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外联部工作一向是团体出动,可能必须要听部长的吧,都习惯了,弄得部长跟诸葛亮似的。
这他妈的必须改革啊。我思索了一下,挺了挺身体,老子也是权位者了:“你们自己决定吧,到时给我看看就行了。”
这叫用人不疑啊,我心中暗自笑了笑,此乃高招。果然,一帮家伙都淡定点头,拿起文件告辞:“那先走了,拜拜。”
十几声拜拜......我心中竟然发寒了,好奇怪啊,这不是没主见,是太他妈有主见了。原先的部长,不是累惨了,而是没事干,被踢了。
一时人去楼空,我摸了摸狗头,啥情况?
扫视了一圈,蚊子都没有一只,老子竟然是光棍司令!嘴角发抽了,默默起身,不科学啊,臣不敬君,君就是昏君了。
只好先回去了,这才走到门口,那个小个子爷们又回来了。我微微一喜,这货还尊敬我吧。我打了个招呼,他淡淡点头,进去拿了个小册子,再次拜拜。
我傻杵着,他回了下头,轻轻向上推了推眼镜:“你叫我小寒就行了,以后请注意言辞,做好你的英国女王就行了。”
英国女王,没啥实权,就是一个象征而已,也就是说,老子是名誉部长,而且,还是个女的。抬头瞟去,小寒缓步走了,黑框眼镜闪烁着智慧的光......
还是回去吧。下楼、跺步、校道、秋风、学姐、师妹,然后......杜达宇。
我老远就看见他跑过来了,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但眸中惊喜遮都遮不住。我皱起了眉头,他过来揽住我肩膀,声音嘶哑:“云哥,她回来了!”
我迷糊了一下,想起那个黑丝妹,杜达宇哈哈一笑:“她回来了啊,我的肖肖回来了!”肖肖,貌似就是那个黑丝妹吧。
我打开他的手,他情不自禁地搓了起来:“怎么办?她说她现在明白了,她爱的是我,希望能和好。”我噎了一下,斜眼瞟着她:“是不是贱男退学了,那个高富帅也无需巴结了,你的肖肖被甩了,她就跟你表白了。”
杜达宇一愣,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一猜就准。”我呼了口气,往前走去:“那一夜,她怀孕了。”
杜达宇呆住了,我没有理睬,犹自走着,这货终于反应过来,脸都涨红了:“你麻痹,怎么可能!”
他冲了过来,又揪住我了。我让他松开,他喘着气,白眼都要翻了,似乎又饿又累:“绝对不可能,就算她虚荣,也不会那么不检点,我相信她!”
我心中可怜,掏出几块钱塞他手中了:“去吃碗面吧,看你饿得面青口唇白的。”
这货自然不理,犹自乱嚷,还将钱扔了,他简直要疯了,跟傻逼似的,我看着心疼,忙捡了起来。
哎,人世多艰啊。我拍了拍他肩膀,算了,再帮你一把吧。拉他去饭堂了,这货边叫嚷边吃,面汤都喝光了。
我坐他对面看着,等他吃完了,心平气和地开口:“这是现实,她没钱,找你了。你现在准备避孕套,然后草她一炮,爽一爽吧。”
杜达宇又怒了,说我这是什么话。我摇摇头,冷淡得很:“她怀孕了,肯定先给身体你,然后找你要钱打胎,你戴避孕套,就有理由拒绝她了。”
这二货终于有点明白了,但依旧怒气冲冲:“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她也没说给我啊,我们就是谈恋爱!”
好像好纯洁的样子。我眼斜斜地瞅着他,语气不屑:“好吧,但愿如此,总之,没戴套,就别草。”
他不说话了,依旧不服气,不过也不乱嚷嚷了,哼了几声,擦起了嘴角:“你不是说她没错吗?只怪我无能,现在我要好好爱护她。”
他很是坚定,信誓旦旦,屌丝心理太重,竟然又相信女神了。我点了点头:“你有钱吗?”他一谄,弯起了腰::“云哥,这不找你借钱嘛,就是约会而已,两百块就行了,先给兄弟救救急。”
我微微皱眉,杜达宇还在谄笑,脸色很不自然,也不太敢正视我。我摸了摸裤兜,着实没多少钱了,不过还是掏了两百给他。
他连连道谢,一溜烟跑了。
我意兴阑珊,琢磨了一下,回去写废稿吧。
还是出租屋安静,邵思涵也去上课了。我心中疲累,最近越来越喜欢逃课了呢。开电脑检查了一下废稿,差不多写完了,六百块要到手了。
那一天,我加班加点,终于写完了,累得手抽筋,利索地给编辑发过去了,下个星期,六百块入账。
再加上上次杂志投稿的两千块,下个月貌似挺多钱的。小小地欢喜了一下,滚了滚被子,又果断地冷静了。
托邵思涵的福,我这儿也能上网。我就浏览了大半个小时,没找到能赚钱的工作,写短篇太费脑,而且容易挂,不是个好去向。
皱眉思考起来,然后在百度里输入了“网络小说”四个字,轻击回车键,那个瞬间,似乎有强光亮起,刺耳的声音冲入心间,我震了一下,侧头一看,手机响了啊。
果断接听,是杜达宇的,这货兴奋得不行,说已经去约会了。我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竟然天黑了。
“云哥,再次感谢你的援手,我会带你弟媳回来给你看的,等着吧。”
我挂了电话,去将窗关上了,秋风愈急了呢。
第二天,依旧逃课,青协外联部,估计也没我啥事儿,我瞎得瑟了一阵,接到了舅妈的电话,她今天出发去旅游了。
我闲着无事,就利索地赶回去了,她还没走,正和陈小夕说着什么,我回来,她很高兴,径直就亲了我一口。
当时我有些发愣,杵了半响,舅妈笑眯眯地告别,陈小夕看了我一眼,我就和她一起送舅妈了。
等舅妈上了出租车,送别也算完成了。我们并排站着,看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
陈小夕脸色有些忧伤,但舅妈出去散心,她也是赞成了。我偷偷看了她几眼,她又平静了,看不出内心想着什么。
我们就往回走,今日风有些大,小区的树木也挺萧条的样子,不少落叶飞扬,如同陈小夕的发丝。
无言以对,我是个外人,就这么束手看着这家母女的分别了。
到了家,陈小夕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我又傻愣了,话说,该干点啥呢?看了一会那些作死的金鱼,揉了揉心脏,果断进了厨房。
冰箱里还有菜,油米酱醋也都有,一个挺漂亮的厨房。我握了握锅柄,有种淡淡的熟悉感。琢磨了一下,去敲陈小夕的房门了。
她开门的时候,头发有些乱,看来是搁床上瞎躺着。我笑了几声,眸子转了转:“舅妈走了,我照顾你。”
作为一个屌丝,这种话说出来,注定是会被拒绝的,果然,陈小夕利索地摇头了:“都说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回校吧。”
她心情不好,抬手就要关门,我注视着她,神色认真起来:“你听说过我的家庭吧。”陈小夕一愣,默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