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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眼,赛夹剪”,郝师爷虽然文章做得烂,人却精明,否则何能被知府大人礼聘为师爷。古允源见瞒不过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被郝兄一眼就看破了,我想那侯二欺行霸市这么多年,必然有些恶迹落在官府手里,能不能先下手为强,治一治他,至少也让他没工夫来找我家的麻烦。”

这一说,郝师爷倒要替他好好谋划谋划了,他点点头,站起身,在地上踱了几圈,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古允源盯着他,见他这般笑,已然是放了心,道:“郝兄定是有了妙计!”

“我在办侯二制假茶这件案子时,曾经发觉他不是本地人,而是浙东一带的山民,只是在此做买卖有二十多年了,一般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当初我在判书上就留了句尾巴,说是‘略施薄惩,以观后效’,现在什么都不必说了,只定他个……”

郝师爷稍稍皱着眉,斟酌着一字一句地给侯二下着“判词”:“离乡游荡,横行无忌,不思悔改,递解回籍,交由地方官严加看管!”

郝师爷得意道:“这一下子把他支出几百里地,每逢初一十五便要到县衙门报道,想要再回徽州兴风作浪,嘿嘿,做梦去吧!”

“这,是不是太……”古允源倒有些不忍了。

“老弟呀,你这可是妇人之仁了!那侯二是条毒蛇,他告你家私通长毛,这叛逆罪无分首从,俱是死罪!他一心要你抄家灭门,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难道说也不顾及高堂弟妹的性命吗?”郝师爷不耐烦道。

“郝兄说的是,既如此便麻烦你了。”古允源再不迟疑,凌然受教。

郝师爷点头:“既然决定这么办了,我可得快点回府衙,禀明大人之后下公事。万一那侯二先拿状子递上去了,他成了原告,事情就不好办了。”

郝师爷告辞而别,去了侯二这个心头大患,古允源总算是可以放下一桩心事,病也好的快些。但他的心事一件接一件,正应了那句话,“按下葫芦起来瓢”。他原想再去趟三河镇,找到古依梅,告知她父亲的死讯。可是思来想去,总怕古依梅心伤之下,万一想不开走了窄路,又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不可能回乡奔丧,便只得将此事放下。

虽然不去三河镇,但古允源却一时一刻也忘不了古依梅,他自流放以来,原本是已对古依梅不做婚姻之想了,只盼着她嫁个好人家也就是了。但这一次见了面,不仅担心她跟着长毛王爷将来会有祸事,而且那一份早已封存的情意不知不觉中竟如春潮涌动般难以遏抑,整日里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古依梅的倩影,直弄得他有些魂不守舍,连茶园的事都顾不上管了。

家里人都看出来古允源心事重重,但还以为他仅是对老师的去世余憾不息,过一阵子就好了,因此都不来打扰。

这一天夜里,古允源在自家房中静对孤灯,面前的桌上放着那对珊瑚耳坠。他呆呆地看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古依梅的身影,二人相隔不远,却是相思难相见,古允源只觉得这份痛苦比起远戍关外做苦役还要难熬。

就在此时,身后的房门一响,风吹灯晃,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古允源回过头,见是自己的母亲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让座。

古母一眼就看见那副耳坠,叹了口气坐下来。古允源给母亲倒了杯水,自己也坐下。

古母半天没开口,开口时声音低沉:“依梅的事情,你弟弟都告诉我了,这孩子真是命苦,五岁上死了娘,现在爹又不在了,自己还流落到叛逆军中,这遭的是哪门子的罪啊。”

“都怪老天爷不开眼。”古允源跟着说了一句。

“胡说。”古母呵斥道,“老天爷也胡乱说得?看不打嘴。”

古允源知道母亲信佛,一向对毁僧谤道的言语不满,便不再说。

古母接着道:“弟弟妹妹都以为你只是伤心老师的死,我却早就看出来了,你还在想着依梅不是?”

古允源垂头不语。

“听我说,你和她就是俗话说的有缘无份,现在她已经嫁了人,你再怎么想都没有用。要说我也心疼这孩子,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可是弄成现在这样子,谁都没法子啊。”

古允源不知怎么拧劲上来了,抗声说了句:“可我已答应老师……”

“不要说了!”古母生气道,“那是你安慰临终之人的权宜之计,莫非能当真?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那长毛王爷把依梅休回来了,你还要娶她不成!”

“怎么不行?”

古母气得一拍桌子:“当然不行!你是长兄,是这家的顶梁柱,岂可娶再醮之妇!族里的人会怎么议论你,议论你的弟弟妹妹,难道说你连家门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我……”古允源一时语塞。

古母摇了摇头,叹口气放缓语气道:“其实这些都谈不上,依梅也不可能回来,所以你想了也是白想,白白伤了身子。”

古允源心乱如麻,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古母想了想,手一伸将一个五彩荷包拿了出来,从里面取出一个鹦哥绿的翡翠扳指。

“你初回家那几日,我给你收拾行囊,发现了这个。这是女人家的物件,你从哪里得来的?”古母早就发现了这荷包和扳指,但一直没言声,以为古允源找不到会提一下,却没想古允源压根就把这事忘了。

他忘了,古母可是一直没忘。她原本怕大儿子在外面惹上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后来古依梅的事情一出,她又担心儿子忘不了依梅,倒不如把这扳指的事情弄弄清楚,如果真是好姻缘倒不妨结下,以免古允源因为相思一时冲动闯出什么祸事来。

古允源自然不知道母亲的心事,乍一见常玉儿送的荷包和扳指,他也愣住了。这件事他从头至尾就没弄清楚,此时母亲问起,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这……这……”古允源一向口齿伶俐,难得有张口结舌的时候。

古母见他为难,倒也心里不忍,这个家从几乎破家到日子重又红火,都是大儿子的功劳。他日夜操劳,古母都看在眼里,也真是心疼,不愿给他心里添乱,便把那荷包连同扳指都放在珊瑚耳坠的前面,站起身,走到门边,回头说了句:“总之,你想与依梅重续前缘,我是绝不同意,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宁可收她作干女儿。”

留下这句话,古母回了房,古允源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三斧头劈的是心神大乱,几乎整夜没睡。

但他一夜没睡,倒是想明白一件事:眼下古依梅只好留在三河镇上做王妃,自己就是想煞也改变不了这事实。为今之计,就如同与弟弟说的那样,要将自家的生意做大,做的越大越好,这样如果有一天长毛被官军剿灭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或许能买她一个平安。

艳福、财运超越胡雪岩--清末的徽州商王》小说在线阅读_第72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伊尓根觉罗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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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福、财运超越胡雪岩--清末的徽州商王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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