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接着把那天从在金明家里看爱情动作片开始，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我说的很笼统，没几句话就说完了。谁知道张毅会不会为了让自己多减点邢就胡编乱造一通，把事情都推给我们几个。如果我说的太详细，和张毅交代的不一样，反倒是被面前这个警察认为我是乱说的。到时候再挨一顿揍，那多不值得。

老牛把我交代的东西全部记了下来，我知道，不管我说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有受害人和人证，我们几个人的罪肯定是坐实了。老牛警告了我一句“老实点”后，就和另外一个警察出了审讯室，这个点，估计是因为要抓捕我们没来得及吃饭，现在下班回家吃饭去了。

因为下午还要让受害人来认人，所以并没有把我们几个带去拘留所，就这么一直关在审讯室里。老牛估计是想为局里节约开支，所以走的时候还顺手把灯给关上了。拘留室内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里面照射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刚开始被抓的时候，我的心情还很沉重，很复杂。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因为这件事情，学校肯定不会再让我继续上学了，父母也肯定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光了面子。但是现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审讯室的里，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剩下能做的，就只有去面对了。

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和外面进行通讯，所以在抓捕带回警察局的时候，都会把身上的手机什么的给拿出来交给局里的警察保管。但是一般保管到最后，这个手机就直接成了公家的物品了。而手机当时不是太普遍，不要说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了，就算是那些大人们，有手机的也不是太多。所以他们几个我不知道，但是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搜身。可能是老牛着急的想把我拖进审讯室里揍一顿，忘了这件事情了。我兜里的烟和打火机都还在。

摸出烟点着一根，我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抽了起来。脑子里不停的在想着这件事情。但当时的我哪懂那么多啊，想也只是胡思乱想而已。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老牛回来了，身后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想来应该是她的父母吧。女孩的脸色很苍白也很憔悴，估计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了她太大的阴影，所以一晚上没有睡着吧。

老牛看到我在审讯室里抽烟，顿时就怒了，上前挥手将我手里的烟打掉，然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伸手指着墙角道。

“他妈的，你以为是让你来享福的？还抽烟？滚到墙边站着去。”

我揉了揉发烫的脸蛋，乖乖的站了过去。

看到我被打，女孩当时就急了，急忙上去拉着老牛。

“你别打他，他是好人。”

老牛被女孩的这句话给整蒙了，愣愣的看着女孩。他差点就**了你，你还说他是好人，你傻了？就在老牛想问点什么的时候，一直站在后面的那个中年妇女走了上来，拽了女孩一把，一脸的不满意。

“别乱说话，什么好人的。那小犊子长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我说打他都是轻的。这种人应该拉出去毙了，留着也只是祸害。”

说实话，女孩长的清纯漂亮，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灵动可爱。但是她的这个母亲却长的见最后的，一脸刻薄相。我真的很怀疑女孩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还是根本就是抱养的。

“不是，他真的是好人。”女孩听了中年妇女的话，顿时着急了，拉着老牛的警服辩解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有她，那我就真的。”

“闭嘴。”

中年女人恼怒的上来抓着女孩的头发，甩手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对身边的老牛道。

“警察同志，别听着孩子瞎说，她昨天晚上被吓着了，老说胡话。如果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拉着被打的愣住了的女孩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老牛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头，问道。

“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耸了耸肩膀，无奈道。

“这件事情，你更应该去问那个女孩。”

不是我装逼不愿意说，而是这件事情从我嘴里说出来并没有什么信服力，还是从女孩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更会让别人相信。

老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快到傍晚的时候，老牛把我带了出来。然后开着车送到了拘留所。路上的时候他告诉我，他问清楚那个女孩了，知道虽然我和小杰他们是一伙的，但是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的话，那

**未遂的未遂两个字，可就要去掉了。而且那个女孩还替我像老牛求情，希望能放了我。

我当时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对于女孩这样做，我还是很感激的。因为我知道，女孩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以后，那么我就算判刑的话，也不会那么严重了。

我能看的出来，老牛找到女孩了解过事情的真相之后，对我的态度也改变了。对着我也没有那么的凶神恶煞，在进看守所之前，还给我塞兜里了一包烟，嘱咐我进去之后给里面的那些犯人孝敬用的。

那些警察，比我们更懂得所谓监狱里的黑暗，但是对于这个，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老牛临走的时候，还找到他相熟的狱管，叮嘱他，让他多照顾我一点，不要被别人欺负的太严重了。

可能是因为老牛说的话管用了，那个狱管专门把我安排在了一间里面的犯人全部都是短期居留的房间内，然后还跟里面的犯人交代，不要欺负我这个新人，不然要他们好看的。

之前说过了，我们这里当时只是一个县级市，有一所监狱，但是没有判刑的，或者刑期不够一年的，都不会去那里面。只在看守所里服刑。

狱管走了之后，我便一个人默默的到房间一个没人角落里顿了下来。说实话，我当时很紧张，我怕房间的里的犯人就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对我一顿胖揍。不过爆菊通柜什么的，我当时不了解，也没有想过。而且在看守所里，这种情况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有那些在监狱里憋了太长时间的犯人，才会这么的饥不择食。

我刚刚在墙角蹲下，一个带着眼睛，一脸斯文的男人就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对我问道。

“有烟吗？来一根。”

“有。”

我想起了老牛给我的那包烟，立马点点头，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打开，给房间里的犯人一人发了一根。现在还没到晚饭的时间，除非有人叫，要不然就没有狱管过来巡查的。

男人没有离开，依旧跟我一样，蹲在墙角，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一副享受的模样。看到我一直在看他后，对我笑了笑，道。

“进来的时候兜里没带钱，所以就买不了，没的抽。”

我看他一副很和善的样子，就慢慢的跟他聊了起来。他姓杜，在自己本家里面排行老五，所以人家都叫他杜老五，那些跟着他混的都叫他五哥。虽然他长的一副斯文模样，但是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混子，有一间洗浴中心和一间迪厅，养着十几个打手。大家不要觉的手下只有十几个人并不算什么，其实不是这样的。往往有事需要人的时候，老五跟下面的这些人说一声，然后下面的人再开始叫人。一拖二，二挂四的。到底最后会有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而老五被抓进来，就是因为半夜一个人出去吃东西的时候，听不惯旁边一桌的人说的话，所以就跟他们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