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来问你,你可是从奉天大营跑出来的流犯?”顺天府尹卢鼎向下问道。

与常四老爹猜想的不同,这案子拖了三天方才升堂审案。原因也很简单,这位外号“卤水汤”的卢府尹要等原被告塞银子后,方才能决定“何物降何物”?出乎他意料的是,原告与被告都没往上递银子,反倒是有人以京商的名义送了一份厚礼,要他不可轻纵逃犯。

卢府尹心里有些犯嘀咕,他知道京商最近与朝里大臣来往甚密,不晓得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等到升堂一看,大堂外人山人海,除了本地的百姓,还有不少的外地客商来瞧热闹。

能坐上顺天府尹这个位置,与京城大大小小的衙门整日周旋,卢鼎自然是个精明透顶的人,知道这件案子备受关注实在马虎不得,于是打定了主意要稳扎稳打,决不能在表面上露出偏私的样子。

“禀大人,草民确是流犯,两年前从山海关外私逃入关,前几日方才来到京城。这两年草民始终谎称是刑满释放,身边的人并不知道草民的底细。”古允源一点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就交了实底,说完了还把裤脚以上一拽,露出了脚踝上流犯的标记。

卢府尹当时就是一愣,审过这么多的案子,还没见过认罪认得这么痛快的。他略一沉吟,又转过头问常四老爹:“当年可是你协助此犯从关外逃脱?”

“并非如此!草民是自己逃脱,并无一人协助。”古允源抢先大声道。

“大胆!我没问你,竟敢咆哮公堂,再要多言就掌你的嘴!”卢鼎重重一拍惊堂木。

“你说!”他又问向常四老爹。

这几日古允源反复嘱咐过常四老爹,能逃一个是一个,常四老爹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知道古允源说得有道理,于是也一口否认。

一旁的陈赖子急了,他还惦记着常家大院,连忙道:“青天大老爷,您甭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串通起来说假话。要不是是常四救了姓古的,他干嘛冒死帮着常家走黑水沼?”

堂下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冒死走黑水沼”,少不得要问问。有那山西来的客商知道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地将古允源去蒙古贩药,智斗王府大管家的事情像讲大书一样讲了出来。

外面差不多有一半是商人,很多人都听过晋蒙交界“黑水沼”的恶名,听到堂上跪的这个年轻人敢走黑水沼到蒙古贩药,不由得都对他刮目相看。

刘黑塔站在人群里比别人高一头,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陈赖子指认古、常二人,嘴里喃喃咒骂:“等着好了,老子非把这王八蛋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卢府尹仔细询问,知道陈赖子拿不出真凭实据,又一琢磨古允源的态度,分明就是要把常四从此案中摘出去,所以才认罪认得如此痛快。

卢鼎暗暗点头,倒是很欣赏古允源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京商来人只说不能轻纵古允源,没提常四,这么做也不得罪京商。、

他见这案子关注的人多,怕拖出事情来反倒不妙,有心速速结案,于是一拍惊堂木,喝住还在喋喋不休的陈赖子,说道:“此案甚是简单,无需多言,既然古允源认罪,本府这就宣判。将古允源即刻收监,公事准备一毕,着差役押送关外,交由奉天大营按‘流放逃亡’处置。古允源的财物没收充公,一半赏给原告。至于晋商常四,勾结古允源私逃证据不足,当堂开释。”

古允源没想到府尹这么痛快就判了此案,大喜过望,与常四老爹一起向上磕头。陈赖子大失所望,但想到货栈里那一批茶叶,还算是有些安慰。

没想到古允源当堂递上一个衣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说道:“草民只有这点浮财,说起来也不值几个钱,现在就交由官府充公。”

“不对!”还没等卢府尹说话,陈赖子一蹦三尺高,急道:“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打听的明白,这姓古的在永安货栈内存着两千多斤的茶叶,这分明是欺瞒官府,请大人罪加一等。”

古允源不动声色地笑了,“你怎么知道那茶叶是我的?”

“我问的!徽州姓古的茶商,不是你是谁?你要不认,就把永安货栈的掌柜找来,一查便知。”

“禀大人。”古允源不再理陈赖子,从身上拿出一张栈单,递到堂上,“草民名叫古允源,而那批茶叶的货主是徽州商人古允文。这是签了名的栈单,上面的日期在犯案之前,并非是案发后伪造,请大人明察。”

卢府尹看过栈单后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陈赖子有些发懵:“古、古允文是谁?”

古允源一声冷笑:“你管得着么?只要不是我的,你就休想动分毫!”

