪！”

“传令兵呢？马上把我们刚才的战况如实报告旅团长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