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没上车，小声对美厨娘说，“翻翻晓晓的口袋，看有没有烟？”

萌萌点头，把晓晓熊抱进怀里，双手分别插进了她的上衣口袋，摸索了一阵，还真从衣兜里翻出一盒来！

“谢啦！”我接过萌萌递过来的烟，轻轻关上了车门。

红河——道。

应该还是从超市里带出来那批烟，我打开，里面的烟跟弹夹里的子弹一样，挤的满满的，只有一个缺口。一直处于急行军状态，想必晓晓也没有时间偷偷抽烟，哎，这孩子，才尼玛16岁，就抽烟，女孩子抽烟多不好啊，会得癌症，会皮肤差，会牙齿变黄，以后还会影响孩纸，所以我抽出一支点着后，理直气壮地把烟揣进了自己裤子的口袋。

月色如水，我吸着烟，信步沿着高速路往前溜达，军靴踩在凉邦邦的板油马路上，发出好听的咔咔声，这种静谧是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放眼朝高速路外望去，远处是层峦叠嶂，近处是秋田茫茫，高速路的尽头，一缕微弱的车灯徐徐扫过来，给这幅静谧的画作填上了灵动的一笔。

操！车灯！

三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赶紧丢掉烟头，纵身上了路边的防护坡，朝车灯方向望去。

这里是一处很大的拐弯，大捷龙正藏在路湾的最深处，开来的小车距我还有一、两公里的样子，车开的不快，看起来是一部小轿车，还好它不是来自福兴方向，否则肯定是93军的追兵到了！

那边是紧州方向，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逃亡者？

在辨明对方身份之前，我不敢托大，赶紧跑回大捷龙，重重拍了拍车身铁皮，唤醒了众妞，然后上车，启动，硬着小轿车开了过去。

“粗什么事儿了？”

“干嘛呀，人家睡得正香呢！”

后座怨声载道。

“姑娘们，打起精神来，准备接客啦！”我妖冶地喊了一声，有点小兴奋，难道又要有新成员加入了咩？

“检查武器，”我正色道，“随时准备战斗！”

这就叫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一分钟后，我在隔离带间看到了另一边高速路上的灯光，我闪了几下晃远光灯，同时减慢车速，鸣笛示意。

“领导，我上去看看？”小四的声音。

“OK，小心点。”我说。中间隔离带种植的灌木虽然低矮，但却恰好挡住了两边的视线，从车里并不能看清对面的情况。

小四拉开车门，翻身上了车顶，我保持着巡航速度，免得她掉下来。

“嘀嘀！”我这边车窗开着，也听到了对面的鸣笛声！同时听到了大脚油门倒车的声音，看来他们发现我们了！

刷！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口垂了下来，尼玛，吓死爹了！

“领导，是一部，额，ESCORT COSWORTH？双门福特车，里面两个人，看起来是一男一女。”小四倒垂在窗前，一头黑丝瀑布贞子般垂下，不太确定地说。

ESCORT COSWORTH？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经典车啊！全世界量产不足一万台，一款只存在于汽车杂志上的车，共和国又怎么会有？！小四是改装车迷，应该不会看错！

我缓缓停下车，拎枪下车。小四已经先行从车顶跃过隔离带，到了对面的路上，我扒开灌木也钻了过去。

好旧的车啊！福特已经倒车至于我们平行的位置，静静趴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堆废铁。

我举起95步枪，枪口朝上，以示无害，同时给小四使了个眼色，小四悄然把枪背在身后，将枪头上的刺刀摘了下来。

福特车窗缓缓摇下，驾驶者是个中年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长得倒是一脸正气，男子打量了一眼小四，又看了看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摸向中央扶手箱方向，当然这一切都逃脱不掉我犀利的眼睛！定然是在摸武器了！

“嘿，大叔，规矩点！”小四沉声道。

络腮胡大叔一动未动，回头正视前方，突然！大叔扬起右手，一只小手枪出现在他手里，指向了我！

“bui~”尼玛，还带消声器的！

我赶紧抱头蹲下，不过并未感到疼痛，后面的灌木丛发出一阵声响，这大叔的枪法也太菜了，距离不到5米竟然都没有打中！

我摸了摸全身上下，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站了起来。

不出所料的是，络腮胡大叔的胸口已经插了一把刺刀，只露刀柄在外，大叔歪在车窗上，脑袋耷拉了下来。

“啊！”福特车里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喊，是个女人！

小四一个前滚翻来到车前，轻身跃起，从引擎盖上滑了过去，迅速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将女人给拽了出来！

“不要啊！不要杀我！”女人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别动！”小四将女人按在引擎盖上，将其两手反剪到后背，单手抓住，另一只手搜查女人的身体。

还用搜么？一件睡裙而已，哪儿有藏武器的地方？！

我端着枪来到车前，确定福特后座什么人也没有之后，绕到这边，让小四放开女人。

这女人和刚才对我开枪的男人似乎并不是一伙儿的，因为我刚才看见福特车的副驾驶座位上，还有一条被割断的绳索，男人应该是捆绑过那女人，后来不知为何，才将她放开，应该是这样。

“嘿，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用枪口点了点趴在车上的女人的屁股。

身材还不错呦，一袭白睡裙下，杨柳细腰，赤着脚，不过但是看背影，就觉得这女人超过35岁了，应该是个ShaoFu。

ShaoFu缓缓转过头来，好凌乱的头发，根本看不清脸，但是两只眸子却异常明亮。

“蹲下！”小四厉声呵斥着，她也许还没意识到，这女人和刚才被她飞刀刺死的男人之间可能存在的敌对关系，以为这是那男人的帮凶，所以才凶巴巴的，谁让男人刚才开枪射我了呢！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这男人是谁？”我平静地审问道。

女人抱着头蹲着，浑身战栗，半天没出声。

“问你话呢！”小四抓着ShaoFu的头发晃了晃。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那么粗鲁。

“啊呀，我说！我说！”不过小四这招确实很奏效，ShaoFu忙不迭地开口道，“我叫常少芬，家是紧州的呀，这男人我也不认识呀！”

应该没有撒谎，说话的确是紧州味儿，尾音上扬。

“那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小四问。

“是他救得我呀，家里人都变疯了呀，我就跟他走了呀。”ShaoFu的语气舒缓了一些，慢慢说道。

“你们从哪儿来？大半夜的，要去哪儿？”我继续追问。

“不知道呀，听他说是紧州什么大营派他去福兴的呀。”

“紧州大营？？那是什么地方？说！”小四厉声问。

“我真不知道呀。”ShaoFu见小四发火，又深深将头埋进胸沟里。

“别逼她了，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我对小四说。

“哼，女人最狡猾了，你涉世未深，不懂！”小四抬起头，狠狠地说，抓着ShaoFu头发的手并未松开，另一只手打开车门，好像是要取那条绳子。

擦！竟然敢教训我！

我刚要辩驳，忽地！女人一把挣脱开小四，滚向了车前，同时，手伸进了睡裙里，尼玛！竟然从**掏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小四！

“呯！”一声清亮的枪声之后，女人栽倒在路上。

我转头望去，佩佩姐站在灌丛从的缝隙中，黑洞洞的枪口冒着一缕青烟。

“你看吧！”小四耸了耸肩，丢下了刚刚拿到手里的绳子。

从刚才女人迅捷的动作上来看，她的能力也许不在小四之下！好险啊，幸亏我们人多，枪多，猛妞多！

佩佩姐也从那边跳了过来。

“没事吧，小朗？”佩佩关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