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是先前已经抽调一个高级将领孙守廉,又调走他两个儿子。
如此一来,李成梁更心知肚明,辽东最近恐怕再无兵事了,最多会有协助努尔哈赤或张学颜的战争。
李如梓与李如梧接到旨意,第一时间率兵接应无为教教徒。
其时,那两万多无为教教徒已经被送至辽东境内。
途中,李如梧问道:“六哥,陛下此举,你怎么看?”
“七弟指什么?”李如梓道。
“两个方面,第一加强对奴儿干都司的重新管制,第二抓无为教教徒戍边。”
“挺好呀。”李如梓脱口而出。
“六哥认为好在哪儿?”
“减轻我们的压力,七弟你看,还有部落敢犯我辽东边境吗?”
“可如此一来,朝廷多大压力?”李如梧却不以为然地道。
“你考虑到的,陛下与朝中大臣肯定都考虑到了,咱至只需朝廷旨意行事便是,其它方面不用考虑。”
“我只是好奇嘛。”李如梧道,“六哥你想,朝廷经常拖欠我辽东粮饷,如今奴儿干都司多了这么多人,这粮饷朝廷还能供应过来吗?”
“自新皇登基以来,朝廷可拖欠了我辽东粮饷?”李如梓嘿嘿一笑。
“那倒没有。”李如梧道。
“这不得了?都说陛下雄才伟略,自登基以来,推行一系列的改革方略,如今国库充实着呢。七弟以为重新加强对奴儿干都司的管制,只是简单的一道旨意吗?那是国力提升的象征。”
“报——”忽然,一名前方探路的士兵飞马疾驰过来。
“何事?”李如梓忙问。
“将军,发现了一队莫名的骑兵。”
“有多少人?”
“大概两千人左右。”
“两千人左右,什么来路?”
“好像是蒙古人,但他们没有入我辽东境,而是沿着边墙朝建州方向前进。”
“你速去通知我爹或我大哥,让他们查看、提防,我们继续赶去接应无为教教徒。”李如梓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探路的士兵飞马去了。
李如梧忙问:“六哥,两千骑兵,会是哪个部落的人?”
李如梓摇头,“不知道。”
“看来离我们不远,需要会会吗?”李如梧摩拳擦掌地道。
“记住,咱的任务是接应无为教的教徒,将他们安全送到奴儿干城,交给张大人手里。”李如梓不同意,“再说了,咱现在只带着五百精兵,你有把握干得过人家两千吗?”
“干不干得过,只有干才知道。”李如梧年轻两岁,斗志昂扬地道。
李如梓一摆手:“别耽误正事,要干也是爹出马,轮不到我们。”
两兄弟继续赶路。
李成梁收到消息后立马来劲儿,正愁辽东无兵事呢,忽然冒出来两千蒙古骑兵,那还留着过年呀?
也不管人家是何目的,便如同饥渴的老汉见了女人一样,当即调度三千精兵,以自己为首追赶去了。。
用过早膳,朱翊镠刚走到东暖阁门口,只见冯保追上来禀道:“万岁爷,魏学曾有密奏。”
“何事?”朱翊镠忙问。
“万岁爷,进去再说。”冯保两眼向四周骨碌一转,谨慎地道。
朱翊镠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东暖阁坐下,冯保紧随其后。
“万岁爷,魏学曾来信说,啺葜訂承恩、喅谐枰约耙遄訂云,率领两千骑兵已经逃离宁夏卫。”
冯保禀报这个消息时,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的神情。
朱翊镠神思电转地道:“莫非他们真的要去建州找努尔哈赤报仇?”
冯保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据魏学曾猜测,十有**是的,因为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辽东。”
“魏大人没有出兵阻止?”
“万岁爷,为何要阻止呢?”冯保诡谲地笑了笑,“当初咱设计除掉啺菔保痪褪俏私裉炻穑课貉г缇土旎嵩鄣囊馔迹识白鞑恢溃脝承恩他们轻轻松松地离开。”
然而,朱翊镠关心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没想到啺菔值紫戮褂腥绱酥嘣敢馕裘娜耍�
“两千来人被说服跨越千山万水,从宁夏赶去建州,的确不简单啊!”冯保跟着也感慨道,“不过万岁爷,他们是不是太小看努尔哈赤了?”
“此时此刻,努尔哈赤手下不一定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他卖命。”
毕竟此时的努尔哈赤,只是在朱翊镠心目中拥有足够的分量,在其他人心目中肯定没有。
冯保又道:“可是万岁爷,喅卸魉歉下范嗝葱量啵植皇侵鞒∽髡剑径疾恢浪鞘窃趺聪氲模獯斡腥ノ藁氐目赡苄约蟆!�
除了得意,冯保的言辞中对喅卸魉堑男形辜泻疟梢摹�
朱翊镠不以为然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一群不要命的人,而且伴伴当初也看出来了,啺莸奈涔ζ涫涤肱嗖幌嗌舷拢⒏肝奕樱父龆涌隙ǘ疾缓枚愿丁!�
冯保点了点头,“嗯,就冲他们敢去建州,已经很了不起。”
朱翊镠接着道:“还有一点,努尔哈赤的野心在建州想必已经妇孺皆知,这时候若与啺荻痈善鹄矗屑父霾柯湓敢庑嘁彩俏侍狻!�
“那万岁爷的意思是……”冯保鉴貌辨色,小心翼翼地问。
朱翊镠不禁感叹道:“喅卸魉茄俺鹄吹锰彀。嗟恼髡讲鸥湛肌m蛞涣桨芫闵耍峭骋唤ㄖ菖娴慕袒岱呕汉芏嗄辍!�
“哦,不知万岁爷有何指示?”
“指示倒不必,随他们去吧。”朱翊镠摇了摇头,稍一沉吟,接着又一本正经地道,“但趁喅卸魉抢肟模馐焙蛴ω萌梦貉г兴魑鲂┒源竺鞲欣氖露!�
“万岁爷是指什么?”
“来。”朱翊镠招了招手,示意冯保凑近一些,“明确大明边境,不仅限于东北奴儿干都司与西南方向……”
“人间千古事,至道本无因。着念偏多妄,寻思便失真。
文章身外语,瑶草梦中尘。欲识长生诀,悠然太极春。”
曾朝节正自得意,摇头晃闹地念着自己刚写就的一首诗词。
见一名士兵进来禀道:“大人,李总兵刚调集三千精兵出城了。”
“什么意思?”曾朝节忙问。
“李总兵六子、七子奉旨接应派往奴儿干都司戍边的无为教教徒,途中发现一支两千人左右的蒙古骑兵,李总兵得讯,便立即追上去了。”
“追上去干嘛?”
“大人,这还不明白?自陛下登基以来,辽东这边风平浪静,把总兵大人憋死了,好不容易发现一支蒙古骑兵,当然想上去会一会啊。”
“那队骑兵从何而来?鞑靼?还是瓦剌?或是兀良哈?”
“大人,不知道呢。”士兵回道,“但肯定不是兀良哈部。”
“走。”曾朝节忽然站起来。
“大人要去哪儿?”
“追李总兵。”曾朝节既敏感又敏锐地冲出去了。他与张懋修、努尔哈赤一道来,另外两位去了建州,而他一直留在李成梁的身边。
当然知道无仗可打的李成梁心里不自在不习惯,但他也知道皇上登基以来政策发生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