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此作何?”刑勒提高了声音,厉声问道。
“计不可说,那是因此计一旦言传,便会失其效。你若信我,我可在三日之内让全县民众同意内迁;你若不信,就当我从未来过。”说罢,孤独子便欲转身离去。
刑勒摸不透此人,想再观察观察,看看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刑勒决定先应了孤独子,但是在搞清楚之前,刑勒不会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刑勒点点头,说:“行,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刑勒话刚说完,孤独子便告辞而去,没向刑勒提任何条件。刑勒有些看不懂,不过他知道那孤独子还会来。刑勒暗酌:“下次再来,或许就能知道其意了。”
这日深夜,孤独子潜入了陆挺书房,从抽屉里偷走了一枚菱形令牌,那令牌上书有“陆挺”二字。
次日,孤独子便拿了那菱形令牌去见刑勒。
刑勒接过令牌,见令牌上刻有“陆挺”二字,但不知这令牌有何用处,便问:“你拿此来作何?”
孤独子指了指令牌,说:“你可知令牌所属何人?”
“上面写着,陆挺。”刑勒说。
孤独子摊开双手,道:“这不就结了。”
刑勒不解,问:“如何结了?”
“此令牌可调集三仙岛水军的先锋团。”孤独子说。
刑勒瞪大了双眼,问:“你是说陆挺是三仙岛水军先锋团的人?”
“他是团长,三仙岛贼寇此次进犯全由陆挺暗中操作,抢夺之财物也悉数藏于陆挺处。若我们能抓捕陆挺,并让他承认其罪,不仅丁原县内迁之忧可化解,还可缴获大笔财物,用以上缴国库。”孤独子道。
孤独子说完,刑勒立马派人将此信息告知了维安署,维安署得信后立即派人到了陆挺府上,抓捕了毫无准备的陆挺。
陆挺坐在审讯室里,他对面坐着的是赫赫有名的毒手郎君,在天心国,就没有毒手郎君审不出的案子。
毒手郎君让人把令牌拿给陆挺看了看,问:“此为何物?”
“不知道。”陆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毒手郎君提高了声音,继续说:“此令牌可号令三仙岛水军先锋团。”
“那又如何?”陆挺很不解地问。
毒手郎君走到陆挺跟前,说:“三仙岛的每一块令牌都会刻上其主人的名字,而这令牌上刻有你的名字,你就是三仙岛水军先锋团的团长。”
陆挺张开嘴,瞪大了双眼,故作惊讶地说:“要伪造此令牌并非难事,必是有人栽赃。”
毒手郎君朝身边的助手递了一眼,助手便起身出了审讯室。过了两分钟,助手牵着一只地狱恶犬进来了,同时其身后还跟着两人,那二人抬了个笼子,笼子顶上有个小洞。二人放下笼子,打开笼门,将陆挺塞了进去,其中一人将陆挺的头从笼子顶部的小洞中揪了出来,并将其卡住。
毒手郎君厉声问道:“你认还是不认?”
“认什么?”陆挺还在抵抗。
毒手郎君笑道:“很好,我就喜欢嘴硬的人。”
毒手郎君说完,那地狱恶犬已走到了陆挺身前,并伸出舌头开始在陆挺脸上舔。地狱恶犬之唾液,色如那黄中泛黑之泔水,味则臭中孕裹着酸辣,遇血血腐,遇肉肉溃。
此时,陆挺脸上被地狱恶犬舔过之处已泛起了黄斑,并有脓液破皮流出。那地狱恶犬极喜欢食用带着脓液的肉,它停止了舔,用眼盯着陆挺。它在等,当脓液流满陆挺的整张脸时,其脸上的肉才可称为真正的美味。
毒手郎君心狠手辣,若不稳住必殒命于此恶犬之口。想到此,陆挺开口了。“等等。”
毒手郎君挥了一下手,助手便把地狱恶犬牵开了。
“你肯招了?”毒手郎君问。
“在丁原县东部的罗泽村里,有一个隐居的铁匠阿三。其祖上本是三仙岛的御用铁匠,专为三仙岛铸造各种令牌,因其祖父为朋友铸了一块假令,致使三仙岛国库被窃,三仙岛岛主勃然大怒,下令抓捕了其全家,并要满门抄斩。阿三之父为了保住家族血脉,买通了狱卒,狱卒便从外面弄了个五个月大的男孩,把同是五个月大的阿三掉了包,并将阿三送到了丁原县。阿三成年之后,偷偷潜回了三仙岛祖宅,找到了祖辈留下的铸造秘籍,三仙岛令牌的铸造之法也在那秘籍之中。至于眼前这令牌,必是有人去阿三处制了这假令,栽赃于我的。”
“看来你很享受地狱恶犬舔你的滋味。”毒手郎君说。
陆挺冷笑道:“毒手郎君果非浪得虚名,就算是白的,也能审成黑的,如此的审案方法,怎可能有审不出结果的案子?”
“既知我手段,还不快快招来,以免受那非人之苦。”毒手郎君用那双满是杀气的眼瞪着陆挺。
陆挺微笑着说:“我陆挺只服你毒手郎君一人之手段,你身边这些废物不配在此审我,欲要我招,且让这些废物退下。”
毒手郎君不知陆挺要耍什么花招,不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审陆挺这种骨头硬的犯人。毒手郎君走到陆挺眼前,说:“敢跟我讲条件的人不多,你够胆,我很喜欢。”
说罢,毒手郎君便示意身边的助手退下,审讯室只留了他与陆挺二人。
待所有的人都已退下,毒手郎君便开了口,问:“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你可以说了吧?”
“那令牌确是我随身之物,你在此审我无非是要促成丁原县民众内迁之事,我可以助你促成此事,但你得告诉我是何人出卖了我。”陆挺显然知道毒手郎君抓自己的用意,之所以直接挑明,是为了搞清楚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陆挺的身份是三仙岛的头等机密,知道其身份的人不过十个,而这十人在三仙岛皆身居要职,无论是谁背叛了三仙岛,对于三仙岛来说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因此,陆挺就算是死,也得把那叛徒找出来,不然再有机密泄露,三仙岛难保不会承受亡国之患。
毒手郎君用手抬起陆挺的下巴,怒道:“勿得寸进尺,我不需你助我,有你这令牌铁证,不管你认罪与否,丁原县内迁之忧都可化解。”
“有那令牌,确可解丁原县内迁之忧,只是我那万贯家财就无人可享了。”陆挺冷笑道。
毒手郎君怒不可遏,吼道:“我毒手郎君岂是贪财之辈?”
“毒手郎君两袖清风,鄙人早有所闻,只是鄙人尚有一问。”陆挺说。
毒手郎君用手指着陆挺,命令道:“有屁快放!”
“敢问毒手郎君之志向?”陆挺问。
毒手郎君不知陆挺是何意,只凭着条件反射答了一句。“为王解忧。”
“敢问天心国国王现今之首忧为何?”陆挺追问毒手郎君。
毒手郎君不假思索,答道:“三仙岛贼寇。”
陆挺摇了摇头,说:“此言差矣,国库空虚,乃是国王首忧。你只需告知出卖我的人,我便可让你缴获天心国全年岁入之财富上交给国王,同时还不影响你依法办我,必不损你毒手郎君之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