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抓住了你，就扒光你的衣服……”华仔打着酒嗝说道：“脱掉你的底裤，让夜总会所有的女人都围过来……到那时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哈哈~~~~，偶正要找地方败败火……偶求之不得……”

我们俩人斗嘴，杨老板一边偷偷乐着。

歇了一会，华仔顺着酒意偷偷捏了一把匆匆从身边经过的女公关，弄得女公关一声接一声尖叫——啊，啊啊……接着嘻笑着骂了几句：

“咸湿佬（色鬼）……真喺衰人来嘅！（真是大坏蛋）”

惹得我们几个哈哈大笑不止。

这时，一位身着黑呢外套的中年女子走过来，礼貌地问道：

“先生，我可以坐这里吗？”

“你是谁呀？”华仔醉眼惺忪地问道。

“包夜吗？”杨老板色迷迷地接着问了一句。

一连喝了几杯酒后，我以为这女人不过是夜总会专门钓客的**，但借着灯光细细打量一番，只见女人白净的脸上未施半点胭脂水粉，打扮也不像钓客**那么妖冶——她不会是**，我敢断定。然而，她那高高隆起的假鼻子，衬托那张白净的瓜子脸，显得极为不谐调。

我不禁哑然失笑。

“你是在笑我吗——笑我为什么会来到你们几个陌生男人的身边？”女人问道。

我摇了摇头，断然否决。

“其实，我有好几次路过你们这一桌，每次都看见你们玩的这么开心；开心就好，不是吗？”女人进一步解释道。

“对对……”我附和道：“你说的很对，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不管有钱没钱。”

“谢谢你的理解！不过——”女人停顿一会，接着说道：“我发现澳门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好，至少是没有那么完美。这里的赌场是男人的天下，这里的欢场也是男人的天堂。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就没有我们女人的乐园呢？”

一番话似惊醒梦中人：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十分寂寞的女人，因为满腹牢骚的女人都有一颗寂寞的心。

“喔`~~·你是内地来的吧！第一次来澳门？”

“你怎么知道？”

“凭我的直觉！”

“恭喜你，猜对了。”

“其实，澳门才是女人的天堂。”我悄声地而且带着几分神秘感说道：“……澳门，恰恰是男人的地狱，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哈哈，哈哈哈`~~··你真逗。”女人随手点燃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缓缓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是干什么的？”

“你又是做什么的？”我反问了一句。

沉默一会，女人告诉我，她姓陶，在内地清远市下属一个政府部门打打下手，做点临活，乘休假第一次来澳门逛逛。

我也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我是干什么的。

她似乎对我的职业特别好奇，一会问这问哪，一会问东问西。临了，她四周张望了一会，悄声地问我，在澳门哪儿可以找到让女人快活的场所，并悄悄地塞了一张百元人民币到我手里。

我心领神会：

“有的！我可以带你去……”

我叫了两部计程车，一部安排杨老板、华仔两个去了临近的酒店休息。

之后，我领着陶老板朝市中心一栋豪华住宅走去。

“边个?（那个)”门开处，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女人的头，小声地问道：“有咩事（有什么事）？”

“仙哥介绍来的，买烟仔啊。”

“几号？”

我伸出四根手指头。

“几层楼啊？”

“九楼！”

女人接了钱，从门缝里递出一个小塑料袋：

“给你！记得下次不要随便带陌生人来我这里，最近条子查的紧。”

“是！收到。”

我拿了货，四周围张望了一遭，转而悄悄地对陶老板说：

“走吧，找一个酒店，这东西保证让你快活个够！”

“这是什么？”陶老板指着我手里拿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好东西啊！大麻，你不知道？”

“我靠！谁让你带我来买这个的？”

“你不是说要快活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丫的，这是丨毒丨品啊。”

“我靠！”这下轮到我发火了：“那你不早说，跟在我屁股后面，也不提醒一下。”

“我提——我踢死你MDB，小王八蛋……”

陶老板接着说，都不明白你在干什么，一会说是买烟仔，还什么九楼，一会又是四根指头，装模作样。

我说你见过买香烟有这么神神秘秘的吗？这些都是江湖暗语，烟仔就是丨毒丨品，四根手指头就是四号大麻，九楼是指钱的多少，我给了她一百，她找了十块，笨蛋。

“你才是真的大笨蛋！”陶老板回敬了一句。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快活？”

“亏你在澳门赌场混了那么些年，女人需要什么样的快活，你都不知道？到底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陶老板做了一个流氓动作，我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一拍自己的脑门：

“你看我这猪脑子……唉呀，这酒喝多了，TMD就是误事，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其实女人才最需要安慰，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

一时笑的肚子疼，我抚着肚腩蹲在地上，继续不间断地笑。

一会上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我说去氹仔湾钻石钱柜。

一路上，陶老板的脸色由阴转晴，并不时开玩笑地问我这回该不是去买什么“烟仔”“酒仔”了吧。我回答说绝对是澳门最爽的一个地方，不爽你海扁我一顿，把我扔进海里喂王八、喂鲨鱼……

“你不许骗我啊，不然我就报警，让你丫的死的很有节奏感。”

“唉！我都为你服务大半夜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不要让为你服务的男人感到恐惧。不然，我就把澳门变成一块沙漠！”

我朝她竖起了中指，继而又扮了一个鬼脸。

她狠狠地在我胳膊上使劲拧了一把，然后附在我耳边温柔地说了一句：

“……我会付给你小费的，不会让你吃亏！”

来澳门这么些年了，陪女客人看男人跳艳舞，还是第一次。这是令我万万想不到的。然而更令我大跌眼睛的是，从内地来的女人居然对男艳“情有独钟”，陶老板就是其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