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姽婳保重,我服务完一年便来找你,我们永远是夫妻。”
“到时候再说。”
“我可以给你写信吗?”申用嘉轻声轻语地问道。
“随你便。”王姽婳态度一直很冷。
“多谢!”申用嘉却是相当激动。
“有合适的女子可以娶了。”王姽婳又忽然来了一句。
“我这辈子只娶姽婳你一个,不会再娶其他女人。”申用嘉信誓旦旦地道,“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我可以看作你是在赎罪吗?”王姽婳直言不讳地道。与徐文颖两次谈话还是让她觉得大有收获,不必在男人面前畏畏缩缩非得考虑男人怎么想。
“姽婳可以这样认为,但我的心是虔而热烈的。”申用嘉不善说谎。
刚才徐文颖问他王姽婳与作画哪个更重要,他都没有撒谎。
“一年之后自己再问问你的心。”王姽婳意味深长地道。
“好!我的心不会变。”
朱翊镠随辽东官员一样,在散衙的时间到了之后才回来。
与王象乾关于辽东深入改革,尤其是水师的建设交换了若干意见。
虽然朱翊镠感觉迫在眉睫,但他也心知肚明,这难度不小。
毕竟,辽东经济实力摆在那儿。
首先,国家各项政策方针肯定要向这边适当倾斜才行。
其次,鼓励辽人在确保能吃饱、没有战乱之苦的前提下,从事各项生产与经营活动,甚至跳出辽东的圈子,到全国各地去谋求发展。
当然,与王象乾肯定也提到了他女儿王姽婳与申用嘉的事。
现在算是王象乾的一块儿心病。
朱翊镠当然会给他信心,尤其是当徐文颖出面安抚王姽婳之后。
朱翊镠觉得王姽婳与申用嘉在一起的可能性继续扩大。
王象乾自然感激涕零。有皇上淑妃两人出马,感觉心里很踏实。
次日一早。
申用嘉向朱翊镠辞行。
由于王姽婳主动开口与他说话,让他昨晚激动得一个晚上都没睡。
而且昨天说的话还真是不少。
朱翊镠知道申用嘉当日答应大钦岛与砣矶岛居民停留两岛一年的事儿。
“既然许诺人家,那就去呗。”
“可如此一来,就不能为陛下作画挣钱了。”申用嘉还惦记着这事儿。
“缺钱的是你,又不是朕。”
“不过到了那边,我会作画派人送到陛下这边来。”申用嘉道。
“嗯,这样也好。”朱翊镠点点头。
“陛下若有时间,恳请您与姽婳交交心。她现在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
“放心去,有朕与淑妃,只要你不变心,姽婳应该还是你的妻子。”
“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放心了。”申用嘉大喜,对着朱翊镠磕头致谢。
“有没有与你爹写信?”朱翊镠问。
“上次救姽婳出乌蟒岛时写过,后来就没有了。”
“没有告诉姽婳受伤的事儿吧?”
“没有。”
“那你爹娘这会儿肯定着急,按理说如果你与姽婳没有和离,就该回京。你这一去又是一年,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与你爹娘解释清楚,为什么暂时回不去。”朱翊镠交代说。
“可不知道怎么解释。”申用嘉一脸难色,望着朱翊镠。
“就说当日为了救姽婳,答应大钦岛砣矶岛两岛居民为他们作画一年,至于姽婳的事暂时就不要说了。”
“明白。”申用嘉点点头。
“需要人手吗?还是你一个人去?”
“多谢陛下!不需要人手。”
“有困难说话。”
“没有。”
“那你去吧,如果不出意外,在你服务期间,朕应该会去一趟的。”
“好,届时再与陛下絮叨。”
“这事儿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知道。”
“明白。陛下保重!”申用嘉跪下给朱翊镠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开。
那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申用嘉离开后。
徐文颖喃喃地道:“姽婳妹妹怎么突然让申用嘉去渤海海峡那边呢?”
“不应该吗?”朱翊镠反问,“当日申用嘉可是许诺了两岛居民。”
“我不是这个意思,答应人家那当然得遵守诺言。”徐文颖似有所思。
“那你想什么?”
“我是在想,姽婳妹妹为何突然让申用嘉离开。”徐文颖紧锁眉头。
“你这句话与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分别吗?”朱翊镠凝望着徐文颖。
“女人的心思,你们男人有时候猜不懂。”徐文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直说。”朱翊镠已经感觉到与徐文颖话里有话。
“我在想姽婳妹妹是否有了身孕?”
“什么?怀有身孕?”朱翊镠一惊,忙问,“孩子是谁的?”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那应该不是申用嘉的。”徐文颖道,“不然这时候姽婳妹妹不会让他离开。”
“你的意思,是海盗留下的?”
徐文颖点了点头。
朱翊镠有点无语。
老天爷要不要这样玩人啊?这岂不是增加申用嘉的压力?
徐文颖又猜度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姽婳妹妹要不想将孩子生下来,刚好申用嘉出去一年时间正好;要不想将孩子做掉,没打算让申用嘉知道。”
“姽婳眼下身子那么虚弱,她腹中的孩子能保住吗?”朱翊镠担忧地道。
“现在还早呢,孩子吸收不了多少营养,几个月以后或许才知道。”
“你只是怀疑姽婳有了身孕,还是已经看出来了?”朱翊镠又问。
“感觉。”徐文颖回了两个字。
“你看能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我正在想要不要直接问姽婳妹妹。”
“这事儿搞清楚好。”
“假若姽婳妹妹真有了身孕,孩子是海盗留下的,你会让姽婳怎么做?”
“孩子是无辜的。”朱翊镠感叹地道。
“可如果申用嘉知道,势必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许孩子就成了他们夫妻间永远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儿。”
“只怪海盗们可恶,总不能剥夺一条无辜的生命。”
“你是建议生下来?”
“在不影响姽婳健康与生命的前提下当然建议生下来。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剥夺孩子的生命,包括父母。”
“可你想过后果没有呢?让姽婳如何见人?如何面对申用嘉?以后的日子又如何与申用嘉相处?”
“现在还只是猜测中,你想办法去确认一下。”朱翊镠道。
“女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准。”
“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久必将和好,你这一说,让他们中间忽然横插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儿。”朱翊镠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