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样也就罢了,当没看到。但是现在邹娟却开始变了,以前我们俩的工作是分工合作,我领生产辅料备品、跟进不良品和做生产状况表,她检查员工纪律,跟进生产异常,如果谁忙不过来就要互相帮忙。现在邹娟开始甩手不干了,跑到其它产线跟人聊天去了,然后生产线上到处都在叫:“叶子,我没双面胶了,拿一些过来。”“叶子,我这个治具坏了,你找人修修。”“叶子,这道工序做出来的不良品很多,你来看看怎么啦。”“叶子,来料里面有混料的,你快帮我找QC过来。”“叶子……”
我忙里忙外,一样一样给她们解决这些问题,车间里的温度是恒温的,常年在21 ºC,但是我仍然大汗淋漓。不一会儿陈咏梅过来了,她到产线出货台一看,问我:今天出货怎么那么少?我说:前面治具坏了,料也不太正常,就没有昨天出得多。
陈咏梅说:我刚才去看了设备维修的记录,治具只修了二十分钟,但是我们产线的产能相差了快一个小时,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说话了,主管们一直在强调执行力,执行力是什么,就是不能找任何理由和借口。陈咏梅又问:邹娟呢?她去哪里了,一个上午在产线没看到她。
我说:不知道啊,我一直在产线忙,没看到她。
“你去帮我把她找回来,我有事要问她!”
我听了点点头,马上在车间里找人,十多分钟后总算在另一条产线的角落里找到正跟她老乡聊天聊得忘乎所以的邹娟。“陈咏梅让你去找她,你去看看是什么事。”
邹娟听说是陈咏梅在找她,伸了伸懒腰对她老乡说:我老大找我了,下次再聊吧。便跟我回到了产线。
我听了点点头,马上在车间里找人,十多分钟后总算在另一条产线的角落里找到正跟她老乡聊天聊得忘乎所以的邹娟。“陈咏梅让你去找她,你去看看是什么事。”
邹娟听说是陈咏梅在找她,伸了伸懒腰对她老乡说:我老大找我了,下次再聊吧。便跟我回到了产线。
陈咏梅是一个非常有领导艺术的人,她表扬别人一般会选在开早晚会时,让每个人都知道;教训员工一般会把人拉到一边,单独进行。可是今天她却很反常,看到邹娟过来也不顾产线的员工在场,口气严厉:你刚才去哪了?
邹娟比我们这些菜鸟可是老练多了,脸不红心跳地说:刚刚去了一趟厕所。
“厕所?你再瞎掰啊。”陈咏梅抱着手,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我就是去厕所了,只是去久了一点”
“看来你是越来越能掰了。”陈咏梅咬着牙说。
邹娟不做声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陈咏梅看到邹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急反笑:这两个小时我在产线走了三次,三次都没看到你,只有叶子一个人在产线上,你又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看到陈咏梅在产线这么失态过,不知道邹娟为什么把她气成这样。
邹娟说:我这不是刚好走开了嘛,你才没碰到我的。
“但是A线的组长王丽苹来找我,说我的人在她的产线上聊天,影响了她们产线的产能质量!”
邹娟又不说话了,不过这时是心虚。
陈咏梅盯着她,显然还在盛怒之中: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已经告到她们的主管吕小珍那里去了?吕小珍又把这件事情告诉课长了,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现在我们的主管赵响已经被课长找去谈话去了!
我本来是在旁边听着的,但是说到赵响我就有些不自在,正巧产线的员工又在找了,赶紧就溜了。难怪陈咏梅会那么生气,给其它产线的组长摆了一道,还带累了上面的主管。看来邹娟这次可是倒血霉了,成为主管之间争斗的借口,只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忙了一圈回到产线,看到邹娟不管不顾在站在货架前面痛哭,陈咏梅也不理她,亲自上了产线给员工们打下手。我想邹娟毕竟是曾经带过我,便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阿娟,别哭了哦。到外面去洗把脸,不要太难过了。
邹娟忽然抬起头反手把我一推:不用你管!在这里假好心!
我给邹娟推得倒退一步,吃了一惊:你是怎么了?我又没对你怎么样?
邹娟指着我说:你没怎么样?你看到我被记过了你高兴了吧,还在这里装好人!
啊?你被记过了?我听了更是吃惊,我们公司规定,如果被记过了两年之内不可以晋升。邹娟进厂都已经三年多了,做助拉也做了快一年。很多小道消息都在传明年部门要大规模扩大,对于像邹娟种情况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晋升机会。我想着邹娟肯定也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但是这下等于把她的前途给断送了。
邹娟的口罩早已给眼泪打湿,歪歪的挂在脸上。她红着眼指着我:“我告诉你,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过,你不要以为你有主管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来!
“我哪有骑到你头上来,阿娟,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我不由得分辩。
“你有什么本事,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你不就是风骚了点,把主管勾引了,你也不去照照镜子!”
我心里一震,全身的血都往脑门上冲,眼睛也红了,忍住了泪水,死死的盯着邹娟。我要告诉她,我不是,我没有勾引谁!就在我准备冲上去抓住邹娟的时候,我的手被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陈咏梅。在我心里,一向都把陈咏梅当成了一个大姐,一个可亲可靠的人。看到了她,就像见到了亲人,忍住的泪水便像拉开闸的洪水,一泄而下。陈咏梅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信任:“叶子,她这是在乱咬人,你别理她。”
我抽泣着说:我知道,我不理她。
“好了,叶子,你出去歇一会,洗把脸。这里就交给我吧。”
我点着头,知道现在肯定是整条产线的人都在望着这里,不想让她们看笑话,便把口罩拉了拉,出去更衣室找了一个角落站着,平静下来。想了想刚才邹娟的话,又想到产线员工看热闹的神情,我对自己说:叶子,你要挺住,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你还是要挺住。
但是她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心里在问。
但是她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心里在问。
很多事情是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日久见人心,她们总有一天会相信我的。我在心里回答着。
更何况像这种事根本没办法解释,往往会越描越黑,只要你像往常一样,认真做事就行了,无愧于天,无愧于人,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想通了这一节,我心里便镇定下来。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好怕的!
我洗了一把脸,在更衣室里的镜子前正了正无尘帽,又把口罩拉好。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着笑容。只有我对世界微笑,世界才能对我报以微笑。
回到产线我心平气和的开始做事,产线不少人都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是我始终保持着笑容。走到装料工位时,杨燕转头冲我一笑,伸出了翘起的大拇指。
11.失恋时,受伤的不只是一个人
我无视流言,依然会到赵响办公室里学电脑。而赵响似乎从来就没有听到过什么,仍旧会教我电脑,聊聊天。我心里惦记着明年四月的自学考试,到周海处要到了四月份考试的课程表,选了四门课程,准备在一月份的时候报考。马不停蹄的买书买资料,接着就是分秒必争的开始学习起来,便不再去赵响办公室了。赵响知道我要准备考试,又听说我预备报了四门,只是说:“好好学,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十二月份,自考的结果出来,马哲86分,公关78分。我心里很高兴,第一次报考,两门都过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在忙我的自考,高华丽在忙她的恋爱,杨燕和程颖颖不时会来我们这里串串门,生活似乎平静。但是我没忘记跟高华丽的赌局,心尖上总像有一根刺,看到她每天快乐的样子总是不安-------她能快乐多久。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只是没有想到还的时间来得那么快。所以当杨宇翔在厂房大楼出口把我叫住后,正享受着下班难得轻松的我就有几份吃惊:杨宇翔,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