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老是在想考试的事情。不是在想要怎样考好这次的考试。而是一有时间的时候,就在想,我到底为什么必须参加这样愚蠢的考试。
在这里,每到学期末的时候,每个复印打印店的生意都会好到爆棚。因为不管是哪一门的老师大概都会给他的学生们划什么狗屁重点,还有什么往届考试真题模拟试题。然后学生就会如获至宝对老师千恩万谢之后,拿去复印店复印,然后拿着疯狂的背下。这样应付考试就基本没啥问题。
李禹这妞就是个会背答案的高手。她告诉我,老师给的那些资料她只要在考试前看上一两遍,就会记得差不多,看三遍以上,她大概会答的只字不离。所以她开始提醒我:“你那补考准备的怎么样了?”她依然在那边玩她的手机。
我说:“还没准备,无处下手。”这不是赌气的话,而是真的。
她说:“那你得赶紧找蛋白质老师要点往年补考的试题,或者就拿着咱们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卷子看也行,千万不要看课本了,那么厚的一本书,全都不会考的。补考不能挂,不然那两个学分可就真的得成问题了。”
在这里没人会跟你讨论别的,每个人都在跟你讨论这个要命的学分。我的心情变得有点沮丧。
我从板凳上起来,爬到床上躺下。我忽然问她,我说,“李禹,你的梦想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或者说为什么要问这个,我想或许大概我只是想知道在这里的别人的想法吧。
李禹不假思索的说:“挣好多好多钱啊。”
“除了挣钱,我是说挣钱只是你干了一件事情之后的结果,挣了钱之后呢?有没有什么一件特别想去做的事情。”我承认,我的有点认真,还有点激动。
“挣了钱,做什么都可以啊。去哪旅个游啊,逛一逛啊,都可以。”她一本正经的回答,可是却让人觉得无边的绝望。
昨天星期六,补考结束。琼约我今天出去。
她是我高中时期认识的一个好朋友,现在在这个城市的另一所学校读工商管理。
可是我不知道我和她从哪里有了分歧。
在省图书馆,当琼在二楼准备挑选一本有关职场和心灵鸡汤类的书时,我说:“你觉得读这些书有用吗?”我是真的很久都不读这之类的书了。我觉得生命没点千锤百炼的情绪拿来好整以暇,蠢到要用心灵鸡汤类的词汇来打发:宽容,赞美,聆听,每天进步一点,只做有意义的事情——听上去都让人感觉到无意义到想死。
可是琼觉得我太他妈的浮躁了。她一本正经甚至,有点义正言辞的说,读一本书,哪怕只有书中的一句话打动你,那这本书都是值得一读的。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对她这样的一句话做主怎样的反应。可是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我的情绪变化。她顺手从自己正在看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叫做《完美性格攻略》的书递到我手上。然后自顾自的继续在书架旁边边走边看,边拿出来一本书,然后又放进去。
我看着手上这本书,随便翻了几页,我真是依然无法对这样的书产生任何兴趣。可是当我抬头时她已经消失在不知道那个书架后面了。
我觉得有点累,就在书架旁边的自修区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乖乖,我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开始后悔今天就不应该出来。什么他妈的去省图书馆看看书,纯属蒙人。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在上初中的小女生,在拿着一本习题集在做。旁边坐的十有八九是他爷爷,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练字。我想我要是那个小女生,我肯定会找一本自己喜欢读的书,然后躲起来,一个人痛痛快快的读。读书的时候,如果有人坐在我旁边,监督我或者提醒我干嘛的,这样的事情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然后就没法读下去。
大概有半个小时吧,琼打电话叫我在图书馆门口见。她借了一本叫做《性格分析》的书。乖乖,我真是无话可说。
今天是国庆节第一天,李禹和月月当然还有更多其他人,大家都在忙着复习考研的事情。
我一个人闲来无事可干,就写写以前大二,国庆节的时候,发生的一件有趣的事情。
江浩宇——一个我的高中学长,我大二的时候,他在这个城市的另一所学校上大四。那天,他约我出去玩。可是那次的国庆假,我们还要做果蝇的遗传学实验,所以不能出去玩,所以那天他来我们学校了。做完实验,我们便在学校周围闲晃。
他问我,果蝇是不是苍蝇,我说不是。我说,果蝇是一种生活周期很短,而且生理性状很容易的观察的昆虫。我们的遗传学实验就是把两个不同或者相同性状的雌果蝇和雄果蝇交配,然后观察他们的生理性状,得出遗传学的规律或者结论。
听完我这样的论述,江浩宇色眯眯的笑着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专业问题。
我一本正经,不置可否的说,你问啊。意思是说,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不用不好意思。
江浩宇笑得更色了。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一层。有什么问题需要让他思考这么长时间的?
很久,江浩宇说:“我想知道,你们做实验的时候,雄果蝇和雌果蝇是怎么交配的?”
听到这样的问题,我着实懵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事实是我似乎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只关心他们的亲代性状和子代的性状有什么区别和联系,和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遗传规律。其他一切都是完成试验的必须条件。我们只需把想要知道他们子代性状比的连个亲代抓住放在同一支已经装了食物,并且已经高温灭过菌的试管中,放在合适温度的环境中。几天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有自己的后代。至于“交配”的过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以至于我们对交配这个词也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我忽然意识到,对于江浩宇好像不是这样的。
我故作镇静,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说:“只要把需要交配的雄果蝇和雌果蝇抓住放在一支试管里就好了。
江浩宇听完我这样的说法,只简单地饿说了一句“哦”。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心里大概一定在想,没想到这么简单。
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记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自己已经司空见惯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就是一片,陌生的领域。
贾老师的课上得让人昏昏欲睡。因为个子小,还经常一上课就坐在多媒体讲桌的后面,所以大多时候就只留给我们一颗头和一张不时露出几颗黑色牙齿,嗡嗡在动的嘴巴。或许你该瞧瞧我们的多媒体教室,老师们大概好几年都用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做好的ppt,上课的时候把教室两边专门为多媒体配备的窗帘一拉,昏暗的光线,六十多人的教室,空气流通又不是很好,所以常常会搞的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