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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轻点,咦?好了不麻了,走吧。”张瓜说完飞快地拉着红红过了马路。马路对面是铁路文化宫,一楼是电影院,二楼三楼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四楼就是舞厅。外面虽然下着雨,舞厅里的人却还是很多,人们在尽情地跳着,忘我的陶醉,这真是很不错的年代,人们还没有20年后那么多烦恼,一切还没有变得那么面目可憎起来,人们翩翩起舞的理由比较靠谱,原动力比较充足。

当张瓜和红红进去的时候,舞厅里正唱着一首《山楂树》,三步华尔兹。女歌手高举话筒,手套雪白、百褶花裙雪白、原本也雪白的肌肤在镁光灯的映照下有些发青泛紫,倒也增加了几分暖味,舞厅正中央,有一对30岁左右的男女非常显眼,男的西装革履、领带飘扬,腰杆笔直、端着架子,转圈绕花、游刃有余;女的腰肢柔软、面目妩媚,一步一趋,流星赶月,他们两人配合得当、进退自如、好一个珠联璧合,浑然天成。

《山楂树》优美的旋律在舞厅中回荡,给第一次来到这中场合的张瓜留下了难于磨灭的影响,他问红红,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傻瓜,是《山楂树》,一会儿到家把磁带一起拿给你。”当舞台上的女歌手重复唱起第二遍的时候,红红把嘴放在张瓜耳边,轻轻地跟着唱了起来: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

列车飞快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两个青年等我在山楂树两旁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轻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吹乱了青年钳工和锻工的头发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白天在车间见面我们多亲密,可是晚上相会却沉默不语

夏天晚上的星星瞧着他们俩,却不明白告诉我他俩谁可爱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秋天大雁歌声已消失在远方,大地已经盖上了一片白霜,

但是这条崎岖的山间小路上,我们三人到如今还彷徨在树旁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他们谁更适合于我的心愿,我却没法分辨我终日不安

他俩勇敢和可爱呀全都一个样,亲爱的山楂树呀要请你帮个忙

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哦亲爱的山楂树请你告诉我

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哦亲爱的山楂树请你告诉我

歌唱完了,张瓜也醉了,任凭红红把自己拉到舞池中间来回折腾,一会儿四步、一会儿三步,一会儿自由步,手汗脚汗满头大汗出了个稀里哗啦,他愣是一步没有学会,倒是后来一曲轻柔舒缓的《二泉映月》让张瓜感觉不错,搂着红红站在人群当中,几乎一步不动,这样的跳舞方式他还是乐得接受的,其实大多数人都乐于接受。中场一阵疯狂的迪斯科,乐曲是风靡全球的“猛士、荷东”这些片段张瓜非常熟悉,没事他们几个老在屋子里瞎蹦。两人欢天喜地的跳从头至尾跳完了迪斯科,看看窗外雨差不多也停了,红红催促咱们赶紧回家吧,没给家里打招呼,家里会担心的。两人蹦蹦跳跳的从楼上下来,嘴里还“挨冻挨冻挨冻动”地罗嗦个不停。雨果然是不下了,那一年张宇还未曾成名,否则,今晚主打歌就不是《山楂树》了,而是《雨一直下》了。

他们坐了一辆招手停很快就到了蒋红红家楼下,红红说,你等等,我上去几分钟就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拿了一把伞和两盘磁带下楼来了,笑盈盈地对张瓜说:“傻瓜,把伞拿上,说不定你会回去的路上雨还会下呢,这是哪两首歌的磁带,回去认真听,过两天用口琴好好吹出来,我要听。哦,还有,我妈的朋友送来几张音乐会的票,说是王昆领着东方歌舞团来兰州演出了,毛阿敏和成方圆都来,票是后天的,你陪我去看吧。”

“还下什么下,不到两站路,几分钟就到家了,拿把破伞真够费事的,我不拿,你拿回去吧。王昆是谁啊,谁们一起的?我不认识。”张瓜接过磁带一脸无赖地说道。

“拿上,费什么事!王昆是和郭兰英、马玉涛她们一起的,你当然不认识,别再废话贫嘴了,赶紧回去吧,记着后天晚上7点钟,就在这儿等我,不见不散。再见,我上楼去了,我妈还在家里跳蹦子呢”红红说完转身噔噔噔上楼去了,没走几步,又噔噔噔跑下来,搂住张瓜的脖子,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面颊上亲了一个遍,然后又在额头上着重亲了一下,这才真正的上楼回家去了,留下了一个傻瓜站在微微晚来风中凌乱,直到头顶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才回过神来,难道是爱情即将来临,即将来临?回家的路上张瓜一直这样问自己。

次日清晨,张瓜打飞了屋顶那群从老家带过来的鸽子,看着它们象精灵一样在空中来回盘旋,越飞越高、直入云霄,张瓜在冥冥之中知道,自己迟早是只折翼的鸽子,再蓝再辽阔的天空不会有自己随意翱翔的身影,想到这里两行清泪顺面颊倏然而下,流入嘴角浑然不觉。昨夜,他睡的不好,颠三倒四的做了几十个梦。

梦中,一会儿是红红含着笑越跑越近,旋即又转身不见了;一会儿是爷爷奶奶和自己在小院里吃饭,欢声笑语;一会儿是爸爸虎着脸和后娘在大喊大叫,令人沮丧;一会儿又是和强娃子几个人在街头嬉笑打闹,意气飞扬。

他还看到了一辆接一辆的公交车在眼前驶过,一个个钱夹和一张张钞票在眼前晃动,还有一副副锃亮的手铐向自己砸来,乱糟糟的梦境,纷繁的心绪,使得张瓜在这个白亮的早晨很是茫然。出了门坐在铁道边高高的台阶上,鸽子在头顶上盘旋,麻雀不远处蹦蹦跳跳,他望着两条伸向远方的铁轨,不知道自已的前路在何方,是坦途还是坎坷,又一次感到深深地迷茫,如果真的有来世,他惟愿投胎做一只鸽子或者麻雀多好,找一点吃的,高兴了随便飞一会儿,不高兴了就卧一会儿,大不了被老鹰、鸽虎什么的吃掉罢了,哪来这么多烦恼,做一个无忧无虑、一无所有的生命真是难啊。

过了一会儿,钱广和雷刚来了,三人推着铁皮车去出摊子。一路上张瓜一直沉默不说话,他依然沉浸在蒋红红昨晚那一雷轰电闪的香吻里,今天反反复复的思堵万千其实就因昨晚那一吻而起。不必过分煊染初吻是多么地难忘,只是无数人因此而终生铭记!后来,当张瓜犯下那起惊天大案被课以重刑以后,只是为了这难忘的乾坤一吻,越狱而来!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夜晚,潜入舞厅拉掉电闸,闪过人群跃上舞台,搂住正在唱歌的蒋红红,轻吟一句:“第一次偶然相逢烟正蒙蒙雨正蒙蒙。”然后不由分说深吻下去,红红早己是泣不成声,浑身颤粟,思念的泪水瞬间沾湿了两个的衣襟,等到舞厅恢复光亮时,人们才发现那个美丽的女歌手己然消失、不辞而别,从此以后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看着张瓜若有所思、蔫不拉叽地样子,钱广问道:“瓜,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又跑马了?年青人,路还长着呢,悠着点,呵呵。”

听到钱广没个正经地又来了,生性爱闹的张瓜自是来了兴致,他斜了一眼钱广而后不屑地说:“跑什么马,我张瓜一般不跑马,我要来就来真的。”

血色兰州----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江湖往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28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西门跃东墙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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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兰州----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江湖往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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