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举双手,得意的说:“又拿下一个单子!我真是天才!”
我差点没一口黑血吐到显示器上,面对这样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人,我相信你无论怎么羞辱他,他都是可以当成赞美的。
刘铭说:“蚊子,你做销售这么久,经验多,你说说看,这王总怎么还没给我们个准信阿,这是什么心态?”
蚊子这人不经夸,刘铭这么一说他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站起来,踱几步,有模有样的还真说了起来。
他说:“根据我的经验呐,我觉得这个王总是个很狡猾的人,估计是在等更加能让他心动的东西出现。
你想阿,这工程是他在负责,油水肯定是越多越好阿。现在咱的竞争对手没了,他肯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给咱准信,等更加舍得砸钱的主呗。”说完他还故意喝一口我桌子上的咖啡。然后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味道怪怪的,我告诉他这是昨天的,没来得及倒。他扭头就跑去垃圾桶那边。
虽然蚊子做作了一点,但是我跟刘铭还是一致认为他说的蛮有道理的。
刘铭一拳打在桌子上,愤恨的说:“妈的,老子打电话过去问问这老杂碎。”
我跟蚊子也停下手中的事情,刘铭电话调成免提,让我们也能听到声音。
电话接通,刘铭先是很伪善的跟王总相互客套几句,然后说:“王总阿,上次小弟拜托您的事儿,怎么这么久了都没个信阿。?”
那边王总停顿了下,然后呵呵的笑着说:“我说刘老弟阿,这事儿我也正打算跟你说呢,这么的吧,找个时间,我们哥几个好好再说。”
刘铭说:“好好好,王总说的是,电话里面说着不方便,这样吧,哪天王总有空,小弟去订个包间,到时候我们再说。”
挂了电话,刘铭有些生气:“这个老东西果然还在跟我们打太极!”蚊子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我想了下,认真的说:“这事儿我看还是尽快搞定吧,拖的时间越久就越麻烦。”
下班了我要去接以蓝,刘铭在找以前的朋友谈一些生意上的事。
跟以蓝走在路上,她告诉我,她爸要回她去,我其实是不放心的,贺皓轩借给林光辉六十万,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的。
可是能怎么办,毕竟是以蓝的亲生父亲,是以蓝唯一的亲人了,我让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不能用时间和我的精力来感化林光辉的话,估计我跟以蓝以后也很不乐观。
我也知道,林光辉也是个生意人,精明得很,赚了一辈子钱,如果不是那么嗜赌的话明明可以有很好的生活的。
可是赌博就是这样的心理,想钱滚钱,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大钱,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贪财,我现在没什么钱,我当然知道他不满意我,所以我只有尽量的顺着他。
用时间和精力去感化他,人家裸婚时代刘易阳用了八年时间去融化他丈母娘,我这点牺牲算什么!
这样一想,心里面也就舒坦多了,看来幸福感真的是从对比中产生的。
这么想林光辉的时候我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我的父亲,如果不是赌博上瘾,我相信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自己千万不能去沾赌,赌博害我已经够深了。
把以蓝送到家门口,以蓝问我要不要上去坐坐,我拒绝了。
不是因为我怕,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去惹林光辉不高兴,毕竟他是长辈。
本来他就看我不是很顺眼了,我还是尽量的少招惹他的好。反正以蓝是站在我这边的,想到这儿我就信心满满。
吻别过后我慢悠慢悠走回去,城市的夜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我知道作为以蓝的亲生父亲,林光辉不会对以蓝怎么样。
但是贺皓轩的威胁始终是摆在那儿的,林光辉明显是站在他那边的。
这个贺皓轩着实让我感到不安,虽说是确实的有钱吧,但是因为喜欢一个女孩,就拿六十万去挥霍。
我觉得只有几种解释,要么就是他确实有钱得发慌,一天天的无聊没事干,烧钱玩。
要么就是腹黑男,专门喜欢做这些让别人觉得很羡慕的事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确确实实的很喜欢以蓝。
相比于第三种来说我更愿意相信前两种,毕竟他那种家境应该是有很多莺莺燕燕主动靠上去的。
不管怎么说,贺皓轩都是眼前一道很强大的屏障。让我深感压力。
有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打算回去看看母亲了,顺便告诉她我跟以蓝的事情,让她高兴高兴。
跟父亲离婚过后不知道她现在愈合得怎么样了,我打电话问过她,她并没有再嫁的心思。
我跟刘铭说要回家看老妈的时候刘铭表示很赞同很理解,其实我觉得相比于他来说,我得到的来自双亲的温暖甚至比他要多。
至少我可以在自己怯懦委屈的时候找母亲倾诉,而刘铭的父亲除了给他钱以外,几乎没有给过刘铭其他的温暖。
坐在回乡下的车子上,欣赏着路边疾驰而过的风景,回想离开家乡的这些年,真的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家乡的转到了城市上高中,认识了刘铭,上了大学,认识了承紫,认识了杨姐,工作了,认识了小胖子,以蓝。
我老是爱想,要是我的人生交错那么一步棋,如果我在初三那年没有发奋,没有考上高中重点学校。
那我现在又是怎么一副光景,我可能不会上大学,我可能就找邻村的王二妞结婚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家有两套房子。
突然发现我不仅有妄想症,还是一个幻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