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果不出孤独子所料,方过一日,埃塞省最北的尤诨县便起了战事。两日后,因没能在游击战中讨得好处,阿弩一怒之下便使用了毁灭一号导弹,尤诨县的三仙岛贼寇几近灭亡,尚未内迁的民众死于非命,尤诨县亦成了一片废墟。
此消息一传出,埃塞省沿岸尚未内迁的居民被吓破了胆,纷纷举家内迁。阿弩见内迁之事用导弹远比用从罗姜省学来的助战奖励有效,便停止了助战奖励的发放,转而用毁灭一号导弹。埃塞省沿岸共计二十三县,阿弩只炸了三县,沿岸未内迁之居民便从三成降至了不足一成。
见阿弩使用毁灭一号导弹,刑勒便叫来了孤独子。
刑勒:“埃塞省现已退了三县之敌,还望军师尽快布军,十日内全退罗姜之敌,好让省督有光。”
孤独子:“十日内退敌不难,只是如此,省督非但无光,反而有险。”
刑勒:“军师何意?”
孤独子:“在下琢思了几日,方发现上次商定之退敌计策易为总督引祸,故非良策,而乃下下之策。”
刑勒:“何祸之有?”
孤独子:“阿弩虽为国王之侄,国王确视之如子,内迁之事已让其有了不快,若退敌再让罗姜抢了先,其必怒,恐不利于省督。”
刑勒:“幸有军师提醒,否则必误大事。只是退敌之事,该如何处之?”
孤独子:“不可胜,亦不可败。”
刑勒:“还望军师明示。”
孤独子:“胜必引阿弩之不满,败则让省督颜无光,故只可不胜不败。”
刑勒:“如何不胜不败?”
孤独子:“与埃塞省同日结束战斗。”
刑勒:“如此甚好,只是当如何行军?”
孤独子:“埃塞省还有二十县未平,我省沿岸共计二十县,故可与其同步,埃塞平一县,罗姜亦平一县。”
刑勒:“可行。只是毁灭一号导弹所到之处必成废墟,可否考虑少用?”
孤独子:“埃塞省多用,则宜多用;埃塞省少用,则宜少用。”
刑勒:“为何?”
孤独子:“互保方可共荣。”
刑勒:“这却也是,现今形势不明,争风实乃不智之举。”
孤独子:“元帅所言极是。”
刑勒:“埃塞与罗姜可谓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孤独子:“元帅大才,三月之后,必登省督之位。”
刑勒:“军师何出此言?”
孤独子:“式图位于埃塞之南,埃塞省督阿弩所平乃最北之三县,以其行军之性格,必会从北至南,一路横扫,故三仙岛之贼必被逼入式图北部。我罗姜处式图之南,若从南向北平乱,三仙岛之贼寇必被逼入式图南部。以式图省督德临之秉性,必不愿劳民内迁,此可谓抗命之举,其位必危。元帅若能将埃塞与罗姜之干戈化为玉帛,待式图省督之位有缺,两省省督必联名推举元帅。”
刑勒:“本帅自知才薄,省督之位,实不敢妄想。化埃塞与罗姜之干戈为玉帛,乃为王分忧,利国之举,诚属本帅分内之事,必当倾力而为。”
孤独子:“元帅不图己利,一心为国。有了元帅,可谓国有栋梁,民有福矣!”
刑勒:“军师盛誉,本帅实不敢当。”
第17节
一月之后,埃塞省便用毁灭一号导弹平了北之十一县,罗姜则平了南部八县,三仙岛贼寇退进了位列两省之中的式图省。为报埃塞与罗姜所受之耻,三仙岛贼寇在式图省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必是民不聊生。
德临正欲部署剿贼计划,却被长胡老者火速召了去。
长胡老者:“式图民众可好?”
德临:“三仙岛所犯之处,民不聊生。”
长胡老者:“该当如何?”
德临:“用兵退敌。”
长胡老者:“德临如此说,必有良策于胸。现埃塞与罗姜已用内迁之法平乱过半,想德临之计必优于内迁,平乱之速理应快于埃塞、罗姜。”
德临:“若埃塞、罗姜停战之日,式图贼寇仍旧未绝,德临自辞省督之职。”
长胡老者:“德临大才,老夫愿拭目以待。”
德临极善用兵,肃清式图省南北端之贼寇最多不过半月,以埃塞、罗姜平乱之速度推断,两省剿清贼寇至少还需一月。
孤独子得了此信,立马去见了刑勒。
孤独子:“战情有变,埃塞与罗姜两省需于十日内肃清来犯之贼。”
刑勒:“为何?”
孤独子:“德临已立军令状,若不于埃塞、罗姜之前剿灭贼寇,便辞去省督之职。”
刑勒:“此事我知。”
孤独子:“以德临之才,灭贼最多半月。”
刑勒:“用毁灭一号导弹,十日内全灭罗姜之贼寇却也不难,只是埃塞之事,你我无权决策。”
孤独子:“无权决策,却可建言。”
刑勒:“此事交由军师负责。”
得了刑勒之令,孤独子立马动身去了埃塞,见了阿弩。
阿弩:“你是何人?”
孤独子:“罗姜省军师孤独子。”
阿弩:“你既为罗姜省之军师,当在罗姜剿贼,来此作何?”
孤独子:“罗姜灭贼全仗省督之功,我此来诚为道谢。”
阿弩:“我有何功?”
孤独子:“若不是偷用了省督毁灭一号导弹之策,勿宁说八县,纵然一县也难平。”
阿弩:“此等小事,不必远涉道谢。”
孤独子:“此来还有一言需呈禀省督。”
阿弩:“且说。”
孤独子:“式图必在十五日之内剿清贼寇,若省督仍逐县平之,恐落式图之后。国王向来器重省督,况平乱之事乃省督所长,若失了先,非但会损了省督善战之威名,还将辜负国王对省督之信任。倘省督能全线平之,十日内全省贼寇必清。夺得退敌之首功,省督才可谓不负国王重托。”
阿弩:“你为何助我?”
孤独子:“埃塞与罗姜皆用了毁灭一号导弹,那式图却一颗未用,现两省沿岸土地毁伤近半,式图则一寸未损。长胡老者心思无人能料,若其偏向式图,将两省损坏土地之事谗言于我王,敢问省督将如何回禀?”
阿弩:“军师且说。”
孤独子:“若式图能不损土地而先退贼,两位省督之颜则尽丧矣。故现今之计,埃塞、罗姜两省只能先于式图退贼,方有向国王解释之余地。”
阿弩:“如何解释?”
孤独子:“只有用那毁灭一号导弹,方可速退三仙岛之贼。一可让王之忧速解,二可助民众尽早返回故土,可谓两全之法。”
阿弩:“军师之言虽有几分道理,但却受不得深敲。”
孤独子:“吾王视省督如子,要解释不过是为了堵他人之口罢了,必不会深敲。”
阿弩:“如此恐有人言吾王徇私。”
孤独子:“断断不会。”
阿弩:“为何?”
孤独子:“罗姜与埃塞乃是同等做法。若吾王对埃塞开恩,对罗姜严惩,方可谓徇私;若对二省皆同一态度,可谓吾王在国事上将亲子与外臣同等对待,实乃公正英明之君也!”
阿弩:“甚妙。”
孤独子:“埃塞、罗姜,互保方可共荣。”
阿弩:“本督定当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