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排好队。
外面的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树影婆娑。
下了楼,来到了操场的绿色塑胶做的草坪上。
“你站在这里。还有你站在这里……你你你,站在这里……”在暖阳的笼罩下,体育老师很辛苦地帮我们安排列队的位置。
咳。
我怎么这么背呢。
梓晨、梓月,甚至连黎辰都没有沾到边。
而且站得离我好遥远——!!!
我欲哭无泪ing...
“菜脸妹。我们真有缘呵。”左侧,传来蓝琛充满笑意的声音。
这个蓝什么的,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斜睨了他一眼。
不再理他。
“还有那个,杨什么来着的。就你,体委就你了。”体育老师看着点名册,估计是第一个人的名字好记,命他为第一人体委。
“还有薛什么什么的和薛什么什么的还有一个闵什么什么的。出列,在一旁围观。”噗,还围观。
老师,您的措辞还能再雷人一点吗。
不过话说,老师,你,我真的是不敢恭维。看着点名册都不能报出全名来,是不是想让人知道你是文盲啊。
我忍不住,扬起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走啦,小猪。一个人对着空气笑什么笑。”梓晨从我前面走过去,眼睛瞥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还在损我。
我瞪了他一眼。
“小猪先生,你一个人对着空气瞎说什么啊。”我反驳。
“好啦。你们两个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存档,回到家里继续吵。围观他们去。”梓月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
听得出她很无奈。
梓晨和我不约同时对视了一眼,同一时间哼出个鼻音,侧过头去。
出列,走到一边,开始围观。
“第一阶段的主要内容就是恢复耐力,耐力恢复差不多了就考核一千米长跑。”
吼吼。
老师,你真阴险。
长跑诶,耐力诶。
一千米诶。
不是开玩笑的。
我忽然想起我在巴黎小学时跑八百米跑了七分三十六秒。
更何况是一千米。
那不是要残废的啦。
我在心里呐喊着。
真的很不平诶。
“稍息!立正!”体育老师说完第一阶段的目标就不再言语,突然响起的响亮的声音,让站在队里的人开始了条件反射。
“各排,报数!”
“1!”
“1——”
“2!”
“2——”
这样极不整齐的报数声,真的不敢恭维。
赶紧捂脸侧过身去。
真丢脸。在这个班。
报数都这么不整齐,还这么难听。
听听不远处班级的报数声,那么整齐,那么响亮。
这简直就是公主和乞丐,云和泥,纯净水和地下水的鲜明的差别及鲜明的对比。
咳。
幸亏站在了旁边,而是没有站在队里。
要不丢的脸随着地下水流流向了大西洋的深处,如石沉大海。
老师也没有太多要管的意思,喊了声“向左转!女生带队,三圈慢跑!”
幸好逃过一劫。
三圈的诶。
600米。
我一般跑两圈都要趴在地上做烂泥的了。
三圈,打死我都撑不下去。
除了...
某人的打压恐吓下的超常发挥外。
之间蓝琛出列,不知道和老师背过身去讲什么。
唔。
无视不掉那时不时投向我的目光。
真的很难受诶。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那老师,我去慢跑了。”蓝琛的这句话,音量不大不小,正好钻进我的耳朵。
他逆时针方向追向跑得很远的大队部。
蓝什么的和老师到底讲了什么?
为什么老师满脸阴笑地瞧着我。
低头看看校服,没有什么不正常啊。
“梓月,我的后背是不是贴上了什么东西?”我将背对着梓月,问她。
梓月的视线扫了两圈。
轻轻摇摇头。
唔。
那到底是为什么。
“那我脸上呢。”用手拍着自己的脸,转过去,问她。
“安拉。”她伸手揉揉我头顶的发丝,“你的外表一切正常。”
外表一切正常。
那为什么?
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满脸阴笑的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蹲到墙角画圈圈,身边飘来几朵蓝色的磷火,嘴里呢喃着:“我阳光的笑容为什么到了闵什么的嘴里就变成了阴笑呢?画个圈圈诅咒你、画个圈圈诅咒你……”】
三圈跑完的全班,都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都把校服的拉链拉开,放走在外套中四处碰撞的热气。
四仰八叉地坐到绿色塑胶的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调整呼吸。
“体委,上来带操。”体育老师向杨旸勾了勾手指,就退到了一边,凉快去了。
杨旸很听令地走到四仰八叉的还算是队伍的队伍前。
“全部给我站起来!!!”和体育老师有的一拼的河东狮吼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耳朵被震得生疼。
四仰八叉的同学懒散散地站起身。
“稍息!立正!”
照着命令做着。
“前排侧平举,后排前平举。预备,起!”
队伍随着动作一个接着一个扩散开来。
成为一支庞大的队伍。
“第一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噗。
体委,你现在做的是我小学时候的热身操了。
我还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大家一起来做运动。
在心中暗暗地比了一个中指。
也不去唾弃了。
因为我觉得我大脑需要关机重启外加360安全卫士的垃圾清扫。
乱七八糟的东西堆积的实在太多了,是时候要做个大扫除了。
站在一旁围观,就是看着他们如在草原上奔腾不息的脱缰骏马在操场上扬起一片尘埃。
污染环境。
咳咳。
“快快快!还有一分钟,冲刺最后一圈。”体育老师就是那挥着鞭子,让马儿不停奔跑的恶毒老人。拿着计时器叫喊着。
老师。一分钟跑完一圈,对我来说,已经是大神级的级别了。
我忽然想要沿着上海大街泪奔一圈。
因为...
这群脱缰的野马真的在一分钟以内跑完了一圈。
“好!休息五分钟,放松一下腿部肌肉!”体育老师的这一句话,不知道解放了多少人。
“下一组是五圈!”
倒!
你买颗糖甜了我们,再放个屁臭死我们。
马后炮。
真正的、传说中的马后炮。
“哎呀——”
“老师今天别跑了——”
“就是阿——”
“虐待啊——”
……
哀叫声此起彼伏。
“不行!你们是祖国的下一代花朵,下一代栋梁。连耐力都练不好,你们那什么跟国外去拼!”老师,你这句话讲得,挺有40年代的战争主义思想。你应该穿越到1949年前的任何一个时空,因为那样,你领到的薪水可能比现在你领到的还要多。
我抿了抿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体育课,就在哀叫声中度过。
梓月、梓晨和我滴汗未出地走在回教室的道路上。
周围都跌跌撞撞地走着喊着快要shi掉的人。
大家身上都发着热气。
回到教室。
默默无闻、向来都是很低调的饮水机先森面前排起了乱七八糟的队伍。
抢得抢,挤得挤,叫的叫。
比菜市场的鸡鸭猪还要热闹上几分。
蓝琛脱下校外套,穿着黑色的衬衫坐在座位上。
衬衫的扣子还解开了几粒,隐隐露出洁白的锁骨。
这人,是不是在卖色相啊。
我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