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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啊,挺好!”
“那你为何躲着我?”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好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胡说!现在不跟你在一起了么,我躲你干啥?”打马虎眼是我的惯用伎俩。
“骨子里,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对电灯发誓,从来都信任你!”
“信任我?那为何不敢让我去宿舍?”
“又问这个,刚才不跟你说了么?”我显得有些不耐烦,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
“好啦,别不高兴哈,乖,笑一个!”方见我的脸色由晴转阴,立刻陪笑脸。
“嗬,嗬,嗬......”我皮笑肉不笑的硬挤出几声。
“比哭还难听。”
“哼......”
“来,看着我的眼睛。”
“干嘛?我一直都看着你啊。”
“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正经回答我!”
“可以不说吗?”我沉思30秒迅速权衡利弊,觉得不该给他答案,为什么呢?回答有,他会对我失去兴趣;回答没有,抛开彬不说,想跟方发展情侣关系,白日梦!门不当户不对基本不靠谱。
“不可以。”方斩钉截铁的说。
“真没有。”我表面淡定内心纠结,说这话心虚了,毕竟感情容不得欺骗和贱踏。可没办法,方是我的台客,别无选择只能欺骗。
“很好,谢谢你的真诚。”
“嗨,客气什么。”我苦笑的回答他,眼睛不敢直视,因为心虚。
“亲爱的,你是个好女孩!晚上我很开心,尽管没能到你的宿舍坐坐。”方的话很诚肯,眼神很坚定,想必,已经被我的谎言蒙住了眼睛。
“看看,又来了,一直纠结这个,烦人。”我的烦躁是因为撒了谎,无关他纠结的问题。
“ok,不说了。”
“好吧时间不早了,有些困,我想回去休息。”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心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此时已经没心情跟他继续下去了。
“行,累了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去。”
“嗯。”
结账完,我们并肩走出咖啡馆,咖啡馆离我的宿舍不远,两个人默默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安静得只剩下脚步声。
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显得尤为刺耳,拿起手机一看,是彬!心里颤了下,还是不接的好,马上到家了,等会儿拨过去......
夜还是那么静,路灯昏黄,我们俩继续走着。不料,铃声又响起来,糟糕,无论多晚我都会接他的电话,这会儿,估计彬的心里很着急。
“电话响了好几次,干嘛不接?”身边的方打破了沉默。
“三更半夜的不管他,可能是哪个醉鬼骚扰。”
“一直响着,接起来说几句挂了,不鸟他呗。”
“嗯。”
接了电话我心里很忐忑,这时候与彬卿卿我我,显然是不妥。如果故意装腔作势说话太正经,彬察觉到反常会起疑心。
“嗨,这么晚了干啥呢?”方在身边静静的听着,他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声音。
“想你呗!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哦,刚才,没......没听到......”旁边一双眼睛盯着,这时候撒谎显然不妥,我开始语无伦次。
“这么晚了,刚刚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
“没干嘛,跟我在一起!”方忽然开口,大声的对着我的手机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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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打的回去,我一边疯狂的打彬的手机,一边跌跌撞撞的上楼梯,头脑一片空白加两腿发软,接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宿舍的。
双手颤抖的打开房门,心乱如麻的滩坐床上,依旧固执的,一遍一遍的,不停的拨打彬号码,可总是重复冷冷的语音:“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打开音乐,站在阳台上,嘴里吐出的烟雾与泪水模糊了前方的视线,我看不清自己,看不清未来,彷徨,恐惧,无助......
当我悲伤,压抑,绝望但又不想死的时候,会选择听王菲的歌,心情一下子就释然很多。时年20岁的琳琳,一度也曾迷恋王菲,迷恋天后那副被电风扇削过似的脸,迷恋她的病态美,空灵的嗓音,易经般的歌词,离骚般的旋律,美爆了!听着病态天后的心情故事,仿佛是在说自己,我暂时忘记了疼痛。
第二天,天亮了,日出了,云淡风轻了,我的心也释然了,一夜没睡,毫无困意,回顾了之前的点点滴滴,于是我又笑了......
有人说,两个人相互惦记的,那才叫爱情!一个人自个儿瞎琢磨的,叫犯贱。我知道自己错了,可你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感觉自己没必要再犯贱了,还是最后留点尊严。
第三天,一切照旧,他没找我,我也没找他,生活还是要继续,爱情也不能当饭吃。
第四天,我忍住,没有找他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徒劳无功的苍白语言,可能会恰如其反。
第五天,......
第六天中午,收到了彬的一条短信:
“可好?”虽然很简短,可我却感到很温暖。
“嗯!你呢?”此时的我,激动和欣喜难以言表。
“老样子,吃过没?”
“吃过了,在干嘛?”
“想你。”
“一样。”
船过水无痕,人逢喜事精神爽,洗刷打扮完毕,唱着东方红迈着轻快的步伐,到天宫酒楼继续醉生梦死......
八点多,姐早已进包厢猜拳玩乐,打情骂俏之时,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此时我已经喝得有些找不着北,拿起手机没看号码就喊话了。
“喂,谁呀?”包厢的音乐声很吵闹,我不得不提高嗓音。
“我。”
“你谁呀,大点声我没听见。”
“很忙哦。”天!彬打来的。
“呃......现在上班,这里人很多很吵。”我遮住听筒,快步走进洗手间。
“嗯,你几点下班?”
“快了,10点差不多就可以回去。”撒谎为刚才嘈杂的音乐声做掩饰。
“好的,我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是啊!”
“你在哪?”彬的回答让我感到异常惊讶。
“在你住的小区门口。”
“你在厦门?”
“对啊。”
“来了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
“昨天到泉州出差路过厦门顺便来看你,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这样说,人家可是天天想你!吃过没?”
“吃了,你在哪儿上班,晚点去接你好吗?”
“不用了,这儿离宿舍很近,自己回去就行。”
“好吧,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外面冷,你先进小区门卫室坐坐吧,我很快回来。”
“嗯。”
挂了电话,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去跟刘荣打招呼,说自己大姨妈来肚子特难受,没法喝下去了......
很快,刘荣进去跟我陪的客人道歉说明我身体不适,然后安排其它小妹代替我。由于自己半途先行告退,我规规矩矩的出来,没要客人的一分钱小费。匆忙赶到小姐房的洗手间,迅速洗掉脸上的彩妆,还把一头披肩发扎了起来,反复的用自来水不停漱口,企图把身上的酒气蒸发掉,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我都做了一番精心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