“好!”公道自在人心,堂下的百姓虽然不知具体案由,但被告气宇轩昂,不卑不亢,原告獐头鼠目,一脸奸笑,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一目了然,看到陈赖子吃瘪,禁不住都是大声叫好。

“古老板。”常四老爹哽咽着,不知说什么好。此刻他与古允源已然并非同处一室了,而是一道牢门将二人隔开。常四老爹安然无事,古允源却等不了几天就要再次远戍关外。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次比上次还要凶险。流犯逃亡被抓回来,进了奉天大营,二话不说就是八十军棍,那军棍是桐油里泡过的白蜡杆,一棍下去就皮开肉绽,体弱的没等打完就已毙命当场,就算是身子健壮挺了过去,如果不用心调治,那也非被打成残疾不可。

古允源勉强笑笑:“这都是各人的命。我能回趟家乡,知道母亲弟妹无恙,已经心满意足,老爹就不必心伤了。”

“妹夫,你放心,我半路就把你救出来。然后你找个地方一躲,和我妹子成亲,这不就一天云彩散尽了嘛。”刘黑塔晃着大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自从古允源在堂上将罪名全都一个人揽下来,救出了常四老爹,刘黑塔就对他改了称呼,一口一个“妹夫”,把古允源叫的是哭笑不得。

“胡说什么!”常四老爹也听不惯这称呼,“当心有人听见。”

“这万万不可,千万不能因为我再连累别人了,就是刘兄弟救我,我也不会逃走的。对了,允文怎么样了?”古允源怕弟弟难过太甚,嘱咐郝师爷不要让他再到牢里来。

郝师爷心里也难过,叹口气道:“还用问吗,他呀,最难的是不知回到徽州怎么和母亲妹妹去说。”

古允源也是无法可想,一想到母亲心里就如同刀绞,只好暂且不提。他换了个话题又说:“郝兄,我要你和林老板去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郝师爷一愣,“你还在想着此事?”

“当然,我虽然不能留在京里,但郝兄、老爹、刘兄弟,你们要帮着允文把兰雪茶的名声创出来。”

几个人都是相顾愕然,没想到古允源直到此时还在想着这件事。

“老弟,这事儿就算了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实在不行,我赶在押差之前跑一趟奉天大营,上下打点好,让你少受点罪。”郝师爷没去过关外,对此也是没有把握。

“不、不行。”古允源连连摇头,从牢门的缝隙处伸出手去,握紧郝师爷的手,“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兰雪茶再想出头就难了。郝兄,我弟弟秉性孱弱,你要是再一离开,真的没人能帮他了。你们先不要管我,把万茶大会的事情办好,我就算是在关外受苦,心里也会高兴。”

“唉!”郝师爷一声长叹,点了点头。

“竟有这种事?”胡总执事坐在徽商会馆的大堂里,听几个商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在顺天府大堂外听来的新鲜事。

“这个古允源胆子倒是真不小,敢私逃入关,还敢走黑水沼,斗王府。”他边说边在心里琢磨,“嗯,我倒真是小瞧他了。不过也罢了,这二次出关流放,非要了命不可,胆子再大也没用了。”

“可惜了,倒真是块经商的好材料。”他最后摇了摇头,带着些惋惜地说道。

这边李府上,李安也赶来报信。

“老爷,案子判了,不出所料,古允源被押回奉天大营服刑。”

“那你也跟着去吧,就照我吩咐的那样去做,记住,一定要到了关外再下手,千万不能走露半点风声。”李万堂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是,老爷放心。”李安一躬身。

押送流犯所要备的公事倒是不多,一封刑名文书,再加上案犯的亲供,因为古允源是私逃被捕,所以还要调他以前的案卷,巧的是上一次也是顺天府审的案子,公事不出顺天府,不必在各个衙门里转来转去,那就快了。没用两日,所有的公事都备好了,这就该出发了。

郝师爷这两日也没闲着,他是师爷把式,一支笔下能玩许多花样,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花了一千两银子,托顺天府的刑名师爷在文书中加了一句“该犯随营官办差途中,误蹈大海,漂流之中为人所救,病弱累日,体虚经年,无法自返,非有意私逃,可筹情免刑。”

这话说得妙,先是点出古允源到山海关办的是营差,这就算是有“苦劳”,后又说他是不小心落入海中,被人救了,海上没有关隘,所以不是有意私逃入关,末了再加上被救之后连年累月地生病,所以没办法回到奉天大营。因此求个情,希望能免了那八十军棍。

这已经是无法可想中的法子了,行不行也只能看古允源自己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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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福、财运超越胡雪岩--清末的徽州商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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