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果岱依然将朱翊镠这次的征讨看作是“入侵”。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所以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
“陛下,这种人就是不识抬举,不进棺材不落泪。”喸坪藓薜氐溃昂伪赜胨喾芽谏啵考热恢疵圆晃颍蔷筒挥每推虻剿欠埂!�
“师祖,就是。”朱八戒附和道,“不打他们,他们不知道痛,还以为我们四路大军是开过来吃醋的呢。再说了,我们在这里也耗不起啊!”
“陛下,要不派人过去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态度?”戚继光建议道,“他们的军队不是就驻扎在前方不远处吗?照这形势看,毫无动静,也没人来过问,估计是不管他们这位首领了。”
“先不急,”朱翊镠摇了摇头,“怎么说这时候急的也是他们。”
“瞧他的态度,平常没少给他们部落的人贯彻反明的理念。”
“先不说这个,来,吃,喝。”朱翊镠举杯,心中蹦出一个念头。
戚继光也不多说,知道朱翊镠深谋远虑,想必心中是有想法了。
“世上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再来一顿。”朱翊镠忽然感慨地说道。
“师祖,这个好。”朱八戒乐此不疲地道,今天属他吃得最多喝得最多了。平常没敢喝,好不容易得到特许一次,他确实也没有浪费。
翁果岱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没有心情吃喝,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尽管当着这些人的面说,部落的人放弃他不管他的死活,他心里反而感到高兴,但其实,如果真是这样,他心里也会感到失落、不甘……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被人重视?
可现实是,部落确实没有人来,也没有军队开过来要人。
难道他真的被部落抛弃了?
翁果岱坐立难安。
忽然听到一阵骚动,然后便是有人高呼:“科尔沁部大军来了——”
翁果岱心头一喜。
戚继光、李成梁等人神情一紧。
朱八戒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抹嘴问道:“来了吗?来了吗?”
只有朱翊镠还面不改色地坐着。
很快有人冲过来禀道:“陛下,科尔沁部大军正在向我方靠近。”
朱翊镠冷静地冲翁果岱笑了笑:“看来你没有被你们部落抛弃哈?那你是暗自高兴还是有点失望呢?”
翁果岱沉吟不语。
“李总兵,你先去看看,他们来目的何在?”朱翊镠吩咐道。
“臣遵旨。”李成梁立马儿去了。
“师祖,那我们呢?”朱八戒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当然想马上开战。
“我们继续吃喝呀!”
“可科尔沁部大军来了呢。”
“也不知道他们是来要人,还是来谈判,又或是来投降,你急什么?”
“要是投降,那就没意思了。”朱八戒只得坐下来,小声嘀咕道。
“放心,绝不会投降的。”这时,翁果岱十分坚定地来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朱八戒喜上眉梢生怕没得打,“你们反对师祖,总得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不然即便现在投降了,以后还是会反的。”
说完又去抓肉吃。
“难怪你有如此神力,这么能吃。”翁果岱对着继续吃肉的朱八戒说道,终于明白自己的力气与朱八戒相比,悬殊不是一般大,人家吃肉可顶好几个。
“嘿嘿!”朱八戒则是憨笑道,“如果你不反始祖,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
“我们不是反,要知道这是我们的领地,我们是在保卫自己的领土。”翁果岱依然坚持这个观点。
“可师祖说,这片草原属于大明,师祖是皇帝,当然他说了算。吃亏的是大明,又不是你们,何必坚持呢?”
“……”翁果岱选择闭嘴,不想与朱八戒争辩,发现这家伙还只是个孩子,眼里仿佛只有他师祖,没有别人。
他们部落实力的确不及大明,这个他也承认,可实力弱就应该必须屈服于实力强大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承认自己是大明人士呢?
不承认就来征讨,这是什么道理?
翁果岱实在想不明白。
这就是他所谓的与朱翊镠的与认知都不一样,对话将毫无意义。
此刻被抓来,尽管经过几个人的轮番劝导,可他依然不为所动。
这会儿朱翊镠倒也没有继续劝,成年人的思想原本就不容易改变。
一个成年人若不经历一些事儿,想一时半会儿改变他原有的观念,谈何容易?这事儿肯定急不来。
“师祖,李总兵去了,怎么也没听见动静啊?看是打不起来喽。”
朱八戒又带着几分遗憾说道。
“你是有多么想打我们部落?”翁果岱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有且只有一个标准,谁不听师祖的话,我就要打谁。”
朱八戒挥动他的拳头以展示自己的力量,对着翁果岱说道。
至此,翁果岱也觉得自己终于看清朱八戒是什么样的人了,就冲他说的这话,不就是孩子气吗?
“陛下,要不臣出去看看吧?”戚继光请示道,他也有点坐不住了。
“去吧。”朱翊镠点头同意。
“陛下,我也去看看。”喸平幼乓睬胧镜溃纠此鸵恢庇械愣粽牛芯踝约鹤谡饫锊缓鲜币恕�
谷瞧瞧坐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
只有他身份地位不够高,与皇上关系也不好,再加上之前他与喅卸鳌承宠又有拉扯不清的关系,多少让他心里不踏实、不自在。
这样,围在一起的就只有朱翊镠与朱八戒,外加两名近侍,还有舒尔哈齐与翁果岱几个人了。
朱翊镠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
朱八戒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羊肉。
两名近侍静静地坐在朱翊镠身边也不说话,一左一右,这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她们身怀绝技,没见识过她们还以为只是伺候朱翊镠的侍俾。
翁果岱在观察几个人,同时在琢磨有没有机会脱身?尽管朱八戒似乎只关心吃的,可朱翊镠身边两名近侍却显得尤为冷静,想来想去他又不敢,只能继续坐立难安。
为了不至于冷场,舒尔哈齐也算是有心,开口问道:“听说陛下又委以重任我大哥了?”
“嗯。”朱翊镠点了点头,“让他前往西南方协助许国大学士,最多一年时间就可以回京。”
舒尔哈齐问过一句后,便将目光投向翁果岱:“认识我大哥吗?”
“没见过,但听说了,是他统一建州女真各部的。”翁果岱回道。
“当着陛下的面,实话告诉你,我大哥与你一样,曾经也想建立属于自己族人的政权,独立于大明之外,但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你知道为何吗?”
舒尔哈齐刚才就想说来着,这会儿刚好用来调节貌似冷场的气氛,同时还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他大哥辩护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