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又叮嘱我暗地里去联络澳门几家大赌场,商量如何应付当前局势。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晓以利害:……毫无节制地提高码佣无疑是吞金自杀。大家好好想想,如果码佣提高到百分之一点五以上,澳门所有承包的贵宾厅不久都将倒闭……
几大赌场当家的听了我的演说无不面面相觑。
见火候已到,我连忙转告泰哥的问话,是否大家一起联合起来,共同制定游戏规则……
几大赌场均没有任何异议。
与此同时,澳门赌场博彩公会为了平息这场码佣大战风波,也不得不召开全体大会,公开谴责魏谦的所作所为将给澳门贵宾厅带来灭顶之灾……
后来,魏谦知道码佣风波的背后是泰哥捣的鬼。
于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泰哥的头上。
不久,单道明暗地里捎来消息,说魏谦要从内地东北调三十多名黑道高手前来澳门,不知道要对付谁,让我们早做准备。
很快,泰哥也从我这里得到了消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要害怕,早料定他会有这一手。”泰哥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他们是来对付我们的!”
又说:
“这样啊,你带上五十万美金前去香港拜会大圈帮大当家的,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们多带兄弟们速来澳门,以防不测。”
“是!我马上就去办。”
两天之后,我动身去了香港。
大圈帮的香堂设在香港九龙潭一个僻静的小街,当家的姓叶,大名季龙,诨名“烂鬼龙”。此人外貌丑陋,且心狠手辣。早年间在内地西北青海一带上水,与泰哥有过一段交情。他们俩都是复员军人,而且都是湖南老乡。据说“烂鬼龙”手下的悍将有“四大天王”、“八大金刚”,个个不是复员军人,就是**退役兵,身手不凡……
我雇了一辆轿车,直奔大圈帮香堂。
远远的就看见门口两位黑衣人环伺左右,进的门来,对上了切口,我说我是来找叶季龙叶老板。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我的脸上着实挨了一巴掌,随着一声娇喝,无影腿又接二连三攻了上来,嘴里还不停地骂道:
“蠢驴!叶季龙也是你随口叫的吗?”
此时的我,只有躲闪的份,全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就被打的满地翻滚,心里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爬起来赶紧跑……
“放肆!茵茵,还不赶快住手!”
这时,一位满脸疤痕、年龄四十开外的中年人蹿了出来,大声喝止。
“老爸,这人太可恶,竟敢一进门就直呼您的大名。”叫茵茵的娇嗔道。
追打停止后,我这才有机会看清楚,这位叫茵茵的原来是个女孩。起初,我还以为她是个男的——平头短寸,身着一袭黑色中山装,且胸部平坦犹如飞机坪。
我强忍着怒气!
“不得无礼!他是你澳门陈叔叔派来的。”
听他的口气,中年人想必就是“烂鬼龙”叶季龙了;我猜想。
“小女不懂事,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岂敢岂敢!都是在下失礼。”我客客气气地回答。
“哈哈……上门即是客,上席!”叶季龙一挥手:“我要和这位小兄弟喝上几盅。”
席上,我恭恭敬敬呈上五十万美金支票,迎着笑脸说道:
“一点薄礼,还望叶老板笑纳!”
“自家兄弟,还客气什么!你瞧这陈文泰,真是的,这么讲究!”随即,叶季龙吩咐手下收下支票。
酒过三巡,我正要把此次来香港的目的禀报叶季龙,谁知他告诉我说他早已知道了。原来,在我动身之前,泰哥电话联系上了叶季龙,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请求叶季龙鼎力协助,并说已经派我前往香港,云云。
于是,我这次来香港的目的立刻改变为简单的挑选人马。
是夜,香港大圈帮的香堂内灯火通明,四周围黑压压挤满了足有一、二百人之多。
叶季龙和他的手下正在密室内议事。
我在香堂厅内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好一阵子,叶季龙带着一班人从密室里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两个小弟抬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小兄弟,你把这些家伙运送到澳门去妥当藏好了。”说着,叶季龙吩咐手下把麻袋抬到我跟前。
我打开来查验了一下,是五四式手枪,足有几十把之多。
“这个?……”我十分紧张,说道:“叶老板,我在澳门已经为兄弟们准备了大片刀、钢管什么的。这个,这个枪就用不着了吧?”
“小孩子家家,你懂个屌毛!”这时,叶季龙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面露凶光:“你以为干架是小孩子过家家,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叶季龙嘀嘀咕咕又说了一大通话。
我不敢吭声。
随后,叶季龙介绍了他手下的“四大天王”和“八大金刚”,说是任由我挑选。
按照江湖规矩,我挑选了其中一个“天王”和三大“金刚”,以及他们手下的六十号兄弟,第二天夜里,趁着夜色从香港往澳门杀奔而来……
我原以为事情的发展没有那么恶劣,然而结局却远比我预想的更为糟糕。
我安顿好香港来的兄弟们,同时把武器藏在海边一所废旧船厂里,并交代华仔和李敏共同看管好。
安排妥当后,我立即去见泰哥。
但不见泰哥踪影。
打他的电话,手机关机,我又联系泰嫂,也没有回应。
接着,我又去了赌厅查问,还是没有人知道泰哥的去向。
此时,我隐隐约约感觉情况十分不妙。
我急忙转回去,与香港来的“天王”、“金刚”商议怎么办。
“……八成是出事了。”其中一位洪姓“金刚”分析道:“会不会是姓魏的绑架了泰哥?”
“难说!不过——”我说姓魏的身边有我们的人。
我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电话响了三下就挂断,没有人接听。
奇怪!
以往,不管有事没事,单道明从不敢挂我的电话。
难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过了一会,我的电话铃响,是单道明的手机号码,然而接听电话的却不是他。
我问你是谁,怎么会有单道明的手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