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赌场贵宾厅,开始玩的比较小,输赢都不大。后来,刘老板感觉不爽,非要玩大点的,而且还是和庄家对赌,结果连输三局。本来,华仔哥几个力劝刘老板差不多就算了,可他那里听得进去,一而再再而三地借钱赌,发誓要翻本,最后又连输十一局……
一怎么办,大哥?他还要借,哥几个不知道怎么处理。’华仔焦躁地说了几句,“你赶紧过来吧,数目太大了。’
你丫的,敢在澳门玩这么大,真是不知道死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心里暗暗咒骂一顿,也
不晓得是针对华仔哥几个还是针对东北来的几个赌客。
我匆匆忙忙赶到贵宾厅,一进门就见到刘老板一脸不高兴。
一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刘老板一把拽住我的手,说是输了这么多钱了不找回一点实在是不够面子。
一这种面子不要也罢。’我淡淡说了一句,“你己经输了五千万了,这钱都是我们哥几个担保拆借的,
你总的还上了不是?’
“……银行本票行不行个’见我没有再借钱的意思,刘老板显得急不可耐,行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送银行本票到珠海,你们去取,这样总可以的吧?’
其实,赌这种东西要适可而止,不是我们不借钱给你赌。’我一副菩萨心肠,好言好说,“实际上,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澳门就好比一座坟墓,越着急离坟墓就越近,但如果你冷静下来,离坟墓就越来越远.……
“好了好了,什么破玩意,我懒得和你啰嗦。一句话,本票行还是不行?.刘老板挥挥手,不耐烦地说
道。
“行!当然可以。’
我知道失去理智的赌客,任何金玉良言对他来说都是毒药。上帝说,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我和华仔哥几个商量了一下,要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们少赌或者不赌。我又暗中同荷官、贵宾厅前台经理以及其他几个夜间赌场主管打了招呼。因为拆借的五千万元,如果不及时还上,我们哥几个都得完蛋,这不是开玩笑,赌场有赌场的狗逼规矩。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从指缝间悄悄溜走,接下来的是福抑或是祸,谁也无法预料。
人算不如天算,银行本票承兑到底还是出了问题。
本来去珠海之前,我一直提醒华仔他们多长一个心眼,。因为以前,我们己经在广东从化上过一次当。在那次事件中,好在还有陶老板居中调停,才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这次,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还想有那好事。’我说。
五千万元的赌债是一个庞大的数目,赌客当然不会轻易地就范。
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刘老板说银行五千万元本票己经送来了,需要我们派人去珠海办理交接手续。
半小时后,我率领华仔、单道明、李敏,还有其他两位赌场工作人员随同前往,按约定地点在珠海见到了送票的人。
来人一个自称姓宋,另一个是他的司机,姓王,都是刘老板的朋友。来人说是接到电话后专程从深圳赶过来的,本来是要把本票送到澳门,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办理港澳通行证,只能到珠海转交。
.你们核实验收一下,如果役有什么问题就请签收吧。"姓宋的先生显得十分焦虑,连连说道:“我还有要紧的事情,急着赶回去向大老板交差,麻烦你们决点儿签收,谢谢。’
我拿着银行本票粗粗看了一遍,一共是六张大额的,票面上的出票日期、出票人、签字、打码等一应俱全。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暗地里思忖一番。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将票据交给了随我们一同而来的财务主管陈喜来,恭请他老先生验票,毕竟陈主管是我们贵宾厅专业办理赌场金融方面的个中高手。
他谨慎地接过本票,仔细端详一番,随后蹦出一句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深感疑惧的话:
假的!’
你放屁!’王姓司机勃然大怒。
不会吧.这位先生,这种玩笑可不能随意开。’送票的宋先生也是一脸茫然。
“操!你敢‘出千’,信不信我把你们老板埋在澳门?’李敏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揪住宋先生的衣领,愤怒地说道。
一旁的华仔、单道明察言观色不由分说,亮出明晃晃的匕首,盯死王姓司机,以防不测.
你们想要干什么?宋先生迅速架开李敏的手,惊慌失措、语无伦次说道:“假,假的—什么假
的个你—你们有什么证据个’
.我倒要问问你们想干什么?哼,告诉你吧,这几张本票签发的日期是昨天上午十点钟。’陈喜来晃了晃手中的本票,“而你们老板在贵宾厅赌钱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下的场……这么说,你们老板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事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输,而且还知道自己会输五千万,吱?.
接着瓮声瓮气吼了几句:
随种小把戏,老子玩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档裤呢。’
我示意李敏暂且退下,继而从陈喜来手中抽出一张本票瞄了一眼,果然签发日期是昨天上午的。
随怎么可能呢.’我狞笑着朝宋先生慢慢走过去,“鲁班门前弄斧头,不自量力。说,本票到底是真是假?不说实话,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凑感。.
我,我只管送票,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宋先生怯弱地分辨道:“再说了,你们又不是银行,仅仅凭错误的日期就断定本票是假的,未免太武断了吧。或许日期打错也说不定。’
都几十年,老夫数过的钞票比你吃的大米还多。小子,你想怎样?’陈喜来怒道。
去银行取款。如果是真的,银行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的。但如果银行也断定我们送来的本票是假的,我无话可说,那时任由剁、剐、煎炒烹煮。’
我和陈喜来交换眼色,当即同意他的说法。
随后,我吩咐单道明和随同而来的赌场保安看好王姓司机。
陈喜来、李敏、华仔随我去银行兑换本票。
没想到,珠海这间银行的经理联系签发本票的银行后,一口认定这六张大额银行本票均系伪造的,而且作假手段极为高明……
想来送票的人的确不知道内情,否则他断然不敢和我们一同上银行理论,这是实话。
听了银行经理的告诫,我心头大震,感觉冷风嗖嗖往背后冒,额头汗珠子也不断往外涌现:当初,如果不加细究冒然接收了这笔五千万元的巨款,那么最后埋在澳门的就不是赌客,而是我们这几个可怜的沓码仔。
好险!
刘老板一伙真真阴险至极!
—清况就是这样糟糕,咋办?
少跟他啰嗦,剁了他两只手再说。’李敏言道。
我瞪了一眼李敏,要他不要鲁莽,并且告诫他:我们脚下踏着的这块土地是珠海、是内地,不是澳门本土,兄弟你稳重点不要乱来。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向内地**报警吧,大哥。’华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