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一打量,只见这玩意儿二十公分长,是个空心的管子,管子一端加装了一圈强力的磁石,里头隐约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再看后边,好嘛,一个小电动机,还有一节七号电池,另外电动机的前端还安有一个小风扇。
这么一瞅,瞬间就明白了。
唐装狠人是把这管子里的香点燃,再将磁石吸附在锁眼上,后面加了个简易的鼓风系统。
只要把电动机启动,燃起的烟就会顺着锁眼儿,慢慢飘到屋里头。
但这个魂香,并不是真正的杀手锏。杀手锏是门上的聚煞符。如果贸然开门,煞气大股涌入,妥妥儿地,一屋子人,不死也得立马精神错乱。
一层层的机关,全是瞬间布下,但其设计之妙,之狠毒,简直让人惊叹。
老三在手里摆弄一番铁管子,见里面还有半柱没烧尽的残香,就打算找机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会儿,时间过的差不多了。
担心节外生枝,我们收拾一番东西,就陆续出门,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走的时候,没顺来时路走,而是走的另一个方向。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路过之前秦阿姨住的那个房间。
到门口,见门虚掩,老三伸手推了一把。
门开,往里瞅,好家伙,一屋子的医生护士,全倒地上了。并且,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熟悉的魂香味儿。
我看了眼小暄:“咱要不要救个人啥地。”
小暄犹豫一番,末了果断说:“别生麻烦,有时候,好心未必会得到好报。再说了,他们中的仅是魂香,估计再有半个小时陆续就能醒。以现代医疗手段,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
转身,拉上祁道长闪人。
“哎,这个我等修道人,岂能见病不救,这个,暄暄小道友,你做的有些欠妥吧。”
小暄冷冰个脸,瞟眼祁道长说:“你当现在是前清旧时吗?现在讲究科学文明,你救醒了,你怎么解释发生的事儿?”
祁道长呆了呆,停顿片刻自语说:“道友所说,倒也极是,倒也极是……
一路顺畅。
快出医院门,老三又担心监控。
小暄一句话扔过去:“你以为你的对手会笨到不把监控线路截断吗?”
老三恍然。
来到医院门口,小暄提车,先让秦阿姨坐进去,接着她幽幽转身对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把阿姨送到一个安全地点再跟你们汇合。”
我扫了眼身后,对小暄说:“你开微信,加我,那上面有一张图片……”
小暄说:“我早就加你了,看到了,典型茅山术。”
我一愣:“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小暄点了下头,复又要说什么时,突然我手机就叫了。
拿起一看,好家伙,祝老道电话。
我接通。
“哈哈,雷家兄弟,你我扬名立腕之际要到了。道爷我这两天,接了一大活儿!”
我笑说:“你这家伙,总算露面了,知道吗?我们差点让人给害死。对了,你那什么活儿呀。”
祝老道全然不在意我们安危,继续哈哈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焉!哈哈兄弟,这位金主不但有钱,而且还是华侨富商的女儿。”
我一听,心中微动:“她叫什么名儿?”
祝老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她叫李青菲,是大名鼎鼎的商人,李仁厚的千金!”
李青菲!那不正是铁飞的前女友吗?
这个世上,需要找祝老道化解的麻烦,绝对不是小麻烦。这个定律放在安小暄身上也一样,凡是她去过的地方,绝对是要出大事地!
李青菲是铁飞的前女友,铁飞又被人设计,以极残酷之手段给活生生弄死了。这其间关联还真是不小啊。除外,陈教授的夫人秦阿姨在家中被人以邪术弄的差点精神分裂。
安小暄奉命前来救出阿姨,并且陈教授也已经藏身在一个安全地点。
综上分析,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坏蛋们,原本是要对秦阿姨下手,但显然他们低估了我们这个拉轰小团队的力量。以致栽在了医院这个环节上。
现在,如果这两件事,合并为一个大局。那么李青菲家中的局,才是真正的重点,并且这个局,还跟铁飞有很大关系。
有人会说了,超级猛男铁飞哥不是挂了吗?
非也!
铁飞挂的只是肉身生命,至于他的魂魄,不仅没有挂,相信是被人凝聚在一起了。
工地炼尸鼎让我目睹了邪道人士的种种凶残。
是以,这帮家伙提出铁飞魂魄,再将其炼制成生猛凶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铁飞化鬼,直接对付的应该就是……
想到这个关节,我全身跟过电似的,唰就爆起一层鸡皮疙瘩!
李家要有难了!
并且,绝对不是什么小难!
上述想法在脑里只是一闪,得出结论我马上转身对安小暄说:“微信上那个拍下的纸灰小人,是不是茅山术中,专门用来摄取魂魄的法术。”
安小暄徐徐点了下头。
“坏了!”我一拍掌。
安小暄目光一亮:“看不出来,你变聪明了!”
我说:“这个节骨眼,我可没心思跟你逗嘴,行了你快点把人带到安全地点吧,我这边要马上开工。”
安小暄送我一个赞许小眼神儿,转身上车,发动车子,嗖!遁之!
我目送小暄同学远遁,转身看了眼跟我屁股后头的这帮子虾兵蟹将,我摇头无奈笑说:“那个宣布一件事啊,现在呢,有个大活儿,但是你们知道,大活儿往往不好干,所以,现在谁退出,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方小妹干脆:“谁退出,谁是王八蛋!”
祁道长哎哟一声,拍了下脑门:“你个小小道友,你怎地如此出言不逊呢,你……哎,贫道,做不得王八,更做不得蛋,贫道豁出去,陪你们走上一趟吧。”
这边刚做了决定,我才发现电话还没撂呢。
话筒里头,祝老道:“喂,喂,是鬼上身了,还是让妖精吞了,死活吱个声啊!”
我黑脸把话筒贴耳朵上说:“都活着呢没挂!那个啥,你搁哪儿呢?”
祝老道:“哈,这正是道爷我打电话给你之目地。如今,我于X京一饭店内用餐,不想,身上所带钱财不足,是以那个,那个……我吃饭没带钱让人扣了你快来救我吧!”
祝老道最后一句话,说的跟串珠似的。
我长舒一口气暗骂流年不利,又扫了眼我的队友,我愈发感觉,未来充满了无穷未知!
问清楚祝老道具体搁哪一家饭店,我撂了电话。
祁道长这时问:“几位道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没好气回:“救人。”
“啊……又要救人?”方小妹微惊。
我没理她,耷拉脑袋,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先把老三塞进车里,又钻后排跟小妹和道长挤一块,接着张口说:‘师傅,东来顺!’
到了一家知名的东来顺分店,进屋儿,绕了半圈,打眼就见到祝老道穿了个整洁的小衬衫,还戴了副眼镜,只是脑门子上别的发簪还没抽下去。
这副打扮,中不中,洋不洋,道不道,俗不俗,瞅着甭提多别扭了。
一进店,祝老道见到我,忙起身装热情,伸手招呼说:“来,来,这儿呢!来,这东西都叫好了,你们看缺点什么,再点,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