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那个有她的方向,默默说:不见不散。
回去的路上我给小六子打电话让他回来,他说想通宵,回来也睡不着。
我说也好。
对被生活**了的人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去爆发,而不是沉默。
我推开了这间属于我的小屋,简陋的连个手电筒都没有,我就觉得好笑,生活太他妈的有意思了。忍不住一脚踹在了墙上,。
隔壁传来了敲墙声,砰砰砰!
我趴在了床上,她的味道还存在着,我嗅了嗅鼻子,思绪飘渺地进入了梦境。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打了部车来到海边码头,我想让我等着她,等待是件很有感觉的过程,如果看到她远远地走来,我想那一刻,我会幸福的。
我向码头走去,长长的码头伸进了大海,夹带着大海味道的风徐徐吹来,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远远的我看到一个背影,
不会是她吧,我走了过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大海。
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仅仅看到她的背影,也会觉得她很美。
我故意放轻脚步,想吓她一下,海风吹起了她的头发,飘扬着,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停下了脚步。
“齐大胜,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想说你来了?
她摇摇头。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她说,当我知道了这座城市有海的时候,我就无数次的幻想过,会是谁陪着我看一次大海,没想到是你!
我揉揉鼻子笑了。
我张开双臂大声说,那还等什么,给彼此一个拥抱吧
她笑着扑了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搂住了她。
她在我怀里问我,一个拥抱够不够呀。
我轻轻地说: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拥抱过后,安小雅说你想对大海说点什么,我转身面朝大海,奋力地喊出:大..海!!!我..真..他..妈..的..爱..你...
安小雅拉起了我的手跑向了海滩,我们在海滩上相互追逐,累了就坐在沙滩上,转眼太阳高高挂起,看着脸色晒得通红的安小雅,我说回去吧,她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大海,然后点了点头。
返程的车上,她斜靠着我睡着了,我这才想起我忘了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短短几天一得一失,得是我所愿,失却非我所想,与同龄人相比,人生坎坷似乎来的过早了点。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折腾着地让你活着。
我看着熟睡的安小雅,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莫名其妙的悸动,我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她动了动。
车到学校门口停了下来,师傅说到了,安小雅还在睡觉,看她睡的那么香,我不忍心叫醒她。
我小声跟师傅说,要不你随便兜一圈儿。
师傅楞了一下,随即车身平稳地滑了出去,师傅开的很慢,我也无心看着这熟悉的街道,仰头靠在座位后背上,手却被安小雅紧紧地抓住了,我偏过头去看她,她闭着的眼睛滑落出了泪水。
我替她擦去了眼泪,抱在了怀里,她睁着微红的眼睛看着我,泪水掉个不停,我擦啊一次她掉一次。弄的我也想哭。
车再一次停了,我问师傅多少钱
师傅说给我海边回来的钱就可以了,刚刚那一圈儿算我免费搭乘你们的。
安小雅不解地问师傅:为什么呀
师傅挠了挠脑袋,转过头真诚地说:因为爱情
我打开了车门,看着安小雅向学校走去,曾经无比熟悉的校园,大门敞开着,我却不愿意再踏入一步。
回到那间小屋,小六子躺在床上抽烟,我说你怎么不睡?
我吃了东西睡不着。
我一看安小雅送来的东西被他消耗掉了大半,这个吃货。
我说吃吧,这些本就是为你买的
小六子两眼放光:“真的呀,我刚才拼命地在克制着不能吃完。”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都他妈的吃了一大半了还拼命克制。
我捡起了最后一块德芙,塞进口中,想着那句经典的广告词:尽享丝滑。
砸砸舌头品尝着巧克力的味道,情不自禁地说:这不就是安小雅的味道嘛。
我擦,我怎么没品尝出来,小六子道.
你吃的太急了吧,别侮辱了品尝两个字。
那我吐出来,还给你她的味道。
我和小六子在房间里嬉闹了一番,这是离开学校的第一次有说又笑的聊天,不再觉得天会掉下来。
闹了一阵之后,小六子睡觉了,我坐在门口寻思着应该买些厨具,下点面条什么的。
安小雅发来了短信,我打开一看,愣住了。她说:我爸明天过来看我,我今天跟他提到了你,她说要见见你。
我看完短信想了很多,连续抽了好几根烟也没理清思路,这时候见面似乎很不妥当。
安小雅的短信追了过来:怎么没回音了?
我打了两个字:好吧!。
闭上眼睛按下了发送按钮,既然我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那就顺其自然吧,至少不应该逃避。
我摸了摸口袋,瘪瘪的钱包里躺着两张瘦不拉叽的卡,连请顿饭的钱都不够,也不知道她爸是什么样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衣服也显得寒酸,看着手中的半截娇子也觉得不顺眼,我扔掉了香烟,站在了阳光里,看着来来往往地人群,我有了一种英雄落寞式的悲哀。
安小雅的心情却显得很好,发了个短信让我晚上早点睡,精神饱满地去见她爸,我想也是,除了精神能饱满之外,其余也就拿不出手了。
我问她爸是什么样的人,
她却不说,说见了就知道了。
我发现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说半截留半截的,我撂下电话摸了摸头发,突然觉得有点长,我寻思做爸的人肯定不喜欢头发太长 的
于是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六子,向理发店走去,我熟悉的那家关门了,我就到隔壁那家去了,店主留着个杀马特的发型,一边头发遮住了眼睛,他用一只眼睛看着我:理发啊
我心想这不废话吗,我嗯了一声就往椅子上一坐,他麻利地给位围上那块大布,然后问我怎么理,我说你稍微修一下,咋帅咋理往帅了剪。
他拿着把剪刀端详了 我半天,像明白过来了似得,我也是聪明人一看他这表情我就放心了。
我理发有个习惯,喜欢闭上眼睛,总要等到师傅说好了我才睁眼。
过了一会儿师傅说好了你看看。
我睁开眼睛朝镜子里这么一看,这他妈的是我吗?这狗日的完全是按照最无耻的杀马特发型剪的啊,一边剃光了一边那么长。
当时我就火了,我说让你稍微修一下,你他妈的给我一边剃光了,你这是整我啊!
杀马特拿着把剪刀站在那里,等我发完火才小声地说:要不我帮你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