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爱的路，不仅是花落满地，也不只是甜蜜絮语和缠绵情意。走过爱的漫漫长路，双肩须驮着风雨，走过我，也走过你，一直走进彼此的心底。一路有你，爬多少山坡，笑看日出又日落，当皱纹悄悄布上了眼角，这温暖依旧未改变。

时隔多日，我再度触摸到了柔嫩的肌肤，内含异性的冲动，还感觉她微微有些颤动。没有扭捏的挣扎，借着我轻轻的用力，她顺势就落到了搬来的座椅。梳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她脸冲着床单，纤巧的手指在上面盲目地画着涟漪。

情况似乎好于我的预期，哥们从丹田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老妈开心地笑了，笑意里蕴含了比之前更多的意义；七姐向我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她肯定是示意我向弟媳作出进一步的冲刺；邻床的阿姨们露出了八卦的面容，她们欣赏了一出美好结局的肥皂剧。而我，却在心里充满了感激：小茹啊，你不仅是关心了我老妈，还给俺留足了面子，这种女人，整个就是识大体！

小茹不光识大体，人家还非常懂道理。在床单上胡乱画了几道涟漪，她突然站立起来，自己搬起了椅子，向七姐那里走去。“姐姐，你站好久了，你歇息吧，我去给妈妈打点水擦拭身体。”

我七姐是个好角色，她哪能容得下准弟媳这般的客气，一个少丨妇丨和一个姑娘就此展开了短暂的肉搏，最后，她们一同端着脸盆向门口走去。不料，在病房门口，她们碰到了占用我名额的大姐。大姐没有进门，她只在远处冷冷地瞅了我一眼，三个女人一起去了盥洗室。

“小弟，让妈妈怎么说你，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我告诉你，要是让这种小姑娘跑了，你给我死出去算了！”眼见小茹和家姐去到外面，老妈马上开始了她的发飚。哎，老妈也真够健忘的，今年过年的时候，啥人让我和我的老婆滚出去？

我红着脸说：“姆妈，你要骂么也轻点，周围这么多人。”

“怕什么，这两天的事情，旁边的阿姨们都看到的。”老妈读书不多，她总是不依不饶。

还有，上海的老女人管闲事举世闻名，而且嗓门大再加样子凶。“小弟弟啊，你的女朋友人老好的哦，你下趟不好这样子对人家的哦！”邻床的大妈阿姨们，开始了她们的七嘴八舌。

在当时，我根本就不清楚小茹找来医院的过程，她还没跟我说，前面提到的家姐与我的谈话，也是发生在几天之后。不过，我心里隐约感觉到，这个过程可能不太一般。情况虽然不明，但小男人的坏名声已经落下，只好乖乖地听着老妈的数落，以及隔壁大妈阿姨的撬边。

老妈对我的数落没完没了，只因为小茹和家姐的打水一去不返。按照正常的时间推算，不要说是去打水，就算是现场生产加工自来水，时间肯定也已足够。唯一的解释就是，家姐们在老妈的率领下集体哗变，小茹的统战工作卓有成效。

过了好久，三个女人重新踏入了病房。看见了她们，老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骂我骂得耗尽了所有的字眼。

继刚才远远的冷眼，大姐这会来到了我的跟前，她板着个脸：“昨天晚上电话算我白打了是吧，不过也好，让你早点看到真实的小茹。小时候看着挺乖巧的一个人，这两天好象变得越来越触气了！”

说完了我，大姐凑到老妈跟前，摸了摸老妈的额头，又替老妈整理了垫靠的枕头，还在老妈身边一阵的耳语，大姐的风采可谓一览无遗。中国人向来有着争当老大的痴迷，其实，老大自有老大的实力和风范，假如掂量着自己不是这块料，奉劝你早点洗洗早点睡过去！

经过大姐的耳边密语，老妈笑咪咪地对小茹说：“难得一个礼拜天，小茹你早点回去吧，反正有两个姐姐在这里。”

“还有你，这里没你什么事，给我早点回去，记得好好上班、好好做人！”老妈转脸就变，对我就是没好声好气。

长发美女慢慢地走到了老妈的床头前，从柜子上拿起了小包包，又转过身，白嫩的手掌抚上了老妈的手背，两代人的手默默地攥紧在一起。

“妈妈，我明天下班还要来看你，让姐姐在下面给我留块进门的牌子。”小茹低声说。

老妈的眼眶里泛起了湿润，话语中透出了一分煽情：“你这些天蛮辛苦的，年纪轻也要当心身体，有事记得让他照顾你。”

“嗯。”

……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尾随小茹前行。她昂扬起漂亮的头颅，挺起了高耸的胸脯，庄严的神态，尽现出傲然的风骨。她脚步时快时慢，我总是反应不及，心中还要揣摩如何能够搭上话语。

“哎，你干嘛走这么快，我跟着累死了！”情急之中，我脱口而出。

“你自己走好了，谁让你跟着我？”从未有过的厉色。

哇塞，偿债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