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不免有两分伤感。
舒尔哈齐依然认为这是好事,故不忘叮嘱道:“大哥,去了京城做官,记得为族人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嗯,知道。”这话倒是说到努尔哈赤心坎儿里去了,他点了点头。
“大哥有什么想法,可以坦诚布公地与你师父交流。”
舒尔哈齐又叮嘱了一句,因为他总觉得大哥有话喜欢憋在心里。
在他看来,即便与皇上的想法相冲突,也可以地大胆地表达出来。
然后再商量解决嘛。
而事实上,即便大哥憋着不说,他认为皇上也都知道。
那何不坦诚地说出来?
“师父在辽东呢。”努尔哈赤回道。
“那只是暂时的,皇上不可能永远待在辽东。”舒尔哈齐说道,“大哥是皇上的徒弟,皇上又任命你如此高官,该有许多机会为族人发声。”
努尔哈赤又点头道是。他心里确实有许多想法,只是一想到自己被调到京师,他又难免升起几分惆怅。
想法再多,又有何用?
舒尔哈齐凑近一些,小声提醒:“大哥这时候是不是应该高兴一点呢?这样族人面对将来更有信心。”
“是的。”努尔哈赤这次是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我还是希望大哥有想法,尽量与你师父商量沟通,只要有利于族人,都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嘛,只莫提建立属于本族人的新兴政权便是了。”
“三弟言之有理。”努尔哈赤忽然觉得应该过一趟辽阳,尽管师父说不必。
舒尔哈齐又提醒道:“大哥上路前与族人说几句暖心话吧。”
“好!”努尔哈赤转身,扫视一圈儿来为他送行的人,将郁闷的情绪收敛,抬手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不必再送,我这是进京做官,为我们族人谋福利,大家都该感到高兴才是。”
“主子,要不我们几个也随你一道进京吧?”费英东忽然说道。
“你们进京作甚?”
“让主子师父也赏我们一官半职,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留在主子身边了。”
“大哥,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呢。”未等努尔哈赤搭话,舒尔哈齐接过话头,“有他们几个在大哥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对呀,主子,反正这边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费英东又说道。
“那你们两个随我去辽阳见师父。”努尔哈赤想了想,对费英东与额亦都说。
之所以动了心带走他们两个,主要是怕他不在,这两个人不一定听舒尔哈齐的话,将他们带在身边未尝不可。
额亦都与费英东两个喜不自禁。
舒尔哈齐更是乐见其成。
这样,努尔哈赤告别族人,带着额亦都与费英东上路了。
途径本溪城时,又遇到了喅卸鳌�
努尔哈赤依旧不想搭理,但依旧抵不住喅卸魉榔虬桌凳降摹叭惹椤薄�
“听说你要去京城做大官了?”
“不关你的事。”
“记得欠我的钱还没给,这下去京城做大官了,很快就有钱吧?”
“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努尔哈赤还是老调重弹,反正也不着急。
“你师父不是答应助你统一女真各部吗?突然改变主意将你调任京师,你就这样忍气吞声乖乖地去了?”
“你想说什么?”努尔哈赤当然听出来喅卸餮杂镏械奶舨爰洹�
“原来你也有怂的时候哈,之前被你师父抓走,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你师父又将你调到京师任职,你又屁颠屁颠地去了,看来我高估了你。”
“还有其它事吗?没有就告辞了。”努尔哈赤不急不躁。
“怂啊!”喅卸骱鋈还笮α�
在额亦都与费英东听来,可是异常的刺耳。
然而努尔哈赤并不为意,只是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反将喅卸饕痪骸笆ω附愀盖椎髯撸峁愀盖姿懒耍阌帜苋绾危俊�
“你……”喅卸髌昧成啵拔以缰勒馄渲杏絮桴巍!�
“哼,你不是不怂吗?有本事找师父理论去呀,哈哈……”这下轮到努尔哈赤放声大笑了。他带着额亦都与费英东,策马扬长而去。
费英东感觉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个机会,好奇地问道:“主子,啺葜赖降资欠裼肽阌泄啬兀俊�
努尔哈赤摇头。
“那喅卸魑裁唇獗收怂阍谥髯油飞戏且夷惚ǔ稹!�
“怂。”努尔哈赤吐了一个字。
“为什么说他怂?”费英东追问道。
“他不敢找师父理论,只来找我,还不是怂吗?”努尔哈赤夷然不屑地道。
“主子这话何意?莫非啺葜馈�
“到了辽阳,万一师父不答应赏你门们官做,你们怎么办?”
“那我们也随主子进京。”费英东讳莫如深地说道,“啺菥驼庋懒耍颊也怀龅降资裁丛蚰亍!�
“我可得警告你们!”努尔哈赤忽然警惕地道,“尽管我与师父理念不合,但你们可不要对师父不敬,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永远是师父。”
“明白。”
“还有,不要拿我与啺菹啾龋皇且唤槊х颍热裟忝侨衔ω付晕矣攵詥拜会一样,那你们太小看师父了。”
“主子,是我多想了。”费英东道。
“到辽阳,在师父面前,你们还是少说话为妙。”努尔哈赤又告诫道。
额亦都与费英东都点了点头。
“喅卸骶褪且桓鎏盒〕笫降娜宋铮幕安槐胤旁谛纳稀!�
“驾——”又叮嘱了一句,努尔哈赤策马疾驰而去。
朱翊镠与徐文颖刚刚用完早膳,还是一大清早,便听见朱八戒喊道:
“师祖,师祖,师父又来了。”
朱翊镠微微一滞,因为先头让努尔哈赤不必来辽阳,直接进京即可。
“你师父来作甚?”
“师父带了两个人来。”朱八戒回道。
“在哪儿?”
“此刻正在总兵府外。”
“传。”
朱八戒很快将努尔哈赤引进来。
“徒儿拜见师父!”
见是额亦都与费英东两个,朱翊镠打量一番后,直截了当地问道:
“找师父有事吗?”
“师父,这是徒儿的属下额亦都与费英东,恳请师父赐他们一官半职,跟随徒儿进京。”努尔哈赤也不墨迹。
“他们两个有何能耐啊?”这两个猛将朱翊镠自然认识,但故意问道。
“武艺高超,骁勇善战,其能耐不在徒儿之下。”努尔哈赤朗声回道。
“这便你来辽阳的原因?”
“是的,徒儿须得请示师父。”
“师父还没有见识他们两个到底有多厉害,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朱翊镠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让他们先两个跟随师父一阵子,师父好考察考察,随后回京再为他们安排合适的职位,反正师父很快也要回京的嘛。”
“这……”努尔哈赤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