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配,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啪。
梁都不记得自己扇了自己多少巴掌。反正也已经麻木了。
“换一边脸。”朱翊道。
“……”梁想死,还没有问完吗?好像没有了呀!
“你祸害过多少良家少女,自己好好捋捋,祸害一个,也不多,扇自己一耳光。若是捋不清,那本王就让东厂的人帮你捋。”
“……”梁欲哭无泪,怎能交给东厂呢?可自己捋吧……这,这要扇到什么时候啊?他自己好像,确实也没有账本捋不清啊!
朱翊脸色一沉:“开始啊!真的想去东厂做客吗?”
啪!
啪!
啪!
……
梁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嘴巴都已经扇出血来,可也不敢停手。
东厂可是所有人的噩梦啊!
梁世很心疼,儿子每扇一巴掌,他都感觉好像是在扇他。
可让他怎么办?面对的可是潞王爷啊!谁让儿子色迷心窍地跟潞王爷抢女人?
扇了十几下,梁停下来。
朱翊诈唬道:“嗯?就这么一点儿吗?”
啪!
啪!
啪!
梁接着扇,脸麻木,手也麻木了,最后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那么有规律。
朱翊没有认真数,但感觉梁大概扇了自己三四十下……
我靠!才多大年纪?真是畜生啊!
……
像梁这种社会大蠹虫……朱翊懒得评价了。
真恨不得把那家伙丢进猪圈子里,让他与母猪过一辈子,这样方能大快人心吧。
但朱翊决定给那家伙一次机会,威胁道:“梁,本王可得警告你,倘若日后听到你再祸害哪个姑娘,绝对阉了你没商量!”
梁只觉得胯下阴风一阵,他唯唯诺诺地保证道:“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翊鼻子里“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还有,你最好保佑李家父女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梁点头如小鸡啄米。
朱翊训斥完梁,再次将目光投向梁世,责斥道:
“梁世,且不说生意,你儿子胡作非为,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当父亲的,该当何罪?这两日你好好反省反省,待本王闲下来,找你好好叙叙。”
“……”梁世吓得不敢言声,只得暗自感叹:惹上潞王简直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啊。
“陈兴泰。”朱翊其实也不认识这个东厂领班。只是付大海汇报过这次行动将由陈兴泰负责,加上刚才陈兴泰也自报了姓名。
“卑职在。”陈兴泰音韵铿锵。
“我们走。”朱翊一摆手,走出两步,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有心说道,“哦,对了,梁家人应该不敢连夜逃离京师吧?”
“这个潞王爷请放心,绝对不敢。”陈兴泰信誓旦旦地保证,继而又补充道,“再说了,有咱东厂的人盯着,他们能逃到哪儿去?”
“嗯,走。”朱翊这才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东厂一帮人紧随其后。
那范儿超足,确实没得说。
紧张的气氛终于过去了。洞房里的人一个个都大松一口气。
除梁氏父子,其他人刚才还真担心潞王爷会找他们算账呢!
还好没有,算是躲过一劫。
待得朱翊一走,梁世便跳起来,冲梁又是打又是骂。
“你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大混蛋,整日只想着沾花惹草,到处惹事是非,这下可好?”
“爹,孩儿当时确实不知情!若知道他就是潞王,打死我也不招惹他呀!”梁为自己辩解。
但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以潞王的性子,这件事肯定还没结束,所以被他爹又是打又是骂,他也只能乖乖地受着不敢躲。
谁让他混,遇到一个和他一样混的呢?关键人家的祖坟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潞王爷,能够混出非同一般的层次啊!
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吧。
本是一桩大喜事,结果在朱翊的掺和下,就那样惨淡收场了。
梁家人陷入恐慌之中。
毕竟这世道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做大买卖的,只怕不摸,一摸屁股全特么有屎,就没几个干净的,当然会感到害怕。
东厂那帮人完成任务后,便回去向冯保复命了。
而朱翊则迅速赶往李家,想着这时候李得时和李之怿肯定正家里焦急地等着信儿呢。
的确,李得时坐立难安,李之怿和宁馨儿仍在默默祈祷。
都在为朱翊担心,只是担心的方式不一样。
当看见朱翊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们身边时,他们三个人都开心得喜极而泣。
李得时喃喃地道:“金兄弟总算回来了,金兄弟总算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朱翊回道:“没有。”
宁馨儿欢喜地说:“我就知道金公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朱翊回道:“谢谢!”
李之怿则什么都没说,只冲着朱翊浅浅一笑。但那一笑倾城,足以定相思。
朱翊回之一笑,然后抚慰着说:“好了,以后梁家再也不敢来打扰、欺负你们了。”
“那太好了!太好了!金公子果然有本事儿!”宁馨儿激动得拍掌叫好,脸上尽是笑意。
李得时觉得此事很不可思议,所以在高兴、激动之余,如是般道:“金兄弟,能否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朱翊稍有迟疑,心想若亮明身份,会不会吓着李家三口?但不亮明好像也不行,梁家人已经知道了,很快便会传开,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住的。
况且这个问题迟早需要面对。
尽管他更愿意以“金羽珍”这个身份与李之怿交往,但某种程度上那是善意的欺骗。
一念及此,朱翊道:“你们先冷静会儿,若真想知道,我待会儿说给你们听。”
李之怿忙鼓励道:“现在就说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朱翊仍然有所迟疑,问道:“身份真的很重要吗?”
李之怿摇头:“不重要,我们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朱翊诚挚地道:“对不起!我并非诚心欺骗你们,只是因为身份特殊。其实我本名不叫金羽珍,而叫朱翊,是当今的潞王。”
李之怿愕然。
宁馨儿瞠目结舌。
李得时吓得忙跪倒在地:“小民李得时叩见潞王爷!”
“李大哥快快请起!”朱翊伸手去扶。
李得时诚惶诚恐地道:“请潞王爷以后不要这般称呼小民,之前与潞王爷称兄道弟实乃大罪!请潞王爷宽恕!”
“李大哥何罪之有?”
“潞王爷切莫折煞小民!”李得时就是不肯起。
跟着李之怿和宁馨儿也都跪下去:“请潞王爷恕罪!”
朱翊无奈叹气:“哎,就怕你们来这一套,都起来吧。”
“多谢潞王爷!”
三人异口同声,尽管都站起身来,但很明显,一下子变得局促多了,都不敢抬眼看。
朱翊侃侃言道:“之所以采用金羽珍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希望与你们平等交流,而不希望你们将我当作潞王,这样很容易产生距离感。”
三个人谁也不敢搭话。
朱翊看了一眼,特意将目光锁定在李之怿身上,问道:“你们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