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谨微微点头,道:“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哈。”
“本来就是这样。虽然我没有见过扯力克,但我想应该配不上三娘子。当然人与人之间也不能简单地说配不配,至少她们两个强扭在一起不会快乐,既然如此,那何必继续呢?在一起是为了幸福,离开也是为了幸福。”
“我明白了。”郑妙谨莞尔一笑,“在你眼中,三娘子肯定又是一个女性觉醒的代表人,对不对?”
“那是,必须弘扬。”
“为什么要派年纪轻轻的塔娜去?”郑妙谨接着又问道。
“看他领兵能力、处事能力如何。倘若有真本事,可以独当一面,那不是朝廷之福吗?又一位杰出女性代表,这方面的人才当然多多益善。”
“怎么感觉你每步棋都有目的性?”
“不会告诉我现在才感觉到吗?”朱翊镠爽朗一笑,“当初与你那个时,你就应该感觉到了呀!”
郑妙谨不禁莞尔一笑:“确实,当初你也有利用我之嫌。”
朱翊镠回之一笑,这个他不否认不辩解,因为郑妙谨说的就是事实,当初可不是因为爱郑妙谨。
“那如果依据这个逻辑,将来你是不是也有可能娶塔娜?”
“这个……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
朱翊镠没有撒谎,目前他确实没有这个想法,不过将来的事儿还是不去预判为好,顺其自然发展吧。
“如果塔娜真有独当一面、领兵作战的能力,那你娶她真不错,将来可以代替你御驾亲征。”郑妙谨又道。
朱翊镠竖起大拇指,坦诚地道:“不瞒你说,之前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看吧,我又说中了你的心事儿。”郑妙谨带着两分得意,继而又似乎变得有两分歉意道,“这样是不是不好?”
“挺好呀,夫妻间坦诚沟通多好。”
“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
“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你比其他女子聪明很多,虽然也不全是因为聪明,但至少要占大部分。”
“好吧,我且当真了哈。”
“我像是在说假吗?”
“你希望我肚子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郑妙谨摸着自己肚子问道。
“无所谓,男女一样,不过我更倾向于女孩儿。”朱翊镠坦诚地道。
“为什么?”
“男孩儿调皮捣蛋,女孩儿乖巧,倘若像我小时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我们每天头都要大了。”
“我也希望是女孩儿,一男一女,多好!”郑妙谨憧憬地道。
“你的意思是,只生两个?”
“那你还要多少?最多三个,再多不生了。”郑妙谨认真地道。
“随你。这个你做主,反正生多少都养得起。”朱翊镠洋洋自得,又道,“只希望孩子们一点,别尽我们添乱。”
次日一早,朱翊镠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便见王安来了。
一看就知道有事儿禀报。
“万岁爷,昨晚朱氏集团北京部传来消息,说总顾问胡逸仙恐怕不行了。”
“什么?大仙儿快不行了?”朱翊镠微微一滞,感觉大仙儿的身体还不错。
“是的,来信说自打胡逸仙在陈三婚礼当天喝得酩酊大醉后,就像大病一场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挨不了多久的。”
“……”朱翊镠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朱八戒说没就没了,胡逸仙难道也要去了?回京后见了胡逸仙一面,感觉他有说有笑还挺健朗,陈三的婚礼都是他一手操办并主持的呢。
与胡逸仙也算有缘。
自打遇见胡逸仙后,也算是让他成功改邪归正做了一个好人。
一念及此,朱翊镠对王安说道:“你安排一下,朕去看看他。”
“万岁爷,或许感觉自己日子所剩不多,胡逸仙正有此意。”
“那你尽早安排,准备一点礼物。”
“奴婢遵旨。”
“还有事儿吗?”见王安似乎没有立即走的意思,朱翊镠又问。
“万岁爷,昨儿申用嘉与陈珂玥、郭三又吵架了。”王安谨慎地说道。
“成何体统?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他们不要颜面,申先生还要呢。去,传朕旨意,让申用嘉马上进宫一趟。”朱翊镠恼怒地一摆手。
“奴婢遵旨。”王安立马儿去了。
关于申用嘉与陈珂玥、郭三争吵的事儿,朱翊镠有所耳闻,只是觉得夫妻间小吵小闹也算正常。
所以没打算过问。
只是刚才看王安的神情,似乎还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朱翊镠用过早膳,一仍旧贯来到东暖阁,刚坐下,申用嘉便来了。
朱翊镠抬头一看,见这家伙竟一脸的疲惫,憔悴得不行。
“陛下!”
申用嘉知道被召见是因为什么,所以弱弱地叫了一声。
“朕每天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处理你们这些私事,明白吗?”
一上来朱翊镠便当头棒喝。
“对不起,陛下!左思右想,男人还是应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我不想做任何解释与辩解。没经营好婚姻,给家人给陛下带来困扰,没给大众做好名人该有的形象,都是我的错。”
说着,申用嘉便诚挚地跪下了。
“然后呢?”朱翊镠问道。确实他也没想到申用嘉一来就认错。
“陛下,我想,既然已经接受了珂玥与三儿,我就应该好好呵护她们,不该让她们受委屈,受冷落,更不该与她们争长短,反正都是我的错。”
“到底怎么回事儿?”
“先头不是与外国传教士签了出国教学的协议吗?结果为了这事儿,珂玥与三儿揪住不放,一会儿说我不与她们商量,一会儿说我就是想躲避她们,动不动大闹,发脾气,砸东西……”
“那她们说的是事实吗?”
“是,所以我问心有愧,不想做任何争辩。”申用嘉回答。
“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何还要与她们争吵呢?”
“并没有刻意争吵。”
“争吵了就是争吵了,没有刻意争吵是几个意思?”
“我本心不想与她们争吵,毕竟孩子马上就要出生,这时候哪敢惹她们?是她们自己发火,摔东西,还撕毁我的画作,这些我都能忍,可唯一不能忍的是她们说将孩子生下来掐死算了,说反正我不想与她们过日子,孩子一出生就要去遥远的外国,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所以为这个吵了几句,或许被左右邻居放大了许多倍。”
申用嘉陈述时一脸的委屈,仿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是他。
朱翊镠叹了口气,“女人嘛,说几句漂亮话,多哄她们不就是了?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名人,自己不要颜面,你爹还要呢,这样吵起来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