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Y给我打来电话,我接通知后小Y问我到家了没,我说早到家了,刚才一直在忙也没顾上跟你说一声。我妈问是谁?我说是小Y,我妈说来,让我给小Y说几句话。我笑了笑说我妈跟你说话,小Y说恩好。然后按了免提给了妈妈,妈妈说乖,你在哪呢。小Y说阿姨我现在在上班的地方呢,阿姨新年好,也帮我给叔叔说一声,我爸爸听了说好好好,小Y新年好啊。小Y说本来今天准备和YUAN一起回去看你们的,我上班工作实在调不开,等过完年有空就和他一起去看。我妈笑着说没事没事,不用来。俺孩儿在哪里混,你或多或少也帮了不少忙,阿姨谢谢你了啊乖,小Y赶紧说不用阿姨,他是个很好的孩子,特别吃苦也特别聪明,我没帮什么忙
我妈说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小Y说好的,记好电话之后我妈说 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受委屈了你给阿姨打电话啊。小Y说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脾气也挺好的。我妈说那就好那就好。小Y说阿姨我先上班了,回头去看你们啊。我妈说恩恩,赶紧上班去吧好孩子。
挂了电话,我妈说小Y这孩子真的不错。我爸问我,你有没有对小Y说过咱们家的情况啊,我说其实小Y其实早就知道了,然后一直在安慰我。也没有说什么。我爸说那要是知道的话还能这么对你,说明人家挺在意你的,好好在一起吧。
到了晚上六点多,妈妈找房东借来一个折叠桌子,我们就坐在一起准备吃饭。我们边喝边聊,爸爸跟我聊的话题不是八个月之前的小孩子问题了,而是跟我讲他之前和妈妈做生意在社会上的生存之道。不得不说,虽然生意并不是太成功,但是爸爸跟我说的让我心服口服。
大概进行到一般的时候,爸爸说,孩子啊,爸爸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下。我说好啊,说吧。爸爸说今年我想让你回来,我和你妈想攒点钱,到征兵的时候,我和你妈托托关系,把你送到部队。我听到这儿,心里凉了一截。我爸问你觉得怎么样啊?我把筷子放下,扭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告诉爸妈在哪个城市混的还行,就是想证明我在这个社会能立足。我说爸,为什么想让我当兵,我现在挺好的。我不想去。我爸说是,你现在是挺好的,但是你现在这样看起来稳定其实并不稳定啊,难道你就愿意这样三天两头换着公司打工?这叫稳定?我说爸,现在社会上这样的人大把大把的,人家就能过我怎么就不能了,再说了,你和妈妈没结婚的时候有那么好的工作,和妈妈结婚之后你不是照样放弃稳定而又令人羡慕的工作?当时我爷爷有干涉过你么?我爸说我当时不要工作,下海做生意,那是响应国家号召,丢掉铁饭碗打破三铁。如果你问我后悔不后悔,我告诉你我后悔,现在跟我一样大的,以前在单位混的不如我的,现在车子房子都有了,我呢?做生意混到最后混出什么名堂了?
我妈看我俩情绪激动了起来,对我爸说,你这是干啥啊你,有什么事好好说呗,这大过年儿子好容易回来一次,你看你。我爸喝了一口酒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刚才我有点激动。我又说了到部队就稳定了么?到部队混两年回来什么也不是的多了去了,再说我现在和小Y在一起,我不回去当兵的,当兵我俩怎么办?
我爸说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觉得这对你以后会好。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以后过好,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们也别再劝我了,咱们家的情况谁都清楚,你们再花一万多让我当兵,如果回来还是什么也不是呢?我爸说那去部队锻炼锻炼也是好的啊。我说算了别说了爸,我真的不想去。我爸扭过头想了想,说好吧,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了,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希望你没有选错吧。我和你妈也没什么能力去要求你必须干什么。以后走好自己的路吧。
吃完饭收拾完之后,爸爸说要不要出去转转,我说行。我俩就出去了。走到了大街上我爸抽出一根烟递给我,我说我还没学呢,我爸笑了笑说没学就别学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走着走着我说,刚才当我妈的面也没有敢问,家里现在什么情况。我爸说就那样呗,你二姑不依不饶,已经闹到法院,法院说先和解,和解不成再开庭,那天我和你妈去法院了,你二姑在呢,你二姑拿着条让赔钱,我说好我赔给你,亲情连六万块钱都不值。我问我爸,为什么不开庭打官司呢?我爸说开庭打官司还有意义么?她现在手里有骗着你妈让你妈打的那个借条,开庭无非就是少赔一半,但是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亲情都没了。
听到这我觉得浑身憋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往前走了会儿,爸爸说回去吧,我说你回去吧,我不回去了,我爸说怎么了,我说那一个大床你还准备咱们三个人挤啊,我去网吧上网去了,正好跟小Y聊聊天。我爸说那也行,你去吧。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明天吧,明天下午我来看看你们,晚上我和以前同学出去玩玩,我爸说那行,兜里有钱没,我说有,你回去吧。
来到网吧,和小Y视频了会儿,小Y就睡了。我在网吧实在无聊,而且又困了,身上带的钱也多,所以就下机找了一个旅馆睡了。第二天醒来后,拿起手机给几个朋友打电话,约好了下午一起聚聚。起床后我把房间退了就来爸妈那里。进去之后看到电暖扇在哪里放着并没有打开,而且房间里阴冷阴冷的,我就打开了电暖扇。中午和爸妈出去吃了一顿饭之后,下午我就坐车来到我们家所在的那个区。
到了之后,我走在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地方都让我觉得好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我来到初中所在的小学,看着里面回想着自己上学时候的场景,时不时想想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候,当然只是回想,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又来到我们以前经常打球的地方。我第一次感觉到,家乡是如此的安静。
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先出来陪我去打会儿台球。不一会儿我就见到了那个朋友,我们也差不多一年没见了,不过始终保持着联系。我们来到台球厅,我们聊了很多,他说我感觉你变了,我说肯定变了,不过我想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说你变得让我佩服让我羡慕。
说着聊着到了晚上六点,我的几个朋友走完亲戚就都赶赴了约定地点。我们见面有种久违了的感觉,我听他们讲他们在学校的事儿,我给他们讲我在社会上的事儿。但是我明显感觉,我们的共同话题不多了,他们谈论比较多的是看不惯谁谁谁,想打谁谁谁,想和谁谁谁分,想和谁谁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