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跟过来吗?
没有,这里是“兄弟会”的安全屋,只有会长老一级的人才会知道的地点,尔霍夫这个半路入会的蠢猪是不会知道的。金发女郎边说,边将英志的衣脱掉,两个深深的血洞在右肩后面清晰而恐怖,半个后背已经被血染红。
金发女郎不禁一皱眉,迟疑的问道,现在要做吗?
现在,马!命令的语气让金发女郎有些手足无措,她赶紧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刀、手术剪、纱布、刀线摊开放好,拿起了伏特加,犹豫地问了一句,开始了。
没有言语,金发女郎皱着眉毛,将手的酒洒向伤口,她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这个身躯在微微地颤抖,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忍耐力!金发女郎不敢耽搁,迅速地处理着伤口。子丨弹丨很快被取出,这是他在翻越围墙时被尔霍夫的保镖打的,子丨弹丨是4.5口径的,虽然小,但是它的转速却要7.62毫米的快3倍,所以,从外看起来仅仅是两个眼,而里面却是两个洞。
英志还像雕塑一样任凭金发女郎用刀具肆意地在自己的后背之切割着,直到最后一针的缝合结束后,金发女郎早已经是香汗淋漓,两颗细长的弹头放在了器皿。
这样大弹口却缝了9针,卓娅,你的技术下滑了。英志转过身来,半开玩笑地说道。
是吗?哦,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太……疼!卓娅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东西寄走了吗?英志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是说那个……礼盒?寄……走了,林耀邦……收。
这是庆祝林耀邦50岁生日的晚餐,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摆放在桌子,蛋糕一行用红色的奶油写下的一句沙国话格外醒目:林耀邦,享年50周岁。
当欧阳栋将这句话断断续续地翻译出来后,第一时间翻脸的是林木兰。
欧阳!你是什么狗屁翻译!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到底写的是什么!木兰的眼睛圆翻着,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是要把欧阳栋吃了。
木兰!我真的没有翻译错,我的沙成绩在对外关系学院读书时是全系最高的,情报处一半以的沙讯息都是我直接来翻译的,还能将这句最简单的话搞错?欧阳栋一脸无辜。
是不是有谁搞的恶作剧?欧阳栋又补充说道。
对!一定是!竟敢和九局副局长开这种玩笑!我一定查出来到底是谁,让他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说着,木兰翻起了蛋糕外包装,仔细地记着面的讯息。
这时,林耀邦的妻子说道,我估计也是个恶作剧,大家都不要把它当成一回事,把蛋糕拿下去吧,别耽误了咱们继续吃团圆饭。
林耀邦一直没有说话,铁青着脸若有所思。作为一个在九局工作了近20年的老特工,他绝对不会相信整件事情仅仅只是一个恶作剧那么简单,自己的生日怎么会让人知道?为什么要写着我享年50岁?难不成……
等一下!英雄忽然大声叫到,一把拉住了将蛋糕抬下桌子准备放到其他地方的木兰,两眼直直地盯着盛放蛋糕的底座,而后轻轻地敲了一敲,里面竟然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又犯什么神经!要不你把蛋糕全吃了吧!木兰嗔怒道。
你不要动!林耀邦的一声呵斥完全将屋内的气氛再一次凝结到了冰点。英雄的眼睛迅速与林耀邦相对,两个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默契,只见林耀邦抽起一根筷子,在蛋糕轻轻地扎了下去……
一下,两下。当林耀邦扎到第三下的时候,眼神几近恐惧。英雄此时已经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轻轻地将蛋糕的两层切掉。端着蛋糕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木兰迅速被其暗藏的玄机惊呆。
整个蛋糕的最下一次原来是一个透明的圆形的玻璃器皿,透过表层的玻璃,里面有一个圆形的水银球在滚动着,器皿的里面是光滑的触面,圆周分两层,里面的一层是红色触线,被外面的一层蓝色的触线包围着,在最低端,两层触线交结成一个节,水银球在这个不大的器皿央游走着,似乎马要碰击到最外面的红色触线,而一个镶刻在器皿下方的电子刻度盘正跳动着数码,分明是59:80秒,滴答滴答的倒计时声听得分外清楚!
除了林耀邦的妻子,在场的四个人都禁不住流出了汗。
这是一个平衡触击*!
水银球是触发装置,一旦失去平衡,水银球触击到圆周的红色触线,*会第一时间爆炸。也许在刚刚打开包装的一刹那,硬性启动器被打开了,倒计时也开始了。如果不是英雄发现得及时,估计再过50几秒,这个*会爆炸!
没有人惊慌失措,无论是林耀邦、欧阳栋,还是英雄、木兰,作为受过特种军事训练的精英而言,他们都知道瞬间的惊恐意味着什么!木兰已经不敢大声呼吸,每个人的心都随着水银球的游走而剧烈地跳动着。
谁也没曾想到的是,英雄一把将蛋糕的底座拖住,水银球猛烈地抖动了一下,在距离红色触线不足3厘米的地方,渐渐地停住了,又向着央划去,
此时,电子表的时间,47:99秒。
你要干什么!木兰压低了声音低吼道,可是英雄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再一次用另一只手臂托起了蛋糕底座,这次水银球的跳动更加剧烈,不过,最终在触击圆圈的一刹那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离开屋子,我来处理!英雄的声音同样低沉得吓人,木兰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时间,41:12秒。
快!再不离开屋子,谁都活不了!这次,英雄发出了怒吼。
离开屋子!林耀邦用力将已经僵直得无法动弹的木兰推开,欧阳栋一把扶起了木兰,拉着早已经吓傻了的红娟阿姨,向屋外跑去。此刻,时间,34:44秒。
林叔叔,你也快走!英雄嚷道。林耀邦的心有一种复杂的感激。他当然知道如果离开,英雄自己是怎么也处理不了这颗*的,平衡触击*的不同之处在于,水银球必须不停地在动,这种运动只能通过人去调节,一旦把它放在绝对水平的地方会瞬间引起自炸,而要是打算将它扔到窗外,剧烈的震动也能让水银球立刻触壁,而后引爆。
唯有剪断触线。
时间,21:34秒。
林耀邦用最快的速到找到了一把剪子,他迅速将头伸向*底座下方,仔细地寻找触线的位置。
玻璃器皿的底座厚度在4公分左右,*应该是并排排列在下方,也许一组两个,也许两组四个,当量足可以炸毁这个屋子。林耀邦的头脑飞速地旋转着,时间,15:56秒。
终于,找到了线头,两根接壤触线,一根红色,一根蓝色。分别连着*,一切都在这两根线,或生,或死。
时间,09:00秒。
英雄,好孩子,叔叔要剪了。
英雄的脸此刻露出了微笑,他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不过,即便是死,他多么渴望能够再问林耀邦一个问题,一个纠缠了十几年的问题,可是,时间依然不多。4:77秒。
叔,你剪吧。
是生,是死,叔陪着你!说完,林耀邦拿起剪刀,向那根红线剪去……
02:71秒,刻度骤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