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斌瞬间石化,大脑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偏偏在这个时候,先前那个请姑娘跳了舞小伙又从他身后闪了出来,手一伸那姑娘立即站起来,旁如无人的从沙斌身边走过随那小伙进了舞池。沙斌再也按耐不住一腔怒火,飞起一脚踹在了那姑娘的后腰上,姑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爬起来并不示弱冲过来把沙斌撕扯住,连哭带喊的在沙斌脸上划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火辣辣的疼痛和恼羞成怒使沙斌失去了理智,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姑娘再次打倒在地,并且是一个面目全非。钱广他们几个一看赶紧冲上前来把沙斌拉住,说着:“算了算了,别和一个姑娘见劲了,消消气消消气。” 张瓜还过去帮着那姑娘一起来的伙伴把她扶起来了,仔细一看那姑娘嘴也肿了、脸也青了……,这沙斌下手还真狠。
看着两个姑娘气冲冲摔门而去,沙斌的怒气还没有消去,他对钱广他们几个说了句:“没事,你们玩吧,我坐一会就好了。”说完坐在沙发上抓起啤酒来喝。
舞厅里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钱广依旧在满场子找美女跳舞;张瓜和雷刚嘻嘻哈哈随着快节奏的舞曲在舞池里捣乱;吴爱民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舞池里的人们;沙斌和他的朋友一直在喝酒,直到中场迪斯科的时候,他们才站了起来,在舞池中央几十个少男少女组成了一个方队,随着《荷东》的舞曲,开始了当时刚刚流行开的集体舞“三十六步”的操练,舞曲节奏震撼鲜明,众人舞步整齐划一,青春的步伐是那么热烈,一群生命之花正在怒放的年轻人勾成了一幅绚丽的画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青春的气息在五光十色的夜里四处弥漫。
突然,从舞厅大门冲进来几个人,手里提着长刀,直冲着沙斌而去,说的迟那时快,三把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呼在了沙斌的身上,“唰唰唰……!”瞬间的工夫,沙斌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吭就倒在了血泊里!头上、身上血往外喷,等钱广几个人反应过来,拨开人群冲过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转身飞快的离去消失,他们一群人追下楼去,早已是无影无踪,前后就二三分钟的工夫,急急忙忙上楼回过头来再看沙斌,整个人卧在血泊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已经是昏迷状态了,满身是血,尤其是大腿上的血还汩汩地在往外冒。张瓜抽出钢砂枪悄悄递给吴爱民,示意他快回家去,然后脱下自己的上衣扎住沙斌流血的大腿,血依然止不住,几个把他扶在他朋友的背上,赶紧下楼往医院送,舞厅经理也跟在了后面,下了楼过了马路拦住一辆招手停,叫司机开快些一路不要停,朝着最近的兰医二院方向飞一样的驶去。
招手停一秒钟也没有耽搁,飞驰到了二院门口,众人把沙斌抬到了急症中心,推入了急救室,大夫医护人员跑进跑出的忙乎起来,从他们的神情来看,情况已经是十分糟糕了,走廊里,钱广他们几个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上,虽然说事情和他们毫无关系,但是谁愿意看到一个熟悉而又鲜活的生命就此离去,谁又愿意在心里留下一处抹不去的心魔症结。多年以后,这一幕幕血色记忆让钱广、张瓜、雷刚每每想起,一阵胜过一阵的寒粟使他们肌肤发麻、头皮发麻,就算是日后在枪口上舔血过日子的钱广钱大队长,也无法轻易从容淡定。
短短的四十多分钟的等待几个人感觉是历经了几天几夜,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大夫护士个个垂头丧气走了出来,鱼贯而入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二分钟,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来多的中年男大夫,钱广他们几个赶紧迎上去,大夫是一看几个半大小伙子,就问道:“谁是家属?”
钱广赶忙回答到:“家属不在,我们碰巧遇到他被打伤送过来的。”
“赶紧联系家属吧,人已经不行了,你们和他认识吗?家属能不能联系上?”钱广立即朝几个人脸上看了看,张瓜冲他使劲点了点头,钱广会意,马上对大夫说:“认识认识,应该可以联系到他家里人 。”
“那就赶紧去,不要耽误了,人命关天的大事,留下个人!不要都走完了。”大夫说完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办公室去了。
钱广对沙斌的那个朋友说:“这位朋友,看来事情大了,这样吧,咱俩留在这儿,让他们两个去沙斌家里通知他爸妈吧。”
六神早已无主的那位朋友搓着手、点着头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张瓜,你和雷刚抓紧跑一趟,去了先不要给他家里说具体情况,就说沙斌让人给打了,让叔叔阿姨赶紧过来,人命关天,千万不能耽误,能有多快就多快,雷刚,完了你就回家去,不要再过来。” 钱广说着把衬衣脱了下来给了张瓜,还好,素来喜欢干净的他贴身穿着一件二指背心,倒不至于赤裸了上身,张瓜的衬衣估计还在急救室里,不过那早已是一件血衣了。张瓜穿好衣服,两个匆匆忙忙的出门离去,钱广和那朋友呆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送沙斌进了急救室以后,舞厅经理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报案,他给丨警丨察描述的比较详细,说人估计是不行了。当他从门外带着丨警丨察进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张瓜和雷刚出门,舞厅经理对同来的三位丨警丨察说:“就是这几个小伙帮忙把人送到医院来的。”领头的丨警丨察问:“你们干嘛去?别走啊,留下个知道情况的人,一会儿到所里做个笔录。” 张瓜回答道:“我们去给他家里人通知一下,里边留下人着呢。”
领头的民警说:“小王,你开摩托把他们送一下,快点儿,别耽误。”随后和舞厅经理风风火火地进了急症中心的大门,急症办公室里,值班大夫正在拿着电活向上级领导汇报,说是有一位严重刀伤的青年男性因失血过多,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请领导指示!上级似乎在指示他妥善保管尸体,通知家属,向公丨安丨局汇报……,发出一系列安排命令,值班大夫不断说点头说是、是是。
这时候,两位丨警丨察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舞厅经理还有钱广和沙斌的朋友,领头的丨警丨察一边出示证件,一边象征性地和大夫握了一下手说:“同志,我们刚刚接到这位同志的报案,说是有人被打伤了,听说伤情比较严重,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人现在怎么样了?”
值班大夫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到丨警丨察手里说:“正准备和你们联系,人已经死了,这是证明书你们看看吧。”领头丨警丨察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回头对同伴说:“通知分局刑警队吧,人已经死了。”说完转身出来询问钱广:“听说人是你们送过来的,给我详细说一说过程,一会儿分局的同志过来,你们得配合一下做个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