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日本可能需要努尔哈赤,但对付扯力克,不需要三娘子。
扯力克最多也只是小打小闹。有吴兑与塔娜对付已经足够了。
“万岁爷,大明何时与日本大战?”王安诧异地道,当日给王象乾与李成梁回复的是陈炬,而不是他。
这件事朱翊镠确实也没有公开,毕竟目前他还只是预测阶段,又怕京城京城掀起一股反战的情绪。
所以东北、台湾、朝鲜的部署,王安这时候并不知道。
朝中其他大臣也不知道。
朱翊镠一直是在暗中部署、指示。
“估计快了吧?没准儿已经打起来了呢。”朱翊镠如是般回道。
“啊?已经打起来了?”王安不禁讶然道,“在哪儿打起来了呢?”
“在日本。”朱翊镠道。
“在日本打起来了呀……”王安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弱弱地道,“万岁爷,可否为奴婢解释清楚?”
虽然王安知道皇上早就在积极准备与日本一战,可怎么也不会想到战场会是在日本呀。
要知道,日本是岛国,若战场在日本,那不是要跨海作战吗?
这对于大明,可是不小的压力呢。
“可这事儿,让朕从哪儿说起呢?”朱翊镠喃喃地道,“要不就从余氏双胞胎兄弟出使美洲说起吧……”
刚准备为王安解释一通,只见陈炬色急匆匆地进来了。
“万岁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尽管陈炬因为太着急了,所以说得并不完整,但朱翊镠一听即明。
“日本果然主动开火了吗?”
“是的,万岁爷,刚刚从辽东传来信息称,日本战舰不由分说,见到余氏双胞胎兄弟的大船就直接开火了,与万岁爷先头的预料一模一样。”
陈炬的担忧中又有几分欣喜,所以脸上浮现出两分得意的笑。
“立即传旨,召努尔哈赤回来,让他不必回京,直接奔赴日本支援。”
朱翊镠当即下了一道指示。本心他也希望努尔哈赤加入战斗中去。
“万岁爷,努尔哈赤领兵否?又以何种身份奔赴日本?”陈炬心细地问道。
“领兵过去太慢,不必领兵,他与马栋将军要好,让他直接代替马栋领导台湾行省的军队。”朱翊镠当机立断。
“奴婢遵旨。”
“你先去安排,安排完马上回来。”
“好,那奴婢先行告退。”陈炬急匆匆地转身去了。
虽然王安还没来得及细听到底怎么回事,但透过刚才陈炬与皇上对话,他似乎已经明白了。
好像是余氏双胞胎兄弟遭遇日本海上袭击,然后打起来了。
可又有许多不明白,怎么还扯到台湾巡抚马栋将军?
朱翊镠见王安一副急切的样子,只好与他解释一遍。
王安一点即明,立即心领神会。
“原来这一切都在万岁爷的运筹帷幄之中啊!”王安感慨地道,继而又表示担忧与不解,“可万岁爷不是一直在强调日本不可小觑吗?为何还要将我们的军队开到日本海岛去客场作战呢?”
“这样才能击溃他们呀,不然会像上次一样,他们不信邪不知道痛。”
“可客场作战终究不利嘛。”
“嘿嘿,朕这叫背水一战,打到他们本土去,看他们以后还敢嚣张吗?”
“万岁爷,这件事儿,朝中大臣暂时还不知道吧?”王安又弱弱地问道。
“还不知道……”朱翊镠摇了摇头。
“万岁爷回来了,那这次战争主力是谁?又是谁来领导的呢?”
“主力当然是东北军区,所以实际领导是李成梁总兵官,但他这次没有亲自出马,而是交由他三个儿子负责,朝鲜方与马栋将军作为辅助。”
“万岁爷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吧?”
“朕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也是有考虑的,第一,朝鲜刚刚被日本欺负完,所以战斗的决心很强烈;第二,马栋也早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了好久;第三,东北军也需要磨炼,无论是水师,还是陆战部队;而最关键的一点是,日本这时候党争正乱着呢。反正与日本一战不可避免,那当然得趁他病要他命了。”
“……”王安听了不禁两分恻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依万岁爷之意,这一仗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罢休呢?”
“让日本永远不要有侵占朝鲜觊觎大明之心,如果他们负隅顽抗不肯签署国际条约,朕不介意踏平日本海岛。”
“……”王安都有点不敢搭话了,感觉皇上这是有多恨小日本呀。
“去,将内阁几位阁老召来东暖阁议事。”朱翊镠抬手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王安躬身而退。
陈炬安排完后,很快又急匆匆地回来了,看起来很紧张。
“陈公公紧张什么?”朱翊镠直问。
“万岁爷,两国大战能不紧张吗?”陈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迟早是要经历的,与其等他们来挑衅我们,不如我们趁他国内党争乱套之际先发制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万岁爷,会不会引起国际谴责,或其他国家的干预?”陈炬又担忧地道。
“是日本最近太嚣张了,朕迫不得已应战而已。”朱翊镠回道。
“哦,万岁爷预计一定能取得大胜就好,尤其战线不能拖得太长,否则恐怕在国内引发反战的情绪与恐慌。”陈炬又谨小慎微地提醒道。
“这个朕当然清楚,日本腹背难以兼顾,加上内乱,他们应该支撑不了多久的。”朱翊镠信心十足地道。
很快,内阁几位大臣也来了。
毕竟,这事儿太大。
申时行、王锡爵、王家屏都是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听说与日本已经开战了,他们居然才知道。
“三位阁老来了,请坐。”
朱翊镠吩咐陈炬与王安赐座。
“陛下,听说与日本打起来了?”
申时行刚一坐下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其余两位也是万分期待的神情,目不转睛地望着朱翊镠。
“是啊,你们也知道,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朱翊镠这时候也没藏着掖着,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可是陛下,为何要将战场选在日本本土?”申时行又不解地问道。
“打蛇打七寸,此战不打则已,只要开打,就得给日本致命一击。”
朱翊镠刚才对王安解释过,虽然这时候更言简意赅,但其大意一致。
打就往死里打,打到他们本土,打到他们害怕为止,不然决不撒手。
“那陛下可有十成取胜的把握呢?”申时行又着急地问道。
这个问题王安刚才也问过了,看来都担心客场作战不能取胜。
这也可以理解,倘若不能取胜,那领兵到日本海岛实在没有必要。
“有。”
这次朱翊镠连解释都没有,直接笃定地回了一个字。
见皇上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王安有心补充道:“这时候不仅万岁爷期待这场战争,朝鲜、辽东与台湾行省都很期待呢,无不斗志昂扬,况且日本这时候国内党争,正乱着呢,万岁爷说能取胜那就一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