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魏谦在甲板上手舞足蹈时,从前面突突开过来一条驳壳船。船到近处后,突然从船上冒出几十条枪瞄准,有人喊话道:
“前面的船听着,我们是澳门水警,现在怀疑你们船上有可疑物品,把船停下,接受检查……”
“这里是公海,你们无权检查我们的船!”魏谦仍旧气焰嚣张地回复到。
“……我们无权检查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船只,但我们有权利召回属于澳门政府管辖的船,请你们配合我们检查,否则开火——”
稀里哗啦,耳听的一排拉枪栓的声音。
“把枪械、刀具统统扔到海里去……然后停船,让他们检查!”魏谦低声吩咐手下马仔一边做事,一边在海里兜圈子。
待到魏谦的船停稳当后,从驳壳船那边一溜烟跃过来二十几个水警。
“长官好!”
水警们一见到洪督察立正并敬礼。
洪督察回了一个礼。
“督察,您怎么也在这条船上?”水警领队敬礼后疑惑地问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条船的?”洪督察反问了一句。
“泰哥,大哥,我们在这里——”只见从驳壳船上探出一个身影朝我和泰哥喊道。
——是华仔他们。
“喔,是他们报的警——他们通过手机卫星跟踪软件,知道这艘船停在公海……”水警领队指着华仔向洪督察报告。
“该死……”一边的魏谦看到这一幕,大骂手下人做事不牢靠。
“喂~~~~``,华仔,你们好。”我也朝驳壳船那边招了招手。
“你们幸苦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看了一眼华仔,洪督察淡淡地对水警领队说道:“——你们请回吧!”
“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水警领队狐疑地看看洪督察,又扫了一眼王助理、刘八爷、谭议员他们几个,见他们都面带微笑附和道:“一点误会而已,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水警领队还是有点不放心,固执地说道:
“报告长官,公海风大浪大,请让属下全力护送你们回澳门!”
“……也好!”洪督察答应了。
看到这个架势,魏谦也不得不答应,他只是满怀怨恨地瞪了一眼泰哥。魏谦还不知道是我暗中做了手脚,他还一直以为又是泰哥从中作梗——把澳门的水警给招来了。
船到了澳门后,王助理第一个下船。
今天这件事情和你们两家过去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见到第二次,否则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说完,顿了顿脚,哼了一句,走了。
刘八爷、谭议员、洪督察紧随其后,都气愤愤地瞪了一眼魏谦。
我和泰哥、华仔、李敏随后下了船,我一连声向泰哥说对不起,都是我无能,丢了贵宾厅……
“快别这样,好兄弟,你已经尽力了。”泰哥尽量宽慰我,又说道:“其实我知道,魏谦这次是出千赢了我们?”
“出千?这也出千?”我迷惑不解。
“是啊——”泰哥随后道出了原委。
原来,魏谦这主意是刘八爷出的。哪张台球桌中心装有特殊机关,事先把所有要出的上下联对输入进去。之后,通过遥控,这些文字会在桌面上显示出来,一般的人看不见,只有戴上特殊眼镜才能看得见。泰哥一开始并没有发觉,等他发现时,第三回合已经宣布魏谦胜……
“那也可以抓他出来啊!”我问道。
“那又怎样?当时我们的命都捏在他手里!”泰哥忿忿不平:“……再说了,这种事情并非魏谦一个人能够想的出来的。澳门这碗水很深呐,你们可要记住了。”
“这个,——这个也可以出千?”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惟赌场出千,其实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出千,只不过形式和叫法不一样罢了;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千。”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魏谦算账!”
“傻孩子,出千,抓的都是现行,过去了,谁会承认?听我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又说道:“贵宾厅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虽然,现在贵宾厅没有了,但我们兄弟间的情义天长地久,不是吗!”
“对,情义天长地久!”
“对,情义地久天长!”
”走,我们喝酒去!”说完,泰哥重重地在我胸口擂了一拳……
古人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泰哥丢了贵宾厅,从此他和魏谦的仇怨可以告一段落……
经过这几起事件的大起大落,我发现泰哥一夜之间,头发竟然全白了,人也消瘦了,变得苍老了。
“你这是?——”看见那些打包好了的家俬,我疑惑地问道。
“唉,故土难离,我离开家乡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泰哥说,这些日子,他老做梦,梦见故土的一山一水、一石一土、一木一人……他这是想回老家过安稳的日子。
“澳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泰哥将一串金镶玉饰佛珠挂在我脖子上,说道:“兄弟一场,送给你,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
“那我们以后咋办?要不……就让我陪你回老家一趟吧,我还没有去过湖南呢。”我说。
泰哥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过了一些时候,泰哥变卖了所有的家俬、物业,折算成现金,一部分转到香港购买了股票,一部分转到了内地。剩下的一部分,分给了过去在贵宾厅工作过的所有员工……
一切处理妥当后,泰哥召集我们兄弟几个开了一个小会议。
“泰哥,你不能走啊!虽然丢了一个贵宾厅,以你在澳门的资历,再开他几个也不成问题。”
“是啊,泰哥,我们还可以组织力量扁他***魏谦!”
“香港的大圈帮,我们不是还可以请他们来帮手嘛。”
“不能这样就走了,泰哥!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场的众位兄弟,无一不争相挽留泰哥。
无奈泰哥决心已定。
只有我了解泰哥心中的苦楚:一来这几起争斗,我们已是元气大伤,明里暗里,我们伤亡不少兄弟,再这样争斗下去,结局恐怕鱼死了不一定网破。二来,泰哥担心的是夫人的身子,上次被绑架受惊吓过度,泰嫂一直混混沉沉,,没有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