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个在舞池里穿蓝色衬衣带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跳舞的那个帅哥就是我哥,怎么样,还可以吧。”杨燕兴奋得拉着我的手指着舞池里的其中一对人说。
我和高华丽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高华丽忍不住了:哎,也太帅了吧?简真是没天理了,你说一个男人没事长那么帅干吗?长得帅也就算了,还招摇得很,会跳舞的女孩子请了一个又一个!
“我哥还没有女朋友呢,当然可以请所有的女孩子跳舞,再说主动请女孩子跳舞那是一种礼貌,总不能让女孩子来请他吧。”杨燕说。
他长得帅吗?灯光太暗了,看不清。我故意这么说。事实上杨宇翔的确是全场最引人瞩目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舞姿刚健潇洒,虽然灯光有些朦胧,但是依稀可见他有白晰的皮肤和漂亮的五官,尤其是浓眉下的一双眼睛,显得神采飞扬。
那等会儿我请他过来,让你们近距离看清一点,顺便也让他请你们跳舞,好不好?这样大家都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也可以互相帮忙照应。杨燕说。
不等我们回答又是一曲终了,杨燕便乐颠颠地跑过去对正退下来休息的杨宇翔说了什么,杨宇翔便跟着杨燕走过来了。
咳,还是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哥杨宇翔,在TE部门的工程师。哥,这两个美女跟我在一条线上,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这个是高华丽,这个叫叶子,大家认识认识。杨燕把我们三个互相介绍了一翻。
我和高华丽便有机会近距离看到了这个帅哥,实事求是的说他长得没有杨燕和高华丽所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也非常不错。如果他有机会进影视圈,起码有当红偶像的范儿。在后来,他成了我们厂里公认的红牌,头号的帅哥。与之相随的外号是“色魔”,隔三差五的换女朋友,就我知道的都不止二十个。到我离开那个厂的时候他还没有结婚,继续祸害着青春少女。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杨宇翔显得很热情,伸出手分别跟我和高华丽握了握:早就听杨燕说起过你们了,大家别客气,跟杨燕一样,就当我是哥哥吧。
哥,等会儿你得请她们都跳一个舞,这样才公平,刚才你都请了那么多人跳过了。杨燕说。
我慌忙摆了摆手:我不会,我从没有跳过舞。华丽,你会跳吗?
华丽点点头:我以前在学校学过快三慢四。
那就行了,你们去跳舞吧,下一曲又要开始了。杨燕推了推高华丽。
杨宇翔点点头,对华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便把臂进了舞池。
杨宇翔的舞姿依然潇洒无比,他仿佛天生就是舞台上的焦点,看起来是那么得风流倜傥,风神俊朗。不用说这样的男人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就会把一个充满幻想的天真少女迷倒。那样的男人,对女人天生就是有强烈的杀伤力。
怎么样,我哥还可以吧?杨燕得意的说。
嗯,他是那种能把女人迷死不偿命的男人。我说。
那他把你迷倒了没有?杨燕笑着问。
你说呢?我笑着反问。
杨燕没有再说话,专心的听起音乐来。
我也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也专心的听起音乐来。舞厅的音响里传出得是一首哀怨的歌:
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如果你饿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给你做面汤
郎君啊,你是不是冻得慌,你要是冻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给你做衣裳。啊~~~
郎君啊,你是不是闷得慌,你要是闷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为你解忧伤。
郎君啊,你是不是想爹娘,你要是想爹娘对我十娘讲,十娘我跟你回家乡。啊~~~
郎君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扶你上竹床
杜十娘,手捧着那百宝箱,纵身投进滚滚长江,再也不见我的郎。啊~~~
高华丽跳完一曲回来后显得非常兴奋:杨燕,叶子,一会儿就是的士高了,我们一起去蹦的吧,在这里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忽然感到意兴阑栅:等会儿要蹦的,那你们去吧。我想先走了。
杨燕有些不高兴:这不是还早嘛,还不到九点。怎么就想走了?
这时震天动地节奏强列的音乐想起来了,是刘德华的《开心马溜》。所有的人都拥向舞池,疯狂地扭动着身体。高华丽和杨燕不由分说,把我扯到舞池,两人也开始扭起来。我站在舞池里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周围所有的人身上的关节仿佛都脱掉了似的,剧烈地摇摆着。每一个男女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精力充沛。我明白了,我不属于这里,这个舞台里不是我表演的空间。于是我从容转身,打开门出去了。
“真是疯狂的世界。”我嘀咕了一声。想起今天还没有看报呢,就走到报刊栏去看报纸去了。
先看《参考消息》,嗯,又有一些外国媒体发稿在夸我们国家了,呵呵,看来国家是越来越繁荣昌盛了。再接着看《南方都市报》,还真别说,广州这个城市就是块做报纸的料,那些记者敢写不用说,连评论写得这么尖刻也敢发。《深圳特区报》,我皱了皱眉,哎,怎么说呢,跟特区锐意进取朝气蓬勃的形象完全不搭调,就是一个翻版的《人民日报》嘛。
盯着报纸我小心移动着我的脚步,这个时候看报纸的人很少,其实也不用担心会碰到其它人,只是平常看报的人很多养成的一种习惯罢了。
嗨,你现在才下班吗?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冒出来。我转头一看,是一个身高中等的男人,面相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他是谁,只好礼貌地点点头:是啊。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还记我不?前几天我到厂里来报到,跟你问过路。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还提着两个大袋子。我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是刚来的,是不是有事想让我帮忙啊?我狐疑地问。
噢,不是不是。男人摆摆手:你是我到这个厂第一个认识的人,只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说着他把厂证递过来给我看:我叫汤小平。
我把挂在胸前的厂证晃了晃:我叫叶子,请多多指教。
汤小平笑了:你在哪个部门呐,我在电脑部,以后经常会到生产线修电脑,说不定可以去看你呢。
我在生产一部的三楼,看我就不用了吧。我也没帮你什么忙,不用对我这么热情,这么感激。说到后面两句时我故意拉长了声调,明摆着是在调侃他。我对爱搭讪的男人向来都不感冒,原因就是从小到大母亲都在教育我:不要理那些找你搭讪的男人,他们都不怀好意。
汤小平听了笑了:呵呵,你还真幽默。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笑了笑说。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闪人。
第二天上班不久后高华丽和杨燕的就开始对我进行了言辞正义的批斗:太没劲了,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害得我们到处找人,后来才知道你先走了。
我赔笑着说:实在是对不起啦,我是看你们跳得那么起劲,怕影响了你们的兴致,下次一定不会了。接着又转移了话题:杨燕你还真别说,你哥长得就是帅。
杨燕一听来劲了: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我哥要是长得跟赵本山范长江似得我会这样夸他吗?
高华丽问:你哥长得那么帅,为什么还没找女朋友?
从我哥上高中开始吧,追我哥的女孩子就很多了。他以前也谈过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吹了,到现在就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不过,我每次去他租房的地方都会看到不同的女孩子。但是我问他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又不承认。
那你哥还真够花心的。我说。
对了,你昨天在舞厅出来后去了哪里?高华丽问我。
还不是去看报纸了,对了还碰到了一个找我搭讪的男人。我把昨